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初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寨子,知道赵普胜的住处还离这里很远,所以不知赵阳文这一出去,是多久。
她好奇的在周围转转,看着赵阳文的屋中陈设,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正如赵阳文的外表,表里如一。
舟车劳顿大半天,虽然肚子饿,但是也已经困到不行,两个眼皮在打架。手中才不过拿起赵阳文的一本书,却还没翻到半页,屁股挨着软塌的时候,自己也觉不着,便睡了过去。
此时赵阳文已经来到父亲的住处。
“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赵普胜没想到,最起码那将朱云初从皇宫中用各种计谋引出来的把戏,怎么也得足够他们几人在京城消磨了几个日子才能够回来。
他眉头微微皱看着复命的赵阳文。莫不是因为他对那女人的心思还是没有戒掉,所以才那么的不忍心。
“怎么?下不了手?”
赵普胜看着他儿子,站在当中,却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颜色,不知道究竟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失败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做。
赵阳文的沉默,是他以为的对父亲反抗,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抗拒不了,他究竟要不要告诉父亲,已经不算什么了,这是必须得。
赵阳文抬头看父亲,点点头。
“怎样?是不忍心?”
赵普胜不知赵阳文的点头,是在回应什么问题。
“人我带回来了,在我那里,先缓几天,以后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看在我下不了手的份上,这件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可好?”
赵阳文显然是在讨价还价,因为他是在不想对朱云初动手,因为只有他,是朱云初最信任的人。
赵普胜站起来,在屋中踱步,没有正面的回答赵阳文的问题,反倒是问起了那个过程。
“如何这么容易不过半日就得到这个好机会。”
他的心里难掩兴奋,本以为让儿子拿着这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他会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再次的坏事,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容易?
“只是碰巧的事情罢了,没想到居然就碰到了,就是这么巧而已。”
赵阳文不愿意和赵普胜解释太多,毕竟人已经到手了,说再多也都是没用。他觉得,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已经没有余地可以反悔了。
“好,既然这样,那就准你看好这个姑娘,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再操心了。”
赵普胜挥了挥手,示意赵阳文下去。他便也不由分说的回头走了。
赵阳文走后,从帷幕中出走出来一个人,笑脸悠悠,与赵普胜相视一看。
“怎样?”
那人看着赵普胜,目光阴险,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他将手中的扇子一折,笑了笑。
“顺利。”
赵普胜笑笑,面色尴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在父亲的面前,居然将自己的面子扫地,不留情面,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的面前。
“犬子办事不利,还望将军见谅。”
赵普胜知道这次他做事的效率已经很快了,但是在这个人的面前,还是要这么说。
那人摆摆手,笑了笑。
“不不不,赵兄如此说,着实是让我羞愧。”
此人正是陈友凉的次子,陈恩,这么多年来,他假死以后,一直都是在赵普胜的麾下生活着,甚至是连赵阳文都不知道。
为何他们能够在一起互相庇护这么久,是因为有同样的目标。
“既然如此,那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
陈恩盘算着,想着既然这样,这几天便可以悠闲的享受几日了。
“暂且不着急,让那姑娘安定安定,反正已经在笼子里,怎么跑都跑不出去了。”
赵普胜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自然不必担心。
“也好也好。”
陈恩笑笑,自己的千秋大业已经接近尾声了,到时候只要一将朱棣的地位推翻,就能够让赵普胜获得一点儿同样的好处。
“好,那我就回去休息休息了,普胜兄也好好休息。”
陈恩便也回去了,奸人得志,心生欢喜。
赵阳文回去以后,想必饭菜也已经做好了,只是没想到,回去时却不见朱云初的身影。惊慌之下去院落里寻找一番,竟没发现人影。
心中失望,坐在桌前,却听见屋中有轻轻的鼾声,赵阳文惊起一立,向里间的住房走去,却发现朱云初手中拿着自己的一卷卷宗,却早已散落。
竟在桌边睡下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赵阳文看着朱云初,心中不禁疼爱油然而生。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朱云初的身上。
想必饭菜已经凉了,不知是不是要叫醒朱云初,还是应该句这么着。可是不叫的话,自己的肚子还空空如也。
他试探着推了推朱云初,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今天和舟车劳顿一整天,自己也都累散架了,更何况一个姑娘家。
可是还没容自己多想,肚子便又咕咕咕的叫,他狠心推了一把朱云初。
“云初,倒是先起来用食,吃饱了肚子以后再睡。”
“嗯?吃什么?”
大约是朱云初只隐隐约约的听得这个吃字,所以才如此,惊得一下坐起来,却只看见面前的赵阳文。
“你回来了?”
她用手揉揉眼,果然还是一醒来以后就觉得肚子饿。也等不及赵阳文回应,他才只点点头。
“嗯,快来吃饭。”
话不多说,便直接将吃食端在桌上,朱云初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抓起筷子就吃。也不管赵阳文什么的客气客气。
他是满脸的疼爱,不知这样的生活,这样的饭还能够和她吃多久。
“一会儿等你吃的差不多了,咱再小酌几杯。”
赵阳文已经将上好的桃花酿放在旁边了,看着朱云初吃的那么香,便也觉得开心。
“你说说,我老是待在你这寨子里,也不像话啊,可是,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呢。”
朱云初现在的第一件大事是自己的肚子,喂饱了肚子以后,第二件事便是自己的去向,好不容易出来了,总得要寻一个好去处才行,不然不就白白的费了心思了?
她转头问赵阳文,给自己一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