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两人听后都笑出声来,裘剑斌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要不是龙老在场早就出言讽刺,而龙海儿只不过是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
龙老也像是遇到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向上牵动,道:“你的身子骨太瘦弱,天生就是一副挨打的样子,你要是想学好功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翦春雷颇为不服地道:“你刚才不是说有诚心、虚心和耐心就可以吗,并没有说身体瘦弱就不可以呀?龙师傅,求你老人家给我一个机会,学习龙成门的功夫吧,我真的很想学会一身真正的龙成拳。特别是从上次姝儿姐去我们工地教养生站桩功后,我就更加认清自己今后努力的方向,要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好的。”说完双手向前环抱,两腿微曲摆了一个标准的养生站桩姿势。
龙老扫了他一眼道:“哦,姿势还摆不得错嘛,看在你这些天来帮我们干这么多活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试炼的机会,考验一下你的定力。你现在到院子里去练站桩功,如果能坚持一个小时动作不走样,那么我可以考虑收你为龙成武馆的学员。”
翦春雷心想坚持一个小时应该不算很难,道:“因为我这次来这里是鲁队长命令的,如果完不成任务就没脸回去,所以要是我能通过你的考验,我还希望你能答应鲁队长的请求,让龙成武馆的老师到我们海边工地去开个培训班。”
裘剑斌忍不住斥道:“能给你当学员就很不错了,你还哪来那么多条件?”
没想到龙老并不介意地道:“开班的事情也可以考虑,不过你得先通过定力考验才行。”
翦春雷似乎看到希望就在眼前,大喜道:“龙老,我这就按你的要求去练站桩功,如果成功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哦。”说完走到院子中央,摆起养生站桩的姿势。
前十分钟里,翦春雷都能保持正常的姿势轻松度过,可是十分钟后,他渐渐感到向前虚抱的手臂有些发麻,双腿像绑了两块大石头一样沉,必须要用力撑住才能勉强保持较为标准的姿势。
原来此前他虽然在龙姝儿上课时学过养生站桩功,在课堂上也能摆出标准的姿势,可是当时他以为这样傻站跟学真功夫没什么关系,所以每次练习时都有些偷懒,最多练个十几分钟就没有耐心再练下去,所以如今面对这项定力考验才会觉得那么吃力,知道按龙老的要求站够一个小时且动作不走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翦春雷累得差点想放下双手,但一想到鲁犇交给的任务和自己的前途,只得咬紧牙关苦苦地支撑,不让动作有一丁点儿变形。
龙老和裘剑斌又练了一会推手,总结了一下用劲的技巧后,这才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透过门窗看翦春雷练得怎么样。
龙老见翦春雷居然能保持标准的动作近五十分钟,微微颔首道:“没想到这小伙子看起来羞答答的,做起事来还有几分毅力,站到现在应该有四十多分钟了,还能跟开始一样保持不错的姿势,看来已初步掌握养生桩的诀窍。”
裘剑斌有些不以为意地道:“师父,他之所以能保持正确的站势,是因为前阵子师妹去他们工地教过几次课,说不定他私下里还练过几回,所以从表面上看,他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你看他表情那么难受,在站桩时只不过是有样学样,肯定没有掌握我们站桩功真正的精髓。”
龙老轻叹道:“别看我们站桩功动作简单,要掌握真正的精髓谈何容易,像他这样刚刚学习就能掌握初步的入门诀窍,还是有一定培养前途的。”
裘剑斌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对翦春雷有几分赞许之意,忍不住问道:“师父,如果他能撑够一个小时,你不会真的收他为学员,甚至还去工地教农民工练功夫吧?”
龙老沉声道:“诚信是做人之本,既然刚才我已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真的能够坚持到最后,证明他的确有心学武,我们就不能毫无理由地拒绝他,而且还可以考虑去海边工地开个培训班,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招到学员了,为了门派的生存,我们应该采取更多灵活的办法。”
裘剑斌有些急不择言地道:“不会吧,师父,难道你还真想到工地去给那些农民工办培训班?那些农民工素质低下,没有几个有修养的,他们怎么可能领悟我们这么高深的武学?”
龙老淡淡一笑道:“剑斌,你可不能这么看不起农民工,三教九流之中皆有藏龙卧虎之人,农民工的群体那么庞大,应该也有可挖掘的人才。更何况,小田说得没错,我们的祖师爷本来就是个地道的农民,只不过后来放弃家中的农活,出外闯荡在外就职罢了。”
裘剑斌不服气地道:“师父,你别听这个臭小子胡说,他给我们祖师爷提鞋都不配,他的体格那么差,根本就不是一块练武的料,更不可能是什么人才,再有他的心浮躁得很,整日里就知道动歪心思,怎么可能学到我们上乘的功夫呢?”
龙老微微动容道:“你跟他交往很深吗,你对他很了解吗,是你自己认为还是听别人说,他整日里就知道动歪心思的?”
裘剑斌知道龙老在考察翦春雷的德行,值不值得把他收为学员,连忙道:“师父,这个还用听别人说吗,虽然我只见过小田几次,但我感觉得到这个人品德极差,滑头无赖得不得了,来我们这里显然别有用心。”
龙老十分诧异道:“哦,姝儿跟你的看法可不一样,她经常在我面前夸小田,说他为人老实,勤恳能干,这些天来帮我们龙成武馆解决了不少难题,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你为什么会不这样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