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副了然的神情,对着朱云初开口道:“小夫人不必害羞,老朽还见过比你们年纪更小的夫妻呢。”
大夫说完,背过身去,在自己的药箱之中忙活起来,朱云初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宁无桑开口道:“你倒是去解释一下啊。”
宁无桑一脸疑惑:“解释什么?”
朱云初心下气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走吧,小夫人。”宁无桑有意作弄朱云初,声音带着暧昧。
朱云初闻言,再压不住自己心下的怒意,抬腿便又要在宁无桑身上补上一脚,现下宁无桑有了前车之鉴,轻易躲过,脸上带着十足的委屈,看着朱云初道:“小夫人怎么这般对为夫呢,叫为夫好生伤心啊。”
“宁无桑!”朱云初咬牙切齿的开口,作势便又要追上去。
偏巧这时,大夫忙完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出声问到:“二位谁先来?”
“他。”朱云初赶忙指着宁无桑。
宁无桑皱了皱眉头,刚想出声拒绝,却已被朱云初一把按到位置上,大夫也顺势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探了番宁无桑的脉搏之后,那大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公子的身体,倒是极好,就是脉象有些紊乱,想来是剧烈运动,导致那伤口破裂了。”
朱云初闻言,赶忙出声道:“他伤口在腹部。”
大夫闻言,蹲了下去,掀开宁无桑的衣服,露出底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伤口早已经挣开,只是宁无桑的袍子是暗色,流了这么多的血,居然都看不出来。
朱云初看着那伤口,登时便红了眼睛,出声咒骂道:“宁无桑,你是猪吗?”
伤的这么重,还强撑着将自己救了出来。
宁无桑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慌了神,唯恐她会哭出来,赶忙出声安慰道:“我无事,这点小伤,还伤不了我。”
大夫回头看见红着眼睛的朱云初,也是出声安慰道:“小夫人不必担忧,虽说公子这伤口看起来骇人了些,但是公子的身体底子好,只要敷些药便好了,反倒是你的,难处理些。”
朱云初闻言,松了口气,但是看着那格外狰狞的伤口,说什么也放心不下来,不停的对着那大夫叮嘱道:“大夫,你待会可要将他这伤口包紧些,别又挣开了。”
大夫正从药箱里取着纱布,闻言笑到:“小夫人对少爷,当真是情深意重啊。”
朱云初全神贯注于宁无桑的伤口,自然是没有听见大夫的话。
宁无桑听闻大夫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看着蹲在地上的朱云初,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那大夫取了些草药倒在宁无桑的伤口上,突然的刺痛感让宁无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朱云初见他神情纠结,也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出声问到:“疼吗?”
大夫接过话茬,出声道:“这药是老朽拿着一种草药研磨成的,叫做白药,敷在伤口上,伤口很快便愈合了,就是过程疼了些,小夫人放心,待这样敷上了,很快便就好了。”
朱云初闻言,再看向那伤口,果真见那伤口不再流血了,再看向宁无桑纠结的神情,忍不住出声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得那大夫出声道:“小夫人莫笑,待会到你,老朽也是要用这种草药的。”
朱云初闻言,登时如遭雷击,现下,换成宁无桑幸灾乐祸了。
朱云初的脸黑成猪肝色,登时便打算逃跑,宁无桑沉声道:“小夫人莫非是要说话不算话不成?”
朱云初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出声道:“胡说,我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
正在这时,那大夫处理好了宁无桑的伤口,替他细心包扎好了以后,不忘出声嘱咐道:“这几日不要碰水。”
宁无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着大夫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过大夫。”
那大夫摆了摆手:“公子不必客气。”
随即,将目光落在转身欲走的朱云初身上,脸上带着笑意,出声道:“小夫人,现下到你了。”
朱云初闻言,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大夫,你才刚刚处理了他的伤口,不如歇上一会,我让侍女去给你准备些点心。”
说罢,转身欲走,身子却被宁无桑一把按住。
“你还是乖乖在这坐着,长痛不如短痛。”宁无桑沉声道。
朱云初苦着张脸,力气到底是不如宁无桑的大,只得被他按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先生请。”宁无桑对着大夫开口。
那大夫拿着药箱,一步步的朝着朱云初靠近,朱云初自小怕疼,现下看着那大夫手上攥着的小刀,当下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宁无桑见状,心下好笑,压低声音开口道:“公主莫不是怕了?”
朱云初闻言,立马便睁开了眼睛,故作镇定的开口道:“谁说我怕了。”
心下只有一个想法,断不能叫宁无桑瞧不起。
那大夫取出一截蜡烛,将其点燃,又将手上的小刀放在那蜡烛之上,烛火将刀子烧的通红。
朱云初心下胆怯,也顾不得被宁无桑瞧不起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挺得笔直,整个人僵在那里。
宁无桑将她的衣物小心掀起,将左边肩头露了出来,唯恐她身子太过僵硬,会导致那大夫下刀不准,将她伤到,柔声安抚到:“你放松些。”
朱云初到底忍不住胆怯,带着哭腔到:“受伤的又不是你,你说的轻巧。”
宁无桑笑的无奈:“你那日跑过来的动作那般快,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呢。”
朱云初闻言,小声嘀咕着:“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这厢,那大夫已经抓住了时机,用刀剥开朱云初溃烂的伤口。
朱云初疼的一声惨叫,声音如同杀猪一般。
守在门外的铃铛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在心中替朱云初捏了一把汗。
宁无桑瞧着朱云初疼的小脸煞白的样子,心下心疼不已,对着那大夫问到:“大夫,有什么什么法子,能减轻她的痛意?”
那大夫也被朱云初的喊叫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