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毒刺再抽第二下,翦春雷已“嗖”地一下从地上跳起,使出魔幻手以迅捷无伦的速度将毒刺的皮带夺了过来。
毒刺见他身手敏捷,居然一出手就夺走自己的武器,先是愣了一愣,马上厉声道:“你想干什么?竟敢抢我的东西!”
翦春雷休息一夜体力已恢复得差不多,这时只需一出手就可以把毒刺弄翻在地,但想到打倒毒刺和他的手下容易,想要驾船回去可就难了,马上露出和善的笑脸,将皮带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道:“老大,我的脑袋从小就比一般人硬得多,要是老大再多打几下恐怕会弄坏你的皮带,所以我才拿过来替老大保管几秒钟。”
毒刺接过皮带后作势又打,但见翦春雷一副镇定至极的样子,终于没有冒冒失失地打过去,怒道:“我就不信你的脑袋比这皮带还硬,要是下次我叫三遍你还不起来的话,我一定打到你脑袋开花。”
翦春雷笑道:“下次老大叫一遍我就马上起来,不会让老大叫第二遍的。”
毒刺瞪了翦春雷一眼,扫视周围已整整齐齐站着的民工们,厉声道:“我们的轮船已经出了国界,现在准备进入前面的港湾停靠一下,请大家拿好各自的行李,等船停下我们马上出去转乘另一艘船,前往最终的目的地——黑林岛。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出去转乘时动作一定要快,不要乱说一句话,那艘船上的管理人可不像我对你们这么客气。”
过一会儿,偷渡船果然缓缓驰入前方一处港湾,在一艘巨轮旁边停了下来。
翦春雷混在民工们中间,沿着从巨轮放下的踏板向上走,来到甲板上时,看见七、八个手执金属棒的大汉正像赶鸭子一样把先到的人赶进船舱,哪个走得慢一些就挨一顿乱棍毒打,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当他加快脚步走进巨轮的船舱后,发现里面的空间比他们之前乘坐的小货船要大十几倍,却连走路的地方都难找,因为里面已挤满了四五百人。
翦春雷看着那些人惶恐的神情和邋遢的打扮,猜想他们应该都是从中国偷渡过来的民工,和自己一样准备前往那个神秘的黑林岛。
真不知黑林岛为什么一下子需要那么多民工,难道是要建一个什么大型工程吗?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不让正规的海外建筑公司来承包,而是用这种非法的手段偷偷招来这些民工干活呢?
翦春雷一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便装作一副找地方休息的样子,东瞧瞧,西瞄瞄,借机观察周遭的情形,看看有没有可能先躲到某个角落,在大家下船上黑林岛时,他偷偷留在船上,等轮船返回开进另一个港湾时,他再找机会偷偷溜出去也不迟。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船舱里拥挤得像不良奸商用催生药水种豆芽的塑料筐,一眼望去除了看到像疯长豆芽一样密密麻麻的人,剩下的就是地上一个个随便乱放的行李包和一张张散发臭味的破毛巾被,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想要在众人下船上黑林岛时,单独留在船上是绝不可能办到的。
既然找不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再偷溜下船,如果这艘船在去黑林岛的路上,还驰进其他什么港湾的话,能不能找准机会硬闯出去呢?翦春雷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朝船舱的出入口望去。
只见前后两个舱门处都站着十几个手执金属棒、身穿安保制服的守卫,还有三、四个长相凶恶、孔武有力的安保人员穿过人群巡查,瞧谁不顺眼就拿棍招呼谁。
虽然民工们都很惧怕他们,但是这些货色在翦春雷眼里简直不值一哂,以他现在的身手一出手就可以解决五六个,如果轮船在下一个港湾靠岸,他要是想硬闯出去应该没人能拦得住他。
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倒是,就算他闯出去了又能干什么?
现在轮船已经不在中国境内,就算他是被迫上贼船的人,事实上已经成为一个非法偷渡客,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受欢迎的,想要在当地找份正当的活干,挣点钱养活自己的话,不知会面临多少困难。
如果他救助当地的中国大使馆,在没有其他有力证据支持下,大使馆能相信他是被胁迫出境的吗?
或许他只能联系亲人和好友,让亲人和好友为他作证,取得大使馆的信任。可这样一来他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他自己犯下的错误,凭什么总是让亲人和好友替他擦屁股!
想想两天前,他之所以不顾生死地游向深海,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后要干什么,要走哪条路,所以才甘冒奇险,只想让自己投入另一个环境,让头脑得到片刻的冷静,思索自己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这回上了偷渡船,阴差阳错来到国外,何不跟着这群民工去黑林岛逛一逛,就当是免费出国旅游呢。
如果以后自己觉得在黑林岛旅游不快乐,再寻找机会溜出去也未尝不可。
反正毒刺又没给自己什么安家费和补偿费,自己在劳工合同和生死契上签的也是假名,没必要遵守什么狗屁契约,为他白干十年的苦活吧。
翦春雷做好接下来的打算后,心里安定了许多,随意在角落找了一小块空地坐下来,一时间百无聊赖,东瞧瞧又西看看。
无意间瞥见斜对面有个坐着的年青男子长相十分特别,鼻高目深,头发乌黑,皮肤白皙,双眼湛蓝,有东方人的精致俊美,又有西方人的轮廓分明,不禁多看了几眼。
那个年青男子发现翦春雷在观察他,向翦春雷抛来一个冷漠厌恶的眼神,就转动身子扭过头去,不小心双脚碰到旁边一个长相猥琐、流里流气的男子身上,连忙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那个痞气男子早就看出身旁的人有些不同寻常,一直找不到理由搭讪,此次见他转身碰到自己,趁机道:“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踢疼了?”
俊美男子慌慌张张地道:“我是不小心的,请你原谅。”
痞气男子嘴角带着邪笑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先帮我揉一揉刚才我脚上被你踢中的部位,然后再帮我捶捶背,松松骨,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