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初本以为赵普胜会找到自己埋在那里的假玉佩,没成想赵普胜的人根本没有到达五台山就被人杀了。
难道是宁无桑?
朱云初凌乱的想着,不,不是,如果是宁无桑,一定知道自己的想法。他会跟着那批人马来到这里,而不是都杀了。
所以…是另一批人?
赵普胜心中有些许猜测,但那是最差的情况。他下意识的就避开了这种想法。
转而把怒气都释放在了朱云初的身上。认定了她在那里埋伏了人手,才会把自己的人都屠杀殆尽。
“既然公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刑!”
赵普胜觉得之前的耐心都是为了狗了,根本就是白费工夫。
“赵普胜,你这是狗急跳墙了吗?你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来找你了!”
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在赵普胜手里,为了玉佩都会赶到这里。到时候赵普胜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闻听此言,赵普胜哈哈大笑:“到底是皇家的公主,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是觉得除了宁无桑之外还会有谁真心救你?
你真以为虎视眈眈盯着朱家的几个势力没有联系?哦~用你们的立场,应该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是吧!”
“你什么意思!”
眼前的油腻男人无所谓的一摊手,轻飘飘的说:“就是说,除了宁无桑,谁来都没用。而宁无桑……已经很久没在宫中出现了。”
他…朱云初狠狠皱起了眉,如果…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他无暇分身,或者,死了!”
朱云初目呲欲裂,“不可能!”
“哎呦呦,我看看,这是为了没人救你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啊?”赵普胜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慢悠悠的在朱云初身边晃来晃去。
朱云初疯了一般的挣扎,绑在身上的铁链,因为挣扎越牵越紧,手腕上的细链已经割破了皮肤,渗出了鲜血。
“看样子,是为了男人了?哎呀,这可让我的儿子如何是好。那小子可是难得喜欢一个人啊!
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要是宁无桑死了,你就跟了我儿子。”
“呸!”朱云初含血狠唾赵普胜一口。“你这个祸害都没死,宁无桑怎么会死。”
那是万分肯定的语气,那个清如朗空的男人,会好好的活在这天地间。就算有一天两个人会生死相对,朱云初也希望是那个人好好的活着。
赵普胜狠狠抹了一把脸,狠声道:“给我打,今天我就在这等着,看她的嘴到底怎么硬。”
“是,将军。”
暗房中噼啪声响起,每一声带走的都有一块朱云初的皮肉。开始朱云初还忍者不喊叫,后来是根本没有力气。
赵普胜在前方气定于闲的吹着手中的浮茶,慢慢的等着。暗房中的人没有注意到墙角的一个人慢慢退了出去,或者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直接下了狠手,没留情。”暗房中没人注意的人出现在了竹园。
回禀的当然只有竹园的主人-----赵阳文。
“知道了。”
就算知道她一定会遭罪,但真正听到,赵阳文还是心中一痛。只此一次,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告诉他们,攻进去,惨一点。”
“是。”
受刑后不知多久,朱云初觉得整个世界都离得自己很远。鞭子的声音变得弱小而遥远,好似从很远的方向传来的。
眼前是什么呢?好熟悉的景色~
漫山遍野的黄花,随意生长的植物,是了,这里是五台山。
只有这么自由的地方才能长出这么有烟火气的景色,可不是宫中那些匠人能弄出来的。
下次见到宁无桑一定要告诉他,这才是漂亮。
宁无桑,宁无桑是谁?
朱云初惨白的嘴角戚戚喏喏的喊着宁无桑,赵普胜还以为她说的是玉佩呢。让人凑近了听,结果是个名字。
怒火中烧的赵普胜脚踹一桶冰凉的水,直接砸向了朱云初的头。
水桶的重击加上冰凉的水,让朱云初的神志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随即是更深重的昏迷。
赵阳文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此刻他心中什么计划,什么苦肉计都不见了,赵普胜!你该死!
长剑干脆利落的夹带着恨意指向赵普胜,赵普胜好歹之前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这么明显的杀意,下意识的就躲过了。
回头就见拿剑要杀了他的是自己的儿子。赵普胜大吼:“赵阳文,你疯了?”
不是已经跟他说了,之后的所有都是他的,现在在这里抽什么疯?
内心中一直压抑的预感,让赵普胜的脸色越发难看,隐隐有些泛青了。
这个逆子………
赵阳文见朱云初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干脆也不弄那些苦肉计的事情了,直接手起刀落就收了几个人头。
这暗房中人早就有大半是自己的人,解决了那些眼光不好的,就剩下这个赵普胜了。
“你可记得,我是你爹!”
赵普胜到现在都不相信,赵阳文是想杀了他的。就算之前知道他和自己不对付,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儿子会想杀了老子。
赵普胜忘了,这赵家寨,本不姓赵。这寨中的人也本不是汉民。
赵阳文对于这个便宜父亲,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想说的话早就在一次次的生死危机中湮灭,剩下的,不过是恨意罢了!
为了那个死不瞑目的娘亲,也为了那个早就死在了六岁的赵阳文。
赵普胜岁数早就大了,赵阳文的出生是真正的老来得子,此时情势一边倒的情况下,他的下场也不过是赵阳文的一剑。
杀了赵普胜,赵阳文的心绪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本以为自己起码要空虚一下,毕竟几十年活着的意义就是那一剑。
可真的刺中后,赵阳文发现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原因,就是那架子上的狼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