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攀附在墙上,用尽全力想要将匕首拿出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宁无桑低沉的问询声:“谁在里面?”
朱云初暗道不好,更加卖力的对付着墙上的匕首。
门外,竹青苦着张脸告罪:“大人,属下不慎让公主进去了,大人还是责罚属下吧!”
宁无桑闻言,黯淡下去的神色亮了亮,对着竹青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朱云初的性子他如何能不知晓,想来今日之事也怪不得竹青。
竹青闻言,如临大赦,赶忙跑了出去。
宁无桑迈步上前,叩了叩门,沉声道:“公主,你开门让属下进去。”
朱云初还在同墙上的匕首较劲,现下冷不防听见宁无桑的声音,身子抖了抖,出声道:“你先不要进来…我…我在更衣!”
宁无桑不由皱了皱眉头,在他房里更衣?看来这女人定然是惹事了。
“公主,让属下进去。”宁无桑锲而不舍的敲门。
朱云初暗想着,那门被她自里面反锁了,总归宁无桑也打不开,于是不再理会门外的宁无桑,专心致志的对付起墙上的匕首。
不料下一秒,宁无桑居然破门走了进来,朱云初吓得虎躯一震,下意识的靠着墙站好,将那匕首藏好。
“公主不是在更衣嘛?”宁无桑挑了挑眉。
朱云初顺势开口道:“对…对啊,正打算更衣,你便进来了,你还是快退下,不要打扰我更衣了。”
说罢,当真解起自己的盘扣来,宁无桑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负手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朱云初的动作。
朱云初心下恼怒,怒气冲冲的出声吼着宁无桑的名讳:“宁无桑!”
像是个领土被侵犯的小兽,低吼着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宁无桑笑意渐深,出声提醒到:“公主莫不是忘了,这里,似乎是属下的厢房。”
朱云初闻言愣住,是啊,自己似乎是在宁无桑的房里。
宁无桑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支狼毫笔写起奏折来。
朱云初见状,心下了然,只怕一时半会,他是不会离开了。
朱云初苦着张脸,出声笑到道:“呵呵,写奏折呢?”
宁无桑分神看她,只见她额上发丝已然被汗湿透,贴在两颊上。
宁无桑心下起疑,现下已经是初秋,并不太热,她怎会出汗成这个样子?
忽然瞧见朱云初的手似乎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宁无桑微微眯起眼睛,暗想着,只怕她是在自己屋里干了什么坏事。
宁无桑放下笔,一步步朝着朱云初靠近,朱云初心下慌乱,咽了咽口水问道:“宁无桑,你要做什么?”
宁无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公主孤身一人待在属下房里,现下孤男寡女,公主倒是猜猜看,属下会做什么!”
“你…你别过来!”朱云初护住自己胸前,怎料宁无桑却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意思,仍旧一步步朝着朱云初靠近。
碍于身后那匕首,朱云初不敢离开,索性死死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护着前胸,怎料等了许久,意想之中的举动却并没有落下来,朱云初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宁无桑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神色甚是纠结。
朱云初隐隐觉得他手上的匕首有些眼熟,猛的想起,那似乎是被自己刺入墙里的那一把,朱云初睁开眼睛,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平整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孔。
宁无桑居然徒手将匕首拿了下来。
朱云初自诩力气不小,想来从前在五台山上,那些小尼姑同她比力气,没有一个不败在她手上,自己动不了那匕首分毫,宁无桑居然这般轻而易举便将匕首拿了下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朱云初目瞪口呆。
宁无桑打量着手上的匕首一时语塞,出声提醒到:“似乎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己的匕首,怎么会钻到墙中?
“我分明记得,这匕首是躺在那里的吧。”宁无桑遥指了一个方向,朱云初心下心虚。
她确实是在那个地方拿到匕首的。
朱云初干笑两声,出声道:“那个,真的是意外,我也不…”
她刚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又听见宁无桑挑眉出声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竹青断断不会动我的东西,这刀也不会自己跑到那墙里面。”
宁无桑挑眉看着朱云初,匕首泛着幽光,朱云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出声道:“是我做的,如何?”
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么样,难不成为了一把刀,将她给关入天牢?
宁无桑笑的意味深长,出声道:“公主怕是不知,这把刀可是大有来头,乃是西域宝刀,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把,这是云游四海的三藏法师赠与我的,若是让皇上知晓公主将这宝刀刺入墙里,只怕会动怒啊。”
宁无桑说的煞有其事,朱云初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出声道:“当…当真是西域宝刀?”
“我何时蒙骗过公主?”宁无桑看着手上的刀,忽然神色一变,径直走到朱云初身边,将朱云初的手提起,看见她手上的伤痕,眸色凛然。
宁无桑怔怔出声,没有留意手上力道,一时间力气不觉重了些,朱云初疼的眉头皱起,将自己的手拿了出来,不满的嘟囔着:“你弄疼我了。”
到底是害怕宁无桑会去皇帝面前告状,朱云初说话不敢大声,小心翼翼道:“宁无桑,你不会将此事告诉皇爷爷吧?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不料宁无桑全然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手上的宝刀,朱云初只觉自己一番话都是对牛弹琴,心下恼怒,转身正欲离开,忽然听见宁无桑出声问到:“公主方才可是用这把刀划伤了手?”
朱云初楞楞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把刀委实太锋利了些,你就看在我伤了手的份上,不要再与我计较了!”
朱云初举着受伤的那只手,佯装可怜。
不料宁无桑却全然不领情,直直的看着她,半晌,出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