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春雷无奈地道:“姝儿,我现在脑子真的很乱,我想今晚不可能给你解释清楚了。”
龙姝儿冷冷道:“翦春雷,我们俩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你以后不用再来跟我解释,我也不会再听你说什么废话了。虽然你这一次能侥幸逃脱香港警方的惩罚,但并不表示你以后都那么走运,相信一个至理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疯狂行为尝到苦果的。”
翦春雷叹道:“我现在已经够苦了,还能再怎么苦呢。好吧,以后我绝不会再纠缠你了,祝你和裘剑斌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龙姝儿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了,作为曾经的朋友,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去害人了,不要再去练什么魔幻手和换天神技,那些都是使你入魔的功夫,你使用它们不会走上什么正道的,请你好自为之吧。不要等到下一次受到惩罚时,才想到我的忠告。”说完转身向踏浪村走去。
翦春雷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去,拿起放在远处的行李包,向昏暗的大路走去。
而此刻,裘剑斌正躲在海边的一个巨岩后面偷看他们,当他看到翦春雷强吻龙姝儿,而龙姝儿并没有做出多少抵抗时,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一直看到两人分开许久,才悻悻地回到屋里。
翦春雷提着行李包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由于包里只剩下十块多钱,连找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一夜都不够,他要么睡在马路上,要么就这样一直走到天亮。
这两年来他为海纳俱乐部挣了不少钱,龙成门也得到颇为丰厚的分成和奖励,可是他全部的钱都由龙姝儿保管,和龙姝儿宣告分手后,他也不想再拿回那些钱了,就当是送给龙老作医疗费和龙姝儿结婚的一份贺礼吧。
真没想到,才短短一个多月,他就从幸福的峰顶跌入悲伤的谷底,变成一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而且,他现在还是一个遭人唾弃的伤师逆徒,一个受人鄙夷的负心汉子,一个被人怒骂的无良拳手。
为什么,他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为什么,他再怎么努力,换来的只是众人的讥讽和嘲笑?
他到底错在哪里,谁能告诉他答案。
不知不觉走到天亮,又不知不觉走到天色渐暗。
翦春雷终于在一家热闹非凡的大酒店门前站住了,酒店门口停着几辆漂亮的婚车,一个打扮得艳丽非凡的新娘从车上走下,牵着她身旁高大帅气的新郎,款款步入幸福的殿堂。
今天是个好日子,很多对新人都选在今天举办人生中最重要的大礼,而龙姝儿和裘剑斌也是他们中的一对。
虽然没有看见龙姝儿打扮得怎么样,翦春雷相信她一定是今天最漂亮的新娘子,而如果自己没有去香港,遇到那些离奇的事情,自己肯定是今天最帅气的新郎……
一连五天,翦春雷没有吃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刷牙洗脸洗澡,在深海市街头像乞丐一样游荡,实在渴了就找个水龙头喝几口水。
街上的行人看见他那副邋遢的样子、呆滞的眼神都唯恐避之不及,就连真正的乞丐看见他,都露出厌恶的神情,担心他这个本年度最帅乞丐抢走他们的黄金客户。
有一次,他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不想让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于是拼命地向前跑,一直跑到无人的角落才停下来休息。
可是当他以为自己还可以继续东游西荡时,很快因为体力消耗太多和饥饿过度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如果一天、两天都没有人经过,他是不是就这样活活遭受蚂蚁和其他虫子的啃噬,直到离开这个可爱又可恨的世界?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很快又因为虚浮无力倒了下去。
就在他的意识快要变得模糊不清时,耳边蓦地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他已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翦春雷病倒在床上不知躺了多少天,当他一次次半是清醒半是模糊地睁开双眼时,总是可以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带着关爱的神情痴痴地注视着他。
她悉心地照顾着翦春雷,不但给他喂药,扶他起来吃东西,还给他擦拭身上的臭汗。
她就是我的女人,她一定是我的女人!
虽然翦春雷的意识还是不太清醒,但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而又强烈的想法。
更离奇的是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龙姝儿,也不像是萧爱莲,但翦春雷依然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翦春雷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多,将她紧紧抱住,轻轻地呼唤:“老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那女子娇羞无限地推开翦春雷的双手,却马上又被他抱得更紧,甚至还感觉他的嘴巴紧紧地贴住自己的双唇。
翦春雷蓦地想起在香港丽都大酒店的那个夜晚,乌黑的长发、艳美的双唇、迷离的低语、如缎子般光滑的肌肤,控制不住自己再次轻声呼唤:“老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那女子闻到翦春雷身上散发的浓重的男子汉气息,又听他那么亲密地叫唤自己,竟感到浑身酥软,再也推不开他有力的双臂,任由他像蟒蛇一样缠住自己,手掌从自己光洁的肌肤慢慢地滑过去,慢慢地……
一阵阵如驾驶快艇在海面上冲浪般的游戏结束后,翦春雷终于再次沉沉睡去,旁边的女人也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捡来的、别人抛弃的珍奇艺术品,暗暗下定决心不再让他流落街头。
第二天早上起来,翦春雷发现自己的病好了许多,终于从混混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见那女人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地给自己做早餐,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动情地搂住她道:“老婆,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甜甜一笑道:“你都叫我老婆了,还跟我说这么多客气话干嘛。”
翦春雷看清她的面容后,不禁愣了一愣,忍不住道:“是你,阿芳姐……怎么会是你,你不是香港丽都大酒店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