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凶手定然很了解族长的生活习惯,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下这种麻醉药,除了已知的白色粉末,导致族长真正死因的是哪种毒?
念矜心里正在思考,就听得一个侍卫喊道:“报告,此人手上沾有奇怪的白色粉末。”
说罢,将一个缩头缩脑的宫人拉了出来,女人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跑向陆斐,却被侍卫一脚给踢在了地上,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也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因为过度害怕,说话语无伦次,浑身颤抖得厉害。
念矜走到宫人的面前,低声道:“抬起头来。”
女人很是害怕,蜷缩在一起,头贴着地面,压根不敢动。
念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掰,女人清秀精致的面孔赫然出现,一双水潋般的眸子,噙满了泪水,漂亮且让人有蹂躏的冲动。
她的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酸臭味,与族长身上的味道非常接近,念矜皱眉,直视她的眼睛,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说出你和族长的关系。”
女人十分害怕,嘴巴紧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惨白如纸。
“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若你什么都不说,那便只好将你当做凶手来处置了。”念矜半威胁半劝解,其实看到女人这般反应,心里已经了然,从作案手法上来说,彰显了凶手良好的心理素质,做事有条不紊且算计十分精密,眼前的女人顶多是无意中当了帮凶,还谈不上害死族长。
“我……我……”女人说了半天,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脸颊微微发红,似乎有羞愧之意。
念矜拉扯着她径直走向偏房,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谁也不敢吱声,毕竟连魔君都没有说什么。
念矜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族长出事前的两个时辰内,你与他可有过肢体接触?”
女人支支吾吾,轻微的点了下头,脸已经憋得通红。
她是蛇族送进来的侍女,因了族长的关系,做了一等宫人,本来以为进了魔宫能得到魔君的宠爱,提升蛇族的地位,谁料到他不近女色,只将她们当做伺候生活起居的下人,她心里不甘,趁着这次族长来访,便想利用身体与他交易,动用关系将她带回去。
蛇本性/淫,况且还是颇有姿色的美人,族长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一个时辰前,两人暗通曲款,在族长下榻处一番云/雨,之后因族长要去大殿拜访魔君,她便先行离开。
走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分明没有酸臭味,本想先行回住处换一件衣服,途中又被人临时叫去准备茶点,在这之后,身上便有了若有若无的酸臭味,直到族长出事,跟随其他人一直被押送到大殿上,这才发觉袖口处的白色粉末,她心里慌乱,本想偷偷擦掉,怎料这粉末沾得紧,不仅没擦干净,反倒叫侍卫发现异常,将自己揪了出来,她慌了神,可当着众人的面,这等事情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面上十分慌张,说话断断续续,念矜基本听了个明白,看她样子,应当没有撒谎,如此说来,族长的死,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了。
“你在找族长之前,路上可遇到什么人?”念矜问道。
“没有,我害怕被别人发现,特意走的小路,没遇到什么人。”女人十分紧张,不断搓手,秀眉紧蹙,身子不断动来动去,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走的哪条小路?”念矜又问道。
麻醉粉一定在两人见面前就洒在了女人的身上,在两人交/合之时,进/入到族长的体内,这东西本该没有味道,因为遇到了毒物的催化,才发出酸臭味。
族长中毒深,所以臭味格外明显,而宫人没有直接接触到那毒物,所以性命尚存,但她的身上也有淡淡的臭味,说明接触了这个毒,但只是在身上沾染了一点点,那么茶点房,应当是重点检查的地方。
“走的一片棕树林,那里叶枝繁茂,很少有宫人侍卫往来,不易被人发现。”女人回道。
念矜知道那片棕树林,掌管这片树林的是树精灵,归属于残影管制,难不成是树精灵潜伏在树林里,等女人经过时洒下粉末?
可是蛇族族长应当是残影拉拢的对象,没必要对他下手,动机不明,不能妄自猜测。
“每片树林,都住着树精灵,你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这魔宫之中,想要偷偷做什么事情,很难瞒住别人的。”念矜叹息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宫人。
她顿时捂面,羞愧难当,“我竟没料到还有树精灵一事,完了,这下我真的完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脸上全是绝望之情,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费力做这些事?先前她就不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贪欲,一步步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你若真的想要回去,直接跟魔君申请,他未必不会同意,偷偷摸摸搞这些事情,坏了宫里的规矩,便要受惩罚的。”念矜心里不忍,其实她也没犯多大的错误,只是想回去的方法用错了,“这件事如果能顺利解决,我会帮你申请调回去,但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要尽全力帮我查找线索。”
“好,我都听您的。”宫人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入了绝境,听了念矜的话,顿时热泪盈眶,先前她因为嘴碎,背地里说了惜玉不少的坏话,两人虽未正式接触过,但无形中的矛盾是存在的,本以为她会借此报复,未料到竟然还出手相助,心里愈发惭愧了。
“那么,现在带我去茶水房吧,将你之前做的事情,全部还原一遍,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不能落下。”念矜说罢,拉着她出了偏房,大殿里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等候下一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