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有过节?”安成来了兴致,回过身,往纪纲的方向走去。
“难不成,她也得罪你了?”
纪纲笑的诡异,出声答到:“得罪倒是不至于,不过我同公主一样,都希望朱云初从这宫里,消失!”
安成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纪纲笑意不减,神色越发张狂:“这里只有我同公主两个人,公主心下在想什么,只管告诉在下,在下定然不会声张出去,何况…”
纪纲有意顿了顿,欣赏着安成面上的惊恐,半晌,方才压低声音开口道:“何况我与公主心下想的,可是同一件事情,都希望云初公主…”
“够了!”安成厉声打断纪纲的话,身形战栗起来,带着颤音问到:“你会不会将此事告诉我父皇?”
纪纲假意震惊:“公主为何会这般想,想来若是告诉了皇上,那么在下今晚的意图,不是也暴露了嘛。”
“你的意图?”安成心下疑狐,不解他说的是何意。
“公主有所不知,我之所以会在此处,便是为了伺机接近云初公主。”纪纲面色诚恳,力证自己说的字字属实。
安成仍是将信将疑,追问道:“你同她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何要接近她?”
纪纲深吸了一口气,换了副悲戚的神色,出声道:“公主有所不知,我与云初公主,有一段旧情,只可惜她现下人在宫中,说我配不上她,便将我抛弃,在下现下只盼着她能回心转意,只可惜这宫中荣华富贵实在叫人目不暇接,她一时失了心智,我也不怪他。”
纪纲三言两语便编造出一件莫须有的事来,偏生他神色悲戚,将安成轻易糊弄过去。
安成闻言,自然是恼怒不已,怒骂道:“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莫怕,我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安成彻底相信了纪纲,一心想着要替他打抱不平。
纪纲收起眼底酸涩,叹了口气,喃喃道:“只可惜我不能让她回心转意,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出宫,我倒是有把握能让她回心转意。”
安成眼前一亮,赶忙出声道:“我现下倒是有一个主意。”
“当真?”纪纲做出一副期颐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安成。
安成谨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凑到纪纲耳边,压低声音,同他耳语一番。
“还是公主足智多谋。”纪纲出声赞叹。
安成被他夸的有些飘飘欲仙,看向身后那些守在门外的暗卫,叹了口气,无奈道:“只可惜宁无桑太过谨慎,即便是自己走了,也要派这么多暗卫在这里守着,我的暗卫不能出手,这叫我如何进去嘛?”
安成心下恼火,暗卫也是御林军出声,倘若她叫暗卫出手,必然会叫这帮御林军起了疑心,倒时若是事情败露,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是就这般放弃,到底是不甘!
安成抱着匣子,看着未央宫内零星的灯火,面上阴晴不定。
纪纲眼中带着玩味,轻声道:“这件事,我倒是可以替公主摆平!”
安成回头看了纪纲一眼,面上带着浓浓的不相信。
“你?”
怪就怪他长了一副好皮囊,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与那帮御林军比起来,委实瘦弱了些。
纪纲但笑不语,迈步往未央宫外走去,安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赶忙躲到暗处,目不转睛的看着纪纲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对方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些个御林军身旁,未能看清他出手的架势,眨眼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御林军,生生开了一条道,直通未央宫内。
安成面上划过一丝欣喜,赶忙站起身,朝着纪纲的方向走去。
“看不出来,你看起来若不经风的,倒是有些功夫。”安成出声赞叹。
“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公主方才说的那匣子,不如一并交给属下处理?”纪纲试探出声。
安成见识了他的身手,现下对于他,自然是深信不疑,想也未想,便将手上的匣子递到纪纲手上,出声叮嘱道:“你记好了,一定要放在她房中,这样,她才抵赖不得!”
“公主放心。”纪纲说着,拿着那匣子便往未央宫内走去。
安成则站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纪纲迈步往未央宫中走去,耳房众多,厢房外也都有婢女把手,内院也有一对御林军。
纪纲神色微变,闪身躲到一旁,待那对御林军走开,方才谨慎的自暗处走了出来,视线直直的落在其中一间厢房内。
守在门外的婢女,他在朱云初身旁看到过。
纪纲快步走到门前,在小念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手刀挥在小念颈后,小念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纪纲十分谨慎的扶着她的身子,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将小念放平,纪纲方才又蹑手蹑脚的走到朱云初房中。
朱云初睡得正熟,对于闯入者毫无察觉。
纪纲在房内搜寻着,片刻之后,将视线落在一处柜子上。
将手上的匣子放了过去,又将柜子盖好,那柜子拐角处积了灰尘,想来定然是不长开,匣子放在里面,再安全不过。
做完一切,纪纲正欲离开,忽听得床上的朱云初轻哼一声,心下不由一沉,谨慎的朝着床上看去,只见朱云初双目紧闭,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纪纲不由松了口气,飞快的往外走去,还未来得及走到门边,便听得外面人声嘈杂。
“快去看看,一定是在那边!”
看来是那帮御林军发现自己潜入了,纪纲赶忙折返回来,走窗柩处走了出去,匆匆往外赶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纪纲便折返回来。但却还是被人察觉端倪,安成待在宫门外,听着里面嘈杂的声响,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紧,像有一万只手在挠。
有一道身影自暗处走了出来,走到安成身边,拉着她便往前方跑去。
安成不知所措,被纪纲带着在御花园中小跑起来,片刻之后,终于在僻静处停下。
彼时,安成不由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