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烹饪并无特殊感情,也不认为自己做的食物很好吃,所以我摇了摇头。
“那不然这样吧,晚上去我家吃,我给你做。”周京昀又提议。
“不用了,太麻烦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子很好。”当然是拒绝周京昀。不然,按照他的安排,每天我们一起做饭吃饭,那跟情侣有什么区别?
周京昀没有劝我,但是从那之后,只要没有应酬,不需要加班,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花艺馆找我吃晚饭。
有时候正赶上我接到急单,在忙着,他就在一旁等着我忙完一起吃。
一边吃一边聊些家常,家人怎样了朋友怎样了工作怎样了,有些事,连周瑾都不知道的,有时候和周瑾一起吃饭,说起这些事,周瑾会一脸迷惑,然后感叹:“小昀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每个人都要有个倾诉的途径吧。我可能就是周京昀倾诉的途径,我是他的树洞。也蛮好。因为有时,我也想跟人说说话,周京昀很合适。
有时候吃完饭,我们还一起出门散散步。
夏天的夜最怡人,不那么燥热,却又残留了白日里足够的热情,最适合散步,或者在街边吃一顿吆五喝六的烧烤。
还很适合恋人压马路。
我和周京昀,算不上恋人,一起散散步无非是因为饭后走一走,对身体好。
但我们也不是不运动的人,周京昀在周末的时候会去体育馆里打篮球,而我,每晚会做一段时间的瑜伽。
保持身体的健康,是生活的前提。
整个如火的七月,即将就这样过去了,波澜不惊。
但是在七月的最后一天,花艺馆里却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何劲。
看到何劲的那一瞬间,我有些愣怔,大脑空白了下,然后才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短短五个字,暴露出我的内心,对何劲,我一直是有戒备的。
何劲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花艺馆,顺带着看了看罗永刚和袁朗,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一丝丝笑意,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嘛。”他说。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罗四顾分手,我以为你会很受打击,现在看来,并没有,是又找到新的男人了?”见我不说话,何劲又说。
很好,这才是何劲,心狠,嘴毒。
“你是来买花的吗?”我并不生气,问他。
“不是,”何劲很利落地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坐在咖啡桌旁,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是来和你谈谈的。”
不知为什么,何劲说和我谈谈,我就本能地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坐下,好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
“来点什么喝的吧,好歹我也算是个顾客。”沉默了会儿,何劲先开口说道。
我扭头看了看罗永刚,示意他来一杯咖啡。
“我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何劲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事实上,我对何劲至始至终都不大了解,他对我隐瞒了太多,又对我做过太多丧心病狂的事。在他面前,我像个傻瓜一样,任其欺骗,摆布。
听了我的回答,何劲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却没说什么。
直到罗永刚将咖啡端过来,我们都再没说话。我坐在那里,很拘谨,像从前在何劲面前一样,感觉空气都是凝固的,十分不安。
“咖啡不错。”何劲喝了一口咖啡,称赞了句。
我没有说话。
“不问我来找你是什么事吗?”何劲看着我,似笑非笑。
“总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我淡淡回道。
何劲笑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心沉了沉。一种不安的焦躁的厌恶的情绪将我紧紧攥住。
“你记得我们曾经有份五百万的贷款吧?”何劲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