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倒是未曾听得徐薏苡的消息,想了想,说到:“似乎是被皇后娘娘关了柴房,不过也是从重处罚了。”
“罪有应得!”朱云初冷声开口,想来铃铛赔上了一条性命,她二人只得这般不痛不痒的责罚,到底是便宜她们了。
小念叹了口气,心下满是释然:“到底是为铃铛讨回了公道。”
朱云初吩咐小念在门上别了盏白色的灯笼,不能明目张胆替铃铛守丧,如此这般,到底也算是替她守了丧。
徐皇后硬下心肠,任由徐薏苡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将柴房的门打开。
只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徐皇后不能拿徐薏苡如何,于是休书一封,送到了将军府中。
徐老将军听闻消息,马不停蹄的便来了宫中。
徐皇后对此一无所知,听闻此事时,徐老将军已然杀到门外了。
“皇后娘娘,徐老将军他…”婢女战战兢兢的前来禀报。
徐皇后放下手中针线,微微蹙眉,正在这时,徐达的声音已然在门外响起。
“咳咳。”
徐皇后赶忙起身行礼,出声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薏苡人呢?”徐老将军看也不看徐皇后一眼,张嘴便问着徐薏苡的下落。
“她被我关在了柴房,父亲…”徐皇后话未说完,徐达已经朝着柴房走去。
徐皇后知晓徐达一贯喜爱这个孙女,叹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往柴房走去。
柴房外守着几个侍卫,徐老将军瞧见这架势,不由冷哼一声。
“怎么?薏苡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不成?居然派这么多人看着她。”
徐皇后赶忙解释:“父亲,薏苡这次,当真是同安成做了惊天骇俗的事情来了,安成现下已经被皇上关进了宗人府,薏苡现下,委实算好的了。”
徐达哪里能听进去她的解释,怒吼道:“快将钥匙给我!”
一旁的小厮皆被唬的战战兢兢,看向徐皇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皇后自知拗不过徐达,对着那小厮出声道:“将门打开吧。”
那小厮拿出一串钥匙,在里面找寻着。
徐达怒气冲冲的上前,将那串钥匙抢了过来,怒声问到:“是哪一把?”
“小…小的那一把。”那小厮被吓得哆嗦起来。
徐达一把推开那小厮,找到最小的那一把,走上前,将柴房的门打开。
徐薏苡已经被关在里面一天一夜,现下又冷又饿,倒在一旁晕了过去。
徐达登时怒极,走上前,将徐薏苡扶起,瞧见她小脸煞白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不已。
对着徐皇后怒目而视道:“我将薏苡送到你手里,你便是这般照顾她的?”
“父亲……”徐皇后出声想要解释。
徐达却径直绕过她,抱着徐薏苡往房里走去,徐皇后只得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去。
徐达小心将徐薏苡放到床上,对着匆匆赶来的徐皇后冷着脸出声道:“还不去拿些膳食来?”
徐皇后犹豫一番,还是出声道:“父皇,你不能这般宠爱薏苡,她此番已经害出人命了,若再不多加管教,只怕…”
徐达伸出一只手,制止徐皇后的言语,冷声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不过是死了个婢女罢了,那婢女的命如何能与薏苡的相比?”
“难道婢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嘛?”徐皇后面上带着痛心。
徐达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徐皇后知晓多劝无益,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徐皇后刚走不久,徐薏苡便幽幽醒来,看清面前的徐达,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哽咽出声道:“爷爷…”
徐达在战场上驰骋半生,一贯以铁血无情著名,到了晚年,独宠徐薏苡这个孙女。
只要徐薏苡微微皱皱眉头,他便整个败下阵来,现下看到徐薏苡哭的梨花带雨,更是心疼不已。
“怎么了?同爷爷说说。”徐达手足无措的出声吼道。
徐薏苡吸了吸鼻子,自然是不敢编排徐皇后的不是,于是将矛头都指向朱云初,愤愤出声道:“爷爷不知,建文帝留下一个女儿,叫做朱云初,自我进宫,便一直针对于我,现下更是皇上编排我的不是,害得皇上将安成表姐都打入了宗人府。”
徐薏苡说着,又小声抽泣起来,这一出恶人先告状当真是极为巧妙,惹得徐达怒极。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欺负我两个孙女!”徐达愤怒出声。
徐薏苡眼中带着幸灾乐祸,不忘即时煽风点火:“爷爷,你不知道,那朱云初满嘴谎话,现下哄得皇后姑妈只听她的,对表姐的话都不听呢。”
徐达不由冷哼一声,开口道:“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现下我在这宫中,倒是要瞧瞧她要如何作妖!”
“可是爷爷,皇上现下,也只听她的…”徐薏苡犹豫着出声道。
“哼!倒是有些本事。”徐达心下计算着,要去会会这个丫头,瞧瞧她是什么人物。
不多时,有小厮端着碗瘦肉粥走了进来,顶着徐达的注视,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赔笑道:“将军,粥煮好了。”
说罢,将粥放到桌上,告退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薏苡,你快将这粥喝了。”徐达哄到。
徐薏苡很是乖巧的捧起那碗粥,小口喝了起来。
正殿,徐皇后心下有些郁结,嘴中嘟囔着:“想来我小时候,也不见父亲这般上心,现下对于薏苡倒是关心的紧!”
许嬷嬷赶忙上前劝道:“想来将军从前在战场上厮杀,哪里知道体贴人,现下闲在家中,又得了这么个乖巧可爱的孙女,自然是宝贝的紧。”
“他关心倒不打紧,只是这般顺着薏苡,只会害了她啊。”徐薏苡痛心疾首的出声。
兀自生了片刻的气,又出声问到:“安成哪里如何了?还在闹嘛?”
许嬷嬷倒茶的手一顿,不知该如何做答。
徐皇后见状,心下也了然了,叹了口气道:“想来短时间内,还要闹上一闹。”
徐皇后顿了顿,又出声问着许嬷嬷道:“我听说,皇上派去教导安成的教习嬷嬷是你的旧识?”
许嬷嬷点了点头,应到:“的确是奴婢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