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苦笑,当真是天要亡她嘛?
罢了,大不了与父亲重逢,只是不知宁无桑会不会伤怀。
朱云初闭上眼睛,拿手护着自己怀里的玉佩,直直的朝着悬崖之下倒去。
那厢打的热火朝天的二人,停了下来,男人看着极速往下坠去的朱云初,痛呼出声:“不!”随即便追了上去,可惜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角衣衫。
鬼仙见状,收起佩剑,想来那底下是万丈深渊,即便是个绝世高手,怕是也难逃一死,何况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鬼仙勾起嘴角,虽说过程曲折了一些,但好歹是达成了目的。
思及此,他脚尖微点,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男人怒喝出声,抓住一旁的小厮恶狠狠的出声质问着。
那小厮吓得身形止不住的颤抖,求饶道:“大人,那娘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叫人猝不及防啊!”
“废物!”男人恶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那小厮被打的踉跄一下,再不敢出声,捂着脸走到一旁。
男人望着万丈深渊,面色阴沉,厉声开口道:“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那玉佩,他是要定了!
“是。”小厮应着,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远处奔去。
鬼仙行色匆匆,直奔着古庙而去,珠儿早已等在那里多时。
听见短靴踏过落叶的声响,珠儿眼前一亮,赶忙朝着来人看去。
“她死了嘛?”珠儿声音微颤着,带着些许的欢呼雀跃,鬼仙做事,从不失手。
“应该是死了。”鬼仙犹豫着出声。
珠儿闻言,恼怒不已:“什么叫应该是死了?”
“出了点意外,不过,她掉入寒山寺后山的万丈悬崖了,想来定然是尸骨无存了吧。”鬼仙声音淡淡的。
珠儿闻言,眼中带上了快意,无论过程怎样,只要这结果是朱云初那小贱人不得好死,便好了。
“我的真经呢?”鬼仙对着珠儿伸出手。
“急什么,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是会给你的。”珠儿颇为不耐烦的说着,自怀里找寻着。
突然,破败的古刹之外显现一个人影,那人周身凌厉之气,珠儿看见来人,不由得一愣。
那人手上的刀已出窍,剑光一闪,照亮他的半边脸,线条冷峻,不是宁无桑,还能是谁?
“大…大人。”珠儿眼中浮现出慌乱。
鬼仙闻言,抬头看着来人,眼中带着玩味:“这便是你那位锦衣卫的宁大人?”
“别说了!”珠儿厉声制止。
宁无桑一步步的朝着二人逼近,周身带着肃杀之气,珠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在心中盘算着,方才的话,他究竟听去了多少,知不知道她叫鬼仙杀了朱云初的事情?
“珠儿,我自问待你不薄。”宁无桑冷冷出声。
珠儿一颗心刹那间便跌入谷底,他知道了,他居然知道了。
“大人…”珠儿慌了神,冲上去,想要抓住宁无桑的衣袍,脚下一个踉跄,径直摔在了宁无桑的脚边。
宁无桑冷眼望着地上慌神的女子,心中带着冷意,若不是他找来这座古刹,还不知自己身边居然养了这等忘恩负义之人。
宁无桑拿出佩剑,毫不客气的对着珠儿背脊世上划上了一刀,刀刃之上带上了血渍。
珠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这一刀,怪我自己识人不清。”宁无桑冷冷开口,紧接着,又是一刀落在了珠儿背上。
“这一刀,是怪你心狠手辣!”
眼看着第三刀又要落下来,鬼仙急忙上前,拦住宁无桑的动作。
“这位大人,在她的真经没有给我之前,她还不能死!”鬼仙面上带着纨绔的笑意,笑不达眼底。
宁无桑被他牵制住右手,抬眼看着他,寒声道:“是你将他逼近那万丈深渊之中的嘛?”
鬼仙耸肩:“我鬼仙做事还讲究些原则,既然只是要她的性命,那么便会留她全尸,这逼她坠崖的嘛,另有其人。”
宁无桑怒目圆瞪:“是谁?”
“此人不是江湖上的人,我不曾识得。”鬼仙颇为诚恳的说到。
宁无桑此时心下悲愤,只当他是在唬自己,挣开他的束缚便要挥剑而上。
鬼仙沉下脸看着面前的人,手中的长枪已然蠢蠢欲动。
他无师无门,自成一派,无论什么功夫都练,出招最是杂乱,也最是难缠。
若是宁无桑与他正面交锋,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珠儿看着二人,大喝一声:“住手!”
宁无桑哪里肯听,已然扑了上去,用尽了全身内力,一剑朝着鬼仙头上袭去,却被鬼仙的长枪挡住。
“蜘蛛,莫道我不给你的面子!是他先出招的。”鬼仙眼色阴沉,他一向有个规矩,若是旁人挑衅于他,他定然要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够了!”珠儿见鬼仙已然挑起长枪,自怀中将真经掏了出来,朝着他脚边扔去。
“快走!”珠儿大叫着出声。
鬼仙拿着那真经,看了眼周身杀气的宁无桑,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珠儿,好言提醒到:“珍重!”
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宁无桑提剑欲追,却被珠儿制止。
“你追不上的,他的轻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现下,还无人能追的上他!”
宁无桑闻言,收回脚步,走到珠儿身边,珠儿扶着自己身后的一块柱子,踉跄着站了起来。
一袭青衫已然被鲜血染湿,宁无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出手最是讲究,现下只叫那珠儿伤了筋骨,只会叫她痛不欲生,却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他不杀女人!
珠儿喘着粗气,狼狈的看着眼前的人,还不忘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意。
宁无桑将手中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问到:“你似乎很高兴。”
“高兴,如何能不高兴。”珠儿嘴边带着痴笑:“大人失了所爱,珠儿也失了自己的所爱,你我同病相怜,岂不是绝妙!”
“你!”宁无桑面上恼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珠儿白皙的脖颈之上,很快便有血渍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