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已经取了铁鞭来,宁无桑接过那铁鞭,往竹青身上挥去。
那铁鞭沉重,宁无桑又下了狠手,只怕今日责罚之后,竹青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小念心下急切,跪倒在宁无桑脚边,死死的拉住宁无桑的手。
“大人,若是公主还在,一定不会让你这般对待竹青的!”
宁无桑闻言,手上力道不由的轻了下来,小念趁机将那鞭子拿了下来,劝道:“大人不如给竹青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现下尽早找到公主才是紧要!”
宁无桑闻言,收起鞭子,看向跪在地上的竹青,沉声道:“现下竟然有人替你求情,我便饶你一次,还不快些起来去找公主?”
竹青闻言,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谢大人,竹青自然会拼死去找寻公主下落!”
说罢,转身往外走去,小念放了心,站直身子。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人影自殿门外走了进来,走到宁无桑面前跪下,恭敬道:“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宁无桑凝神看着他,沉声道:“说!”
“有人知道公主的下落。”
“是谁?”宁无桑陡然瞪大了眼睛,小念闻言,也走了上来,出声确认道:“可是那日那衣衫褴褛的怪人?”
那暗卫点了点头,宁无桑一头雾水,在一旁沉声问到:“什么怪人?”
小念抢着出声道:“大人有所不知,那日大人派了他回来,未央宫中不多时便来了个衣衫褴褛的怪人,天牢中的那些人,都是他明天杀得。”
“哦?”宁无桑挑了挑眉,宫中竟有这样人物,他如何不知晓。
“那人,是东苑的。”那暗卫出声,道破天机。
宁无桑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想来,也唯有东苑卧虎藏龙,能有这般人物了。
“他现下在哪?”宁无桑焦急追问,他迫不及待要找到朱云初。
“属下这几日一直盯着东苑,未曾发觉什么动静,那人未曾露过面,想来,想来…”
那暗卫说着,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宁无桑的反应,半晌,咬了咬牙,下定决定,出声道:“想来公主怕是已经被他送出宫了,如若不然,公主伤的那般严重,他缘何不去照顾公主?”
“你说什么?”宁无桑惊呼出声,心下一阵慌乱,朱云初倒是真的极有可能被送出去了。
“那人现下在哪?”宁无桑沉声发问。
“东苑!”
宁无桑片刻不等,直奔着东苑而去,守在东苑外的两个御林军正昏昏欲睡,瞧见宁无桑,陡然惊醒,赶忙摆出一副严阵以待姿态,灿笑着讨好道:“大人怎的来了?也不告知兄弟们一声,兄弟们也好去迎接大人不是。”
“开门!”宁无桑没有心情同他们寒暄,冷冷发号施令。
那二人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要知道,这一处一贯是看管森严之地,里面关押的,都是前朝重犯。
站在左边的御林军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出声问到:“大人可是说错了?”
宁无桑冷冷瞥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道:“开门!”
那两个御林军被宁无桑阴森的似要杀人的神色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出声问到:“大人可有皇上谕旨?”
要知道这东苑不比别处,即便是宁无桑,也得有皇帝口谕才行。
“我有皇上口谕。”宁无桑淡然出声,面上满是正色。
那两个御林军面面相觑,皆是为难:“大人,你这口谕,岂不是为难我们哥俩嘛。”
宁无桑一记眼刀扫了过去,眸中冷气森然。
“怎么?连我也信不过了?”
“不敢不敢。”那两个御林军到底是败下阵来,不得不给宁无桑开门放了行,将门打开,放了宁无桑与那暗卫二人进去。
走到东苑内,宁无桑便迫不及待的出声发号施令道:“你现下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记得!”那暗卫笃定的点了点头,他与他交过手,还败下阵来,那个人的样子,他断断不会忘记。
“很好!”宁无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挨个搜查一番,找到那人,带来见我!”
“是。”暗卫应着,走到人群聚集处,耐心搜寻着,只是找了一圈,都未曾看到那人身影,不由有些挫败,悻悻走了回来,跪在宁无桑身前,沮丧道:“大人,属下未能找到那人。”
正在这时,身后有一扇破败的木门被人自里面打开,发出吱吖的喑哑声响,那暗卫下意识回头看去,看见走出来的战鹏,陡然睁大了眼睛,指着战鹏同宁无桑出声道:“大人,就是他!”
宁无桑微眯起眼睛,看着战鹏,战鹏冷眼看着面前二人,自然是知晓这两个人是冲着自己而来。
攥紧衣袖之中的短匕,深吸了一口气,居然拨开人群往外跑去,宁无桑想也未想,迈步追了上去,战鹏朝着屋檐上跑去。
宁无桑将手上长剑扔了出去,拦住战鹏去路。
战鹏被拦住,当下便打算绕到别处再出去,宁无桑却已追了上来,攥紧战鹏衣袖,沉声道:“阁下跑什么?”
战鹏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理直气壮道:“今日吃多了饭,现下想着找一处无人地界活动一番,消消食而已。”
宁无桑勾起嘴角,为了防止战鹏逃跑,手上力道逐渐加重,一面缓缓出声道:“相见即是缘分,现下既然遇见了,还斗胆请阁下去一旁坐坐,在下有一事颇为烦恼,想请阁下为之解惑。”
“有什么话,在此说不就好了。”战鹏冷冷出声,想要挣脱宁无桑的束缚,怎奈宁无桑力道极重,叫他几次挣脱皆无果。
战鹏心下暗暗吃惊,心下暗暗想着,只怕这后生是个不一般的,自己竟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宁无桑无意与战鹏为敌,想来他既然敢冒险去了天牢将朱云初救了出来,定然也是为了守护朱云初。
宁无桑放软语气,缓缓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知晓公主现下可好。”
战鹏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出声骂道:“不过是朱棣身边的一条狗,怎么管起前朝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