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为了美而穿着高跟鞋的脚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停了下来。脱掉了高跟鞋,然后赤脚继续走在街道上,一直走,不能停,停下来心会更痛,我最好就这样一直走着,一直走到累死,就一了百了了。
然而,我并没有一直走下去。
我最后停在深夜的烧烤摊上,我要了一把羊肉串,和一瓶白酒。
一醉解千愁嘛。
那一瓶白酒有一斤,不是很贵的白酒,入口只有辛辣,没有绵柔回味悠长的口感,这种酒,很容易醉,我喝下二两的时候,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又一个二两落肚,我记得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边傻笑着,一边泪流满面。
旁边的食客时不时扭头看我,在我没醉之前,我是记得这些的。但我完全没有在乎他们,我太悲伤了,我没空理会任何人的目光。
我想放声大哭啊。
再后来,我不记得任何事了,等我醒来,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是走过两万五千里之后的疲惫,关于昨晚的印象,只停留在深夜的烧烤摊上喝酒,至于怎么回的花艺馆,则完全不记得了。
我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口渴的厉害,想起身倒一杯水,一起身,就头重脚轻,有些眩晕。
又无力地倒在床上。
扭头,看到床头的柜子上,有几瓶矿泉水。
虽然有些奇怪,不知这矿泉水是从哪里来的,还是扭开一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半。缓解了口干舌燥,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然后支撑着身体下了床。
对于罗永刚和袁朗,我有些抱歉,总是让他们见到宿醉之后的样子,将店铺扔给他们,这样的老板是不是挺让人无奈的?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梳理好头发,端详了会儿有些肿的眼睛,这才从画室走出来。
罗永刚回过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朗对我笑笑,神神秘秘的笑。
“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我打破有些尴尬的沉默。
罗永刚和袁朗依旧没说什么,各自在忙。
我站在那儿,更加尴尬。想了想,转身又回到画室,化了妆,然后重新走出来,决定忘记自己醉酒这件事。
我在橱窗边的位置坐着,晒着太阳,看看时间,快中午了。
“天时姐,你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过了会儿,罗永刚一副忍不住的样子,跑过来问我。
啊,不记得了。我想了想,茫然地摇头。
“我四叔给你送回来的。”罗永刚迫不及待地告诉我。
哦?我又努力想了想,“昨晚喝断片了,不记得了。”
“我今早来开门的时候,见到我四叔从画室里出来……”罗永刚又说,试图唤醒我的记忆。
今早?我有些懵了,什么情况?
很努力地再度回想,真的没有半点记忆。以前听人说喝酒喝断片以为是为了掩盖自己醉酒的糗事,假装的,没想到,人喝到酩酊大醉的时候,是真的会不记得醉酒之后发生的事。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罗永刚试探着问。
我摇了摇头。有些木然。因为过去曾经失去过记忆,所以对于喝酒断片这件事,我有些恐惧,恐惧自己不记得发生过的事。
“要不要我冲杯咖啡给你,你脸色不大好。”罗永刚问。
我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罗永刚的咖啡冲好了,他吧咖啡端过来,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就有人走过来,拿起那杯咖啡利落地泼在我的脸上。
我很庆幸,咖啡不是很烫。不然该毁容了。
可是,谁这么大火气?用咖啡泼我?这种桥段我以为这辈子只会在电视里看到。
我用面巾纸擦了擦脸,然后抬头看向来人,那人似乎不解气,伸手想要过来扇我巴掌,被罗永刚拦住了。
是顾明盼。
Why?她横刀夺爱,我都没有找她算账,她竟然跑来闹事?
我拿出手机,报警。
“你还有脸报警?你昨晚勾引我未婚夫,你还有脸报警。”顾明盼指着我叫。
未婚夫?说的是罗四顾吧。
我有些心虚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我给罗四顾打电话,既然他是当事人,那么他必定知道所有的事,他未婚妻的疑惑就让他来解释好了。
得知顾明盼在花艺馆找我麻烦,罗四顾只说了句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在罗四顾来之前,警察先到了,被泼咖啡这种小事,警察劝了几句就离开了。
顾明盼气呼呼地坐到我对面,狠狠盯着我,“不要脸。”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事你不是最应该和罗四顾谈一谈吗?”我看着顾明盼,有些遗憾,这姑娘这些年留学也是白学了,思维方式仍旧是古老陈旧的那一套。
“当然是你勾引他的,不然他怎么会一夜不归,你别否认,我知道你们昨晚一起吃饭来着 。”顾明盼冷哼。
她居然知道罗四顾一夜未归,所以,他们是住在一起了吗?
这个时候,我居然想到是这个。
“所以,这个问题你不是更应该问罗四顾吗?”我又申明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就算要问四哥,我也要先把你打一顿才解气。”顾明盼盯着我,目光锐利。
这个逻辑。呵呵。我倒有些同情罗四顾了,他们真的能沟通的了吗?
“你今年多大?”我问。
“关你什么事。”顾明盼挑了挑眉毛,傲慢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