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
“王爷。”
白夜进来打了两个招呼后也算是打破了营帐内的对峙气氛,同时也向叶离一行人说明了他的立场,在场的众人中的谁才是他的主子。
白家主白谙。
白虎帝国八王爷。
“既然少将军认得两位,想来赎金两位都能给了。”见该到的人都到了,叶离言笑晏晏的模样,一点都不见有之前生气时的痕迹,“明辰,替本王统计白家主赎还自己儿子,八王爷将‘白宇’少将军带回去分别出多少银两。”
“此先我等已经计算得出,白家主赎自己儿子回去需十万两,加之少将军又是白家少主,再加五万两,共计十五万两;至于八王爷是将少将军带回白虎上阵杀敌、为国效力,王爷拿二十万两即可。”
缓过神来的耶律献和白谙听到黑昼说出的金额后,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咽不得吐不出得,都想不到这个青年年纪不大的,张口说话的却这么狠。
尤其是耶律献看黑昼的目光更像是在看沙父仇人,一共三十五万两,这是要把自己的私库搬走一半的节奏啊。
而白谙在震惊过后几步并作一步走到白夜身边,关心地察看他身体状况,大儿子少说也有三四年没见了,想不到再见到他时却是现在这么一副模样:脸色苍白,唇上干裂,脸上的两三道口子看上去怪是瘆人。
白夜头垂得极低,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是常年饱受折磨,穿的衣裳上也都是大小口子不断,破破烂烂的模样都不能说是一套衣裳,这次过来也没人说是给换套看起来好看一点的衣裳。
皮外伤都已经结痂,看着也不严重,好好养伤几天便能好,暂时也看不出来内伤严重与否;未结痂的伤口已然流脓,散发出怄人的腥臭味。
“夜儿。”不放心的白谙轻轻唤道。“你感觉怎么样?”
“无事,劳父帅挂念了。”
白夜终于抬起头,还不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头又立马垂下去了。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的身体很好,受得伤并不重。
一看白夜这个模样,白谙也急了,转头对着耶律献说道:“王爷,我儿伤势严重,还请王爷助我儿离开此处。末将年纪大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撑不住白家了,白家不能没有我儿。”
听白谙这样说,耶律献的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四国相争,为了重新得到白家这股助力,自己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不仅每年为“白宇”提供大量的粮草,这次临出发前为向白谙表明诚心更是向他保证,苍龙索要的赎金由他一个人出了。
就耶律献这么表态,白谙简短地说了句“王爷有心了”外,一个字也不往外冒了。白家这次复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一心为白虎的白家了,在这个乱世中怎么着儿也该为自己考虑一番了、
三十五万两,即墨涟她还真敢张这个嘴,也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撑着了。
似乎怕给两人带来的压力还不够大,黑昼接着又说道:“还请两位尽快拿出这笔钱,当然两位也可以考虑赎回白家少主或者带少将军任一回去,至于留下的那个人以后还能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学生就不能保证了。黑家做事一贯信奉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你这……”
迫于面子,耶律献只能是把手举起来又放下,反复数次,说到一半的话又只能含泪咽下去,“白家少主”和“白宇少将军”这两个身份白夜他是缺一不可,不是“白家少主”“白宇”中有谁听他的,“白宇”不是由朝廷花钱养的兵,而是白家自己花钱养的兵。
“白宇”驻扎在白虎国的这些年说是由白虎国来养,可事实上呢,这些年白虎国也就是象征性的出了点钱,“白宇”还是人白家自己养,这也就决定了“白宇”只听白家人的话,其他人想要进去指手画脚,不把你打残了就算好的了。
所以说,没有“白宇”指挥权的白家少主可谓是一文不值,其价值还比不上“白宇”底层的一个普通小兵。
“诸位可要考虑清楚了,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本王性子不好,刚才八王爷你也看到了,万一本王动手出出气什么的,下手再没个轻重,伤到白少主或者少将军的就不好了。”说完,叶离也没心情在这里陪着他们玩大眼瞪小眼了,转头对墨阳吩咐完就离开了。
“墨阳,在他们没有给本王答复前派人保护好八王爷和白家主,若有刺客来犯格杀勿论。本王倒要看看南疆是不是宵小贼子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见叶离离开了,即墨垚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了,面子工程做得极好,对耶律献解释一句后也离开了,“军中事务繁多,孤有要事处理。墨阳,派人伺候好八王爷。”
说完后,即墨垚离开得也是无比潇洒。
从来到走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总共也就说了两句话,一来一去的姿态好似家中有客到访,出面与客人打个招呼后离开一样。
剩下的黑昼和墨阳两个人也都是坦然自若的站在两位客人身旁,仿佛真的是害怕有刺客来犯。
一点也不担心把耶律献激怒了,等到叶离出去后,黑昼又气死人不偿命地开口了,“王爷也不要试图挑战黑家的耐性,黑家既已有主,自然事事以主子为先,让主子不悦的事黑家众人绝对不做,必为自家主子出口恶气,绝不会坏了黑家护主的名声。”
在白虎国耶律献也是惟我独尊贯了的人,在这南疆军中屡屡让黑昼这个小小的军师弄得下不来台,“小儿,有时候说话还要看风大不大,免得闪了自己的舌头。”
“不劳王爷担心,黑家做事从不夸海口。”黑昼笑眯眯地把话说完,姿态也是恭敬极了,转身又对着墨阳,“墨阳,我们先离开,让八王爷想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七宿’还有几个背军之人的没有处罚。”
“白家主,有些事本家主还想同说道说道,不妨你跟本家主走一趟吧。”在经过白谙身边时,黑昼刻意停下来,说完一句话。
居高临下的姿态一点都不担心白谙会拒绝。
虽说黑白两族在八世家中同为两大世家,但白家隶属于黑家这一点从来都不曾变过。黑白两族还不曾分开还是显赫一时的墨家时,白家不过是墨家几堂中的其中一堂,而黑家家主向来是墨家巨子的不二人选。
白夜不知道黑昼尚在情理之中。白谙作为白家家主若是不知道黑家家主,今后听命于谁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把黑家交到你手上。”白谙亦步亦趋跟在黑昼身后,富有感慨的说道,“上一次见面时你还不到我的腰高,再见面你就换了个身份,黑家的家主或者说应该是墨家巨子。”
像似没有听到白谙在身后说的话,黑昼将白谙带到军区外的一个高地上,隔了几步远背对着他说道:“就白家复出重新归属白虎一事,我曾借白隐戊那小子的嘴告诉你该怎么做,可是你并不是太听话,原来怎么做的现在怎么做。服从命令向来是墨家的规矩之一。”
忽而转过身来,站在他面前补充道:“不要说什么这件事你并不知情,隐戊在被关起来后曾与你有封书信交流,这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告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他被关起来与你通信与否我若还不知晓该是我的重大失职了。”
抬头注意到黑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一点也没有被背叛后该有的愤怒和失望,沉住气,过了半晌后白谙终于把想说已久话说出来,“白家有白家的使命,从墨家解体只保留黑白两家那日起,墨家就已经不存在了,白家所作所为并不需要听从黑家,也不用事事以黑家为尊。”
“很好。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今后白家决定走的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白家隶属于黑家也有数百年的时间了,也该到了白家脱离黑家控制的时候了,黑昼打开别在腰间的扇子,冷静地又问了一遍。“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后悔。”
“无悔”。
没想到黑昼能这么干脆,白谙说完两个字后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家’既然单方面想解除黑白两族的隶属关系,我也不想拦着你们说不同意。陪我在这里站一会儿,等一个人过来,顺便看场好戏,然后你们分毫不差地交上白隐戊的赎金离开便是。此后,白家做任何事同黑家没有任何关系,白氏一族也不再是墨家战堂。”
黑夜从腰间配饰中扯下一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珠子递到白谙的手中,“收好了,白家的东西本家主让它物归原主了。自此白氏一族脱离墨家,是生是死同黑家无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刻钟后,黑昼指着某处,说:“看,好戏上场了。”
白谙顺着黑昼指得方向看过去,双手握紧了拳头,尽平生最大的忍耐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拳头朝他打去。
那些人可都是白家的好男儿,竟然……
给读者的话:
蹦年了蹦年了,腿长的叫跨年,腿短的只能蹦,ε=(´ο`*)))唉,吴小畏只能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