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对着徐皇后出声道。
徐皇后咽下心头酸涩,对着朱高炽点了点头:“你是太子,该给兄弟们一个表率才是,学业重要,快快离去吧。”
朱高炽点头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却并未往国子监的方向走去,而是直奔着朱云初的住处而去。
彼时,朱云初刚刚睡醒,正同宁无桑围坐在院中用膳。
朱高炽匆匆赶来,径直走到朱云初身旁坐下。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朱云初有些疑惑。
“大皇子。”宁无桑站了起来,对着朱高炽行了个礼,心下暗暗腹诽他怎会这么早来朱云初的住处。
“宁大人也在啊?”朱高炽看见宁无桑,不免有些诧异,想来这个时候,他该出去列行公务了才是。
似乎是看出朱高炽的疑惑,宁无桑淡然出声道:“皇上现下派我跟在公主身边,因此属下如今只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说罢,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朱高炽眼中浮现一丝为难,暗想着,若是宁无桑不走,自己该如何对朱云初开这个口呢?
正当朱高炽暗暗思索的时候,宁无桑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喝粥的速度,余光瞥着朱高炽的动作。
朱云初看着暗自较劲的两个人,脸上浮现疑惑。
视线落在宁无桑的身上,只见他拿着小汤勺,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上的粥。
“你方才不是说,内务府还有事要处理嘛?”朱云初皱着眉头,她本打算今日去东苑一趟,特意打探了宁无桑今日的行程,他方才喝粥喝的还很急,现下怎的突然便放慢了速度了?
宁无桑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淡淡瞥了朱云初一眼:“你似乎很想让我走?”
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朱云初被他的眼神唬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干笑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宁无桑冷哼一声,仍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面前的粥。
朱云初不敢得罪宁无桑,便将怒火发在了朱高炽的身上。
“你有事找我?”朱云初挑了挑眉。
朱高炽先是点了点头,只是余光撇到坐在一旁的宁无桑,又摇了摇头。
朱云初难免有些窝火,将手上的碗摔在桌上,怒其不争的出声道:“到底有是没有?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叽叽歪歪的?”
正在这时,竹青走上前来,出声催促道:?大人,时辰不早了。”
朱高炽眼中燃起希望,只盼着宁无桑快些离开才好。
“你替我去一趟吧。”宁无桑淡淡出声。
竹青瞪大了眼睛:“可是…”
“可是什么?”宁无桑怒目而视。
竹青只得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悻悻的转身离开了,暗自腹诽着,这件事,似乎要大人他亲自去才行。
只是方才宁无桑那一幅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委实叫他不敢出声。
竹青离开,宁无桑倒当真不急了,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一副任你怎么看,无论如何我也不离开的模样。
朱高炽咬了咬牙,出声道:“云初,咱们借一步说话!”
朱云初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宁无桑,心下暗想着,莫不是要同她说东苑的事情?
正欲点头,忽然看见宁无桑一记眼刀扫了过来,那眼神委实阴沉的可怕,朱云初忍不住抖了几抖,但是想到东苑的战姓大人,还是咬牙点头道:“好。”
朱高炽闻言,不由分说的将朱云初往厢房之中走去。
宁无桑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下莫名觉得窝火,突然站直了身子,将站在一旁的小念吓了一跳。
小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惊呼出声:“大人忽然站起来,吓死奴婢了。”
“我吃饱了,你收拾吧。”宁无桑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念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身影,面上浮现一丝困惑,想来宁无桑平日里都是一副清冷模样,当真是极少见到他现下这般失控的样子。
这厢,朱云初被朱高炽拉回自己的厢房。
朱高炽谨慎的往外看了看,又将门关上,似乎唯恐宁无桑会跟上来。
朱云初替自己倒了杯茶水,出声道:“放心吧,他还没那么无聊,做这种没下限的事情。”
朱高炽走到她近前坐下,正色出声道:“我有事要求你!”
朱云初面上浮现一丝玩味,挑眉问到:“哦?大皇子也有事求我?”
“我同你说正经的呢。”朱高炽面色严峻。
朱云初本以为他是要同自己讲东苑的事情,本就好奇,现下听闻他居然有事要求自己,不免更加好奇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在的喝着手上的茶水,点头道:“你说来听听,要是不过分,我便答应你。”
想来他替自己在东苑找到了那位战姓大人,自己还未来得及感谢他呢。
朱高炽闻言,面上浮现一丝为难,想来安成害死了她近旁婢女,现下他是来求她替安成求情的,只怕这个请求,是有些过分了。
“你说啊!”朱云初等了良久,也未等到他出声,不由急了,出声催促着。
罢了,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云初,你能不能替安成向我父皇求个情?”
朱云初身子一僵,转过身看向朱高炽,一改方才的和善,眼神变得阴沉。
“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朱云初冷冷问到。
“我知道那婢女死了你不好受,但安成已经得到惩罚了,现下正躺在床上,若是我父皇再不原谅她,只怕她…”朱高炽面上带着担忧。
“得到惩罚?你可知,铃铛被她害死了!”朱云初怒声开口。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下这般做,也改变不了什么。”朱高炽皱着眉头,不解朱云初为何为了一个婢女动这么大的怒。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婢女的死同安成的身份比起来,压根不值得一提?”朱云初直视着朱高炽的眼睛,沉声问到。
“云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安成在宗人府中被几个嬷嬷百般刁难,现下已然瘦的没有人样,我母妃以泪洗面,唯恐她出什么事,现下若是我父皇不原谅她,我实在是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朱高炽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