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的娘亲是父亲的最爱的人。”越青鸾缓声道,说话之时语气都很平静。
闻言,司徒风铭有些不解,“那芳姨她……”
她低头一笑,“我的母亲跟父亲这一辈子都是相敬如宾,父亲敬重母亲,也许也有爱过,但在三姨娘面前,这点爱应该不足为道才是,不过好在,三姨娘跟我母亲的关系也不错。”
“你知道在这个大陆之上想要杀我们的人很多,十几年前,父亲被刺客追杀,三姨娘为了保护父亲,替他挡了一剑。”
“所以,这就是青溪恨越伯伯的原因?”问完,越青鸾点了下头,司徒风铭一副了然的模样。
她随即又说道:“其实这也不算恨,只是他心里的一个心结,他解不开,也不肯别人来触碰。”说到此,越青鸾垂下头去,垂下的眼睑掩盖住了眼底的波动,“这些年他只要外出就会一两年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过是待上几天。”
音落,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过数种方法想去解开那个心结,但最遗憾的是,他没有给过父亲机会。”
司徒风铭看着她的这番模样,眉间形成个大大的“川”字,大手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安抚道:“放心吧,迟早有一天,这个结会被解开。”
越青鸾抬眼,对他回以一笑。
“公子,郡主。”寸步在门外敲了敲门。
“何事。”司徒风铭看过去。
“越大人和太子殿下的马车到了,老爷吩咐,让属下带您和郡主去迎接。”
闻言,越青鸾和司徒风铭一同起身。
“那青溪和父亲错过了?”她蹙了下眉,没再多想推开门出去,司徒风铭紧跟上去。
司徒府外,七八辆马车停在外边,聚集了不少人围观,还好有军队维持秩序。
司徒正领着一些人站在府门前。
越父掀开帘子下车,司徒正眼睛一亮,抱拳迎上去,“越兄。”
越父见到他,也同样拱手,“司徒兄,哈哈。”
“越兄真是越来越有精神了。”司徒正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我老咯。”越父笑眯眯的摸着胡须,看向司徒正的身边,严肃的叫了一声,“商儿。”
越青商见到他,本是憋着嘴的,但听到越父叫自己,越青商立马改成一副笑容,“爹。”他抱上去,暗地里做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爹,我好想你啊。”
越父“哼”了声,表情有些无奈之感,“你啊,你出来这么久还会想为父?”
“当然!”越青商抬起一个真挚的不行的小脑袋,很是诚恳的眨眨眼。
“青商。”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越父身后响起,越青商看过去,兴奋的叫了一声,“元宜哥哥!”立马转移“战地”,扑向元宜。
司徒正跪下,“老臣参加太子殿下。”
元宜摸了摸越青商的脑袋,又赶忙去扶起司徒正,“司徒大人客气了,本太子哪承受得起司徒大人这一拜。”
“父亲。”越青鸾从门口出来,福了福身。
越父欣慰的“嗯”了一声,心疼的开口,“鸾儿瘦了。”
“爹,你就知道注意鸾姐姐,商儿瘦了您怎么没注意。”越青商吃味的双手抱胸。
闻言,元宜差点笑出声,捏了捏他又白又肥的小脸颊,“我看你是胖了吧?”
“元宜哥哥。”越青商鼓起双颊。
越青鸾低笑,目光注意到越父在不停的往他们身后看,她淡下面容,道:“父亲,青溪接到消息,说是凉原那边有很多人得了怪病,他已经去了。”
越父虽然没说什么,但从表情上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司徒风铭立马转移话题,“侄儿见过越伯伯。”
越父看向他,视线被他的断臂吸引住,伸出手在肩膀上拍了拍,“你和鸾儿都瘦了不少。”
“越兄这是在怪我没照顾好鸾儿?”司徒正挑眉,戏谑的问。
越父指指他,“怎么会,我家这三个孩子没给你添乱就算不错了。”
“哈哈哈。”司徒正笑了几声,做了个请的姿势,“好了,外边凉,快里边请。”
等所有人都进去,越父拉住越青鸾,垂眸低语,“为父知道溪儿不愿意见我。”
“父亲……”越青鸾轻咬唇瓣。
“鸾儿,过些天等父亲走了,你见到溪儿,就告诉他,为父想见见他。”
越青鸾看此时的越父,好像比以前已经苍老了不少,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沧桑之感,她微点头,“父亲,我们进去吧。”
夜席卷了天空,辰星点点。
越青鸾捂紧了身上的披风,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
荼灵端了热水进来,放好,走到她身边,“郡主,外边这么冷,为何不关窗户。”
越青鸾头靠在窗上,轻摇头,“我想静一会。”
荼灵明白的退了出去。
目光渐渐的变都深邃不见底,她望着夜空独自发呆。
“小鸾儿,小鸾儿?”
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越青鸾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司徒风铭的影子有些恍惚。
司徒风铭抓住她的双肩,“怎么在这就睡着了?”他着急的把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裹在她身上。
越青鸾清醒了一下,发出自己居然在坐在窗边睡着了。“咳咳。”她喉咙痒的咳嗽了几声。
司徒风铭拿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没什么事。”越青鸾对他浅笑。
“你怎么这么糊涂,在这都能睡着?”司徒风铭语气中带着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不过是不小心就睡着了。”越青鸾发现他站在窗子外边,就顺势倒在他怀中。
“你在想什么这么不小心?”他语气放柔,单手轻轻搂住她,“嗯?”
“在想这么久以来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轻声呢喃,褪去了她面对别人自然而然产生的寒意,在司徒风铭怀中,就像个小奶猫一样。
“哦?那你都想到了什么。”他笑问。
“很多,只要是你我之间发生过的,我都想到了,你猜猜我回想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哪一件。”她勾唇。
司徒风铭挑了挑眉,“唔。”故意拖长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