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子像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一样,噼里啪啦开始掉落,越掉越多,就像是打翻了一瓶糖豆一样。
叶婉像是故意的一样,也不去用手接,任由金豆子夸张地掉下来。
金豆子接连的弹起落下让林现想到了一句非常贴切的诗句——大珠小珠落玉盘。
知道叶婉娇气爱哭,他本来打算不理她的。可是配上叶婉凄惨的哭声,金豆子掉落的场面变得十分混乱,让他心里格外的烦躁,忍不住看向她。
缩在角落里面对墙壁的她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只。轻工业风本来就是比较理性、偏男性化,与这里十分违和的叶婉身上的柔软被放大,显得比平时还要娇弱,再加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叶婉平时哭兮兮的样子都让林现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发现自己有些喜欢她以后?
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之前让她长长记性的想法再一次被抛在了脑后,林现听着她委屈的哭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身体转过来,放柔了语气说:“好了。”
叶婉转过来以后哭得很大声了,好像不哭晕过去、不让人心疼一把就不会停一样。
虽然见识过她掉眼泪了,但是再看一次,这种一边哭、一边掉黄金的场景还是很震惊。
更挑战三观的是她被抹花了的妆容。
嘴角的血浆被抹得满嘴都是,跟香肠嘴一样,眼底的血浆早就晕开,她涂得很白的脸颊上还有几个手指印,看上去特别惊悚。
简直没眼看了。
林现移开了目光说:“先去把脸洗了。”
叶婉哭得不能自已,就像没听到的一样。
这种一哭起来就收不住、恨不得哭到天昏地暗的样子真的跟小哭包一模一样。
到这个时候,林现的气已经全部消了。
看叶婉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好拉着她去卫生间。
这张脸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用毛巾沾了温水后,林现用一只手抬起叶婉的下巴让她仰起头,然后慢慢地替她脸上的血浆。
在他拿着毛巾碰上她的脸开始,她的哭声就小了很多,变成哼哼唧唧地那种苦哭,眼泪几乎已经不掉了。
明明是她犯了错,怎么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发现教训她的时间还没有哄她的时间长,林现心里的烦躁又开始往上冒,耐心也越来越少了。
叶婉的个子矮,即使头仰得再高,林现还是要低下头,非常累。
他看了洗手台说:“坐上去。”
还很委屈的小可怜叶婉皱了皱眉,哽咽着说:“我不!”她的小奶音像是从嗓子最细腻的地方发出来的,特别软。
林现眉毛微挑。
还来劲了?
他松开了叶婉的下巴,手往下环住了她的大腿,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托到了洗手台上。
忽然被举高高,叶婉吓得忘记了哭,下意识搂住了林现的脖子。
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血浆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的香甜冲入林现鼻子里。她两条手臂软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环着他,就像是某种邀请。
可是她依旧惨不忍睹的脸让林现没有办法有其他遐想。
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叶婉立即松开了手,眨着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
终于安静了,这个高度刚刚好。
温毛巾几乎把她可怕的妆容擦干净了,至少肉眼能看到她本来的肤色了。
看着她的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粉红,林现的手顿了顿,对上了她的眼睛。
叶婉立即慌张地移开了目光。
害羞了。
林现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拿着毛巾在她脸上蹭着。果然,她的脸越来越红。
“擦好了吗?”叶婉忽然问。她语气里的不耐烦透着可疑。
心情不错的林现也不跟她计较,忍住了笑意说:“自己再拿卸妆水卸一遍。”
叶婉点了点头跳下了洗手台。
她卸妆的时候,林现就靠在旁边看着。他倚在洗手台上,一条腿曲起,线条被拉得很好看。
看着她细嫩的脸被擦红了,他皱了皱眉说:“以后少在自己的脸上试。”
因为被揍,还在气头上的叶婉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卫生间,看到客厅地上的金豆子还有叶婉房间里的血浆,林现觉得酒劲又上来了,头有些疼。
那房间没有阿姨来打扫一下是不能住了。
“今晚睡客厅,地上的金豆子自己捡起来收好。”
叶婉委屈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因为要去环纪,林现起了个大早。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叶婉还没有醒,沙发上只看见了厚厚的一团被子,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叶婉的房间门大敞着,里面的血浆已经干透,但红色的痕迹依旧看上去很血腥。
去卫生间洗漱完后,林现来到沙发前,从被子里挖出了一个盆。
叶婉被他的动静弄醒,却没有立即变回人形。
“阿现你大清早的干什么?”她小小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不满,显然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看着叶婉本体上精致的花纹和光泽,林现忽然觉得昨天跟一个盆生气特别没意思。
她一个盆而已,懂什么?
“起来,白天阿姨要来打扫,你跟我去环纪。”说完,他把叶婉放在了被子上。
眨眼的瞬间,叶婉就变回了人形。
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都快和被子融成了一体,非常可爱。
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林现更不想跟她计较了。
提前一个小时,林现开着车带着叶婉来到了环纪。
他们到的时候蒋声已经到了。
趁着公司里还没什么人,他们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一听见有人来,办公室里的鸟就拍起了翅膀,非常激动。
总裁办公室依旧是一副鸟语花香、适合养老的样子。林现坐下后就开始听蒋声汇报工作,叶婉则乖乖地在旁边逗鸟。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林爷爷来了。
今天林爷爷的心情很好,进来没有跟林现诉苦,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才会糊,而是直接找蒋声。
“小蒋,我的茶壶呢?陈浅寄给我的茶壶呢?”
蒋声从书架上拿出了一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把精致的紫砂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