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弟嘿嘿笑道:“看你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好像深海市的法律都掌握在你手中一样。实话跟你说吧,像你这种情况,一个毫无来路的乡巴佬要是在这里被那种有钱人打死,只要给你安一个参与流氓斗殴致死的名头,再给你的家人一点补偿费,过几天后就不会再有人想起你是谁了。”
翦春雷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不小心碰到伤口又痛得叫了一声,道:“鼠弟师傅,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鼠弟道:“你现在才问我怎么办有个屁用,你这混蛋做事不多动脑筋,一下子就得罪了贵宾,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吗?你自己想想怎么向那只野猫解释吧。”
翦春雷颓然倒在床上一声不吭,心里正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向缪绮娜解释,只见一个人怒气冲冲踢门而入,吓得他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
来人赫然正是缪绮娜,只见她指着翦春雷大吼道:“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吗,你是不是不遵守俱乐部的规矩对贵宾动黑手了?”
翦春雷慌忙解释道:“我……我没有对她动什么黑手,只是她不停地打我,我就抱住她,将她摔倒在地,不让她打我。”
缪绮娜厉声道:“你这还不是对她动黑手吗,你知不知道在贵宾面前就应该有服务至极的精神,就算她怎么打你你也绝对不能真正地动手还击,知道吗?”
翦春雷愤怒地脱掉衣服,露出满身的伤痕道:“那在她面前我是什么,我的贱命是不是连狗还不如,眼看就要被她打死都不能还手吗?”
缪绮娜冷冷道:“不能,这是公司的规矩,而且我相信贵宾手上会有分寸,不会打死你的,你要是想在深海市立足,获得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得忍受这一切。你身上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比你伤重的人多得是,如果别人忍耐和坚持下来而你没有,那么别人就比你多了一分在这残酷社会生存下来的机会。”
翦春雷大吼道:“那我不干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绝对不会让别人任意踩在脚下不哼不哈的。”说完愤怒地摔门而去。
只听缪绮娜在身后跺脚大叫:“小蒜米,田羽,你给我回来,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做什么事都不会成功的!”
由于出门时没来得及换衣,翦春雷像上次一样穿着健身会所的紧身衣裤走在大街上,又看见别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不过这次他毫无畏惧地回视过去,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再到健身会所上班了,不想再面对缪绮娜和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当他一路小跑来到陆丹丹的楼下,正想打开一楼后门进去时,突然想起钥匙一直放在西装的口袋,而西装还丢在健身会所的地下宿舍里呢。
怎么办,难道还要回去受缪绮娜奚落一番吗,不行,就算不要那套衣服,就算被陆丹丹骂一顿,也不回那个鬼地方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一楼后门从里面被打开,翦春雷心中一喜,正想顺便走进去。
一个女人忽然伸手将他拦住,问道:“小伙子,请问你找谁?”
翦春雷看清她的面目后,不禁吓了一大跳,马上侧过身子,灵巧地从她的手和门框的间隙钻过去,“噔噔噔”地向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