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初甚不放心,转过身,不住的看向小念。
那御林军颇不耐烦,伸出手,恶狠狠的扭过朱云初的头,奸笑到:“公主还是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
朱云初恶狠狠的瞪着他,要将他的面容刻在骨子里,心下无端生出一股悲凉,若是宁无桑还在,这些人又怎敢这般对待她?
那御林军被朱云初瞪得有些胆怯,避开自己的脸,不与朱云初直视。
朱云初认命的被那御林军往外压去,心下暗想着,为何宁无桑偏偏这时出了宫?
转念一想,兴许这些人是有意为之,为的,便是置自己于死地。
朱云初看着头上的艳阳,痴痴笑开,口中喃喃道:“你们可当真是抬举我,竟这般用心良苦。”
待人走后,筱妃身旁的婢女压低声音道:“娘娘,咱们现下该怎么办?回宫嘛?”
“蠢货,自然是找一个太医过来!”筱妃怒气冲冲的出声。
现下自然是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那婢女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往太医院跑去。
事情自然传到了皇帝耳中,乃是关押朱云初的那御林军,亲自告知。
“你可瞧清楚了?”皇帝面色阴沉。
“皇上,属下看的真切,的确是公主将筱妃娘娘推倒在地的。”那御林军信誓旦旦。
皇帝仍有些不相信:“兴许,是你看错了。”
“这件事即便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胡言乱语啊。”
“公主现下在哪?”皇帝出声问到。
那御林军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皇帝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属下将公主关进天牢了。”
“什么?”皇帝闻言震怒:“你们怎么敢不经朕的准许,便私自将公主关进天牢?”
那御林军赶忙跪倒在了地上,颤声道:“皇上,此前你也将安成公主关进天牢,属下想着,此次若不将云初公主也关进天牢,只怕难以服众啊,也势必会寒了安成公主的心…”
“糊涂!安成伤了他人性命,云初又不曾!”
“可是陷害皇嗣,可比一个婢女的死,严重多了。”那侍卫小心翼翼的出声。
皇帝闻言,不由愣住,登时便无言以对,想来朱云初定然有自己的苦衷,只是筱妃到底是怀有身孕。
皇帝长叹一声,喃喃道:“云初啊云初,这次,到底是你莽撞了。”
虽然皇帝也想将朱云初给放出来,可被那御林军劝住,虽说他疼爱朱云初,可同安成相比,皇帝总会选择安成,现下为了不寒安成的心,也只能委屈朱云初被关在天牢了。
那御林军走出御书房,径直往御花园中走去,早已有两个身影等在僻静处。
那御林军看准,直奔着身影站立处而去,笑的掐媚。
安成抬眼,冷冷问到:“事情都办妥了?”
“公主放心吧,属下已经将那朱云初关进天牢了,皇上也被属下劝住了。”
安成勾起嘴角,点头道:“做得好。”说罢,对着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赶忙自腰间荷包中拿出金穗子,递到那御林军手上。
“公主赏你的。”
宫中女子大都拿着这金穗子打赏下人,这金穗子虽然看起来小,但是分量极重,带回去化开,能打一对首饰。
那御林军得了金穗子,千恩万谢一番,正欲退下。
安成突然又唤住他。
“且等等。”
那御林军站定,笑着回头,点头哈腰的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那朱云初,现下被关在哪儿呢?”
“按照公主的意思,关进天牢最底层了。”御林军恭敬应着。
安成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那你现下,带我去瞧一瞧她。”
御林军面上划过一丝犹豫:“公主,那天牢阴暗潮湿,公主还是不要去了吧。”
安成冷笑一声:“你未免也太过小瞧我了,那天牢,我又不是没有去过,带路!”
安成的语气不容抗拒,那侍卫无法,只得走在前面,将安成往关押朱云初处引去。
天牢潮湿阴暗,朱云初被关在最底下,正是当初关押安成公主的地方。
朱云初被捆住手脚,挂在梁上,身子半点动弹不得,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自外传来,最终在自己牢房前停下。
朱云初吃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是安成。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嘛?”朱云初攒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安成凝神看她,纵使被捆住手脚挂起,朱的背脊也是直直的挺着的,面上带着清冷。
想起自己当初被关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模样,安成心下怒急,厉声道:“来人啊!”
很快便有两个狱史上前,恭敬问到:“公主可是有何吩咐。”
“去将她放下来。”安成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朱云初。
“这…”那两个狱史对望一眼,面上皆划过一丝犹豫。
想来这安成莫不是要借机报复朱云初罢?倘若朱云初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那罪责,他兄弟二人可担当不起啊。
安成见他们犹豫,面上划过怒气:“我叫你们将她放下来,你们是没有听见嘛?当心我告诉父皇,降了你们的职!”
那两个狱史被吓住,也顾不得罪责不罪责,现下将面前的祖宗哄好,保住头上乌纱帽才是紧要。
二人上前一步,将朱云初放了下来,朱云初被吊住,全部重量都聚集在手上,一双手已经高高肿起,现下被放下,忍不住松了口气。
安成看在眼里,冷笑道:“怎么?这便受不了了?我可告诉你,我当初可是被关在这里整整三天,你现下,才是第一天呢。”
朱云初直直的看向面前的安成,眼里没有丝毫胆怯,反倒笑开。
安成被她笑的无端心慌,不由蹙眉,怒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公主为了置我于死地,当真是不择手段,倒是难为公主对我这般上心了。”
安成颇有种被看穿的狼狈,皆化为了怒气,从一旁狱史手上抢过一个鞭子,毫不客气的往朱云初身上挥去。
她下了狠手,鞭子划破血肉的声音听的人忍不住寒毛耸立。
朱云初吭都不吭一声,咬牙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