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狐一惊,他很明白赵阳文的意思了,只怕他拒绝了赵阳文的拉拢,他很快就会因为意外或是突然消失不见了吧。
鹰狐左右权衡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向赵阳文行了大礼。
“属下参见主子!”
赵阳文看到他的变节,丝毫没有动容,像是一点也不奇怪他的变幻。
他静静的看着绿色冰纹茶杯,眼眸中有些变幻莫测,勾起唇角,显得十分嘲弄的样子。
“我的父亲底下的人多半是贪生怕死之辈,瞧瞧,这不就是一个了嘛。”
地下跪着的鹰狐不敢搭话,他知道他贪生怕死,但是现在他又怕赵阳文只是在捉弄,心底一凉,但是赵阳文后面说的话,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这样我才好从中插空,对吧?贪生怕死是人也不都是庸才,也有真才实学的,都该利用起来才对的,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的呢?”
鹰狐松了口气在下面,不敢和赵阳文搭话,听着赵阳文自说自话,然后静等着赵阳文的吩咐。人总是爱惜自己命的,毕竟没有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道你要对我父亲说什么了吗?”
“属下静听主子吩咐!”
“你不想让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懂了吗?”
赵阳文说完凉凉的看了眼鹰狐,打算听他的回答。
鹰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赵阳文一眼说:“我会对您父亲说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一切正常。”
只见赵阳文对着他居高临下的摇了摇头说:“我父亲他疑心很重的,这么说他会怀疑你和我的。”
鹰狐小心的试探着说:“还请主子明示。”
“你只要说一切都在计划中,朱云初已经在城中等待时机拿东西了,他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是,属下一定原话回复您父亲。”鹰狐恭敬的说着。
“行了,下去回我父亲那里吧 再晚点他就要起疑心了。”
说完他也不去看鹰狐,侧着脸又继续看那个茶杯。
“是,属下告退。”
很快鹰狐就离开了营帐,就像来时一样,大步的走出去了,就像没有在帐篷里发生事情。
等到鹰狐走出了营帐,营帐又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寂静的气氛如水一般把赵阳文包裹了起来。
赵阳文用手不停的摩挲着那个美丽的茶杯,眼眸深邃,让人看不懂,又让人害怕。
他一边摩挲着杯子一边自己喃喃着,配合着营帐内的气氛,让人感觉到了诡异异常,让人一阵阵的寒毛立起。
“美丽的东西,看起来都易碎,看起来脆弱,倒是很坚强啊,你说你的美丽,每个人都想珍藏你,可是我也只有一个而已。”
赵阳文眼中的光越来越诡异,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没关系,我拿着你,你就是我的,我唯一的,只是我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他勾起嘴角微笑,手慢慢拿着绿色冰纹茶杯向桌边拿去,诡异的光越发闪耀。
“啪!”的一声,就看见绿色冰纹茶杯在地上静静的躺着,破碎的裂痕随着冰纹的线条蔓延着,粉身碎骨的在地上苟延残喘。
“瞧瞧,不乖了就碎了呢,不过没关系的,只有我一个会知道你的结局,你的一切,你的所有都会是我的,致死方休!”
“都会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赵阳文似乎有些病态的喃喃着,癫狂的情绪染红了他的眼睛,让人害怕。
他慢慢蹲下去拿茶杯碎片,手被划破了也不停下动作,鲜血不停的涌出又被止住,又被碎片划开,流血又止住,不停的重复着。
直到伤口大到不能止住血,血就开始向外涌出,他的双手都伤痕累累了,整双手都被鲜血染红。
但他就像是没有感觉了一样,不痛不痒,没有丝毫痛觉,嘴里依旧喃喃着,像是再说杯子,又像是再说些其他的。
可能情到深处就是痛苦之源吧,当然远在山里面的朱云初是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此时的朱云初跟着李大山和陈二柱走着,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她不免有些虚弱。
倒是不用在装病弱了,朱云初有些嘲弄的想着。
倒是跟着他们走了许久,只有一些小路难走了些,其他倒是好走的。
很快他们就看见不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好一派农家宁静景象。
“初云姑娘,你看那里就是我和师傅住的地方了,马上就到了。”
只见陈二柱兴奋的跑过来,指给朱云初看拿出烟火袅袅处,显然对要回家了感到兴奋。
“嗯嗯,看起来已经很近了呢,咳咳咳。”
李大山看到朱云初病弱的苍白的小脸,不免有些忧愁,这孩子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这后面的日子啊,身子这么弱。
“咱们走快点吧,小子去扶着初云姑娘,我们马上就到了,很快就能吃饭了。云初姑娘你坚持一下 ”
李大山冲着陈二柱使了一个颜色,让他快去扶着朱云初,免得走的慢不说,就怕路上有个万一,就不好了,毕竟都到家门口了。
陈二柱秒懂的赶忙搀着朱云初的手,提起了速度往村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村口的大树,还有好多户的房子在田野边上,看起来这里人丁到繁荣,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做贼?
朱云初暗自打量着,用手做掩咳嗽的样子,以掩饰自己到处看的眼神。
“咳咳咳,恩人大哥,是不是到了啊?”
她微弱的语气也让李大山和陈二柱害怕,赶忙说:“是了是了,我们到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朱云初为了突出自己病弱的样子,微微点头,不再说话了。
旁边两个人赶忙搀着她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等走到家门口才松了口气。
“总算回来了,娘子!我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一个比李大山稍微小一点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提了一把菜刀。
陈二柱一看见妇人就喊了声:“夏婶子!我们今天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