此时的班加迪尔面沉似水,脸色极其难看。张平凡也不敢正眼看他,悄悄站到已经站好了的队伍的后前头,发出口令:“走”向着出场的大门走出去。
半路上他扭过头去看蒋心怡,只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退场。
“我宣布:张平凡,比赛不积极,惩罚他关紧闭三天。”看得出来,班加迪尔这一次可是直的生气了。
刘洋对张平凡说:“他说关你三天紧闭。”这话音没落呢,就过来两个狱警,给张平凡带上了手铐,带走了人。
这紧闭室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进来之前,张平凡想紧闭就紧闭,在那里呆着也许会更清净一些,瞎子跳井,哪儿还不是背风呢。哪曾想,进去便被塞到一个铁笼子里边。这个铁笼子,站着直不起身,坐又坐不下,我的天哪,这帮家伙可真会琢磨人。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紧闭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警察提着饭桶进来将饭桶放下,打开了铁笼子的门,然后就出去了。
虽然窝火,张平凡也还是饿了,小桶里有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赶紧拿起来,先是把水一口气喝光,然后将面包吃掉,再后来撒了一泡尿,再后来就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开始睡觉。
原本想就这样睡上一觉的,哪里想到刚刚睡着就被踢醒了,还是刚才送饭来的那个狱警,拽着他的胳膊便给塞进铁笼子里边了。
尽管这里边站不直,还蹲不下的,张平凡就这样半蹲半站地睡着了,他实在太疲惫了,从赛场上下来也没有休息,就被关到这儿来了。
“张,张,”听到有人叫他,张平凡勉强地睁开眼睛,原来铁门已经打开了,一个警察见他睡着了,在叫他。张平凡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出去,多么想再睡一会,他太困了。
这一次警察并没有给他带来面包和水,而是将他带出了紧闭室,跟在警察的身后,张平凡还在想:“不是说要关三天呢吗,难道我已经在那个铁笼子里睡了三天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被带进了一个十分干净的房子,那里边有一位女警察,见到张平凡进去,很客气地对他说道:“你叫张平凡?”奇怪这个女警察怎么会讲中文呢。
张平凡说“是。”
那个女警察又说道:“你无罪,对于你被错误地关了这些天,我们表示歉意,这是我们政府给张先生的司法赔偿金,880美元。请您收下。”一个纸袋放在张平凡的面前。
看着那个装着钱的纸袋,张平凡没敢动,他问那个女警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女警察只是一个劲地笑,说:“你可以走了,家人在外面等着呢。”
“家人?”张平凡心里想:“在这里我还有家人。”忽然想到可能是蒋心怡吧。一下子便心血来潮,精神起来。
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邢夫人一把将张平凡搂在怀里。“儿啊,你受苦了吧。”张平凡感觉到肩头被什么烫了一下。细一想才明白:那一定是妈妈的眼泪。他为方才没有想到自己的家人是妈妈而感到内疚。他也抱紧了妈妈,并深情地喊了一声:“妈!”
“哎!”邢夫人的心酥了。
娘俩走出看守所的管区,邢凯燕说:“咱们还是回郁金香吧,让妈妈给你好好地调养一下,看我儿子都瘦了。”
张平凡说:“妈,我还是想呆在这里,为的是找到开妍,还有,我看到蒋心怡了。那天我去约翰酒店找她,见到她给我留的纸条说回国了,可是怎么会在马拉卡纳运动场见到她呢?”
邢夫人说:“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娘俩也去住酒店。”娘俩商量好就去约翰大酒店,这儿张平凡认识乔易装和本格森,对于接触团体方便一些。
在酒店住下后,张平凡说要睡觉,邢夫人说:“你睡吧,妈妈看着你睡。”
张平凡说:“妈,你回到自己屋子里去吧,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小兔崽子,妈妈在你还睡不着?”尽管这样说,她还是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张平凡哪里睡得着觉,他的心里惦着的人多了,邢夫人刚过到自己的房间去,他便跳下床,穿好了衣服,急忙跑了出来。他来到乔易装饺子馆,本格森也在,进门便问乔易装:“乔姐,你见到蒋心怡了吗?”
乔易装说:“你没见到她,不是说去看守所接你呢吗?”
张平凡一拍屁股说道:“坏了,她一定是走丢了。我得去找她。”说完便要往外跑,却被乔易装给拉住了。“你先别急,她丢不了的,还有一个男的和她在一起呢。”
“男的?”他看着本格森说:“是不是那个苏哈尔?”
乔易装说:“不是的,一个华夏来的小伙子,和你的年龄差不多吧,不过看着那个小伙儿可是挺干练的,好像在什么安全部门工作。”
张平凡说:“两个人我就放心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妈妈还以为我在睡觉呢。”
乔易装十分惊喜地说道:“你妈妈也来巴西了?怎不把老人家带到我这里来吃顿饺子呢。”
张平凡说:“饺子是一定来吃的,不过有些话今天我就不和你唠了,真的得赶快回去。”说完急忙回到酒店,一进房间,妈妈正坐在自己方才睡觉的床上哭呢。
见到张平凡回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小崽子,你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张平凡说:“我不放心蒋心怡所以倒在这儿还是睡不着,就去我们认识的那个小饺子馆去打听了一下。”
“有她的消息吗?”
“有,乔易装姐姐说她也去了看守所接我的,我们没见到她可能是她去的比我们晚。”
“你没问那个姐姐她住在那个酒店,我们这就去找他。”
“这个我忘问了。”
“哎你小子,是不是骗妈妈呀,你好容易有她的消息,能不问住在哪吗?你是对我这个妈不信任,不亲吧。”说着邢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