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白谢冬青,也看出他是榆木脑袋,不如郑思淼懂得变通,便赔笑地看向郑思淼:“大人哪,这莫双双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她私自不见,现在人也死了,她的东西自然是归我了是吧?”
郑思淼手慢慢伸向链子:“这个事情呢,等案子完结,你去找知府大人……”
老鸨把链子死死地捂在胸口,不肯放手。
只听一声闷响,链子断了。
老鸨大叫一声,可惜地啧啧出声,捧着链子心疼地又是瞧又是摸。突然,她痛惜的神情僵住了。
与此同时,郑思淼也发现了链子的不对劲——
这个链子是假的。
老鸨拿链子塞嘴里咬,惊呼出声:“这链子,假的呀?!”
郑思淼扭头看向其他的首饰,老鸨扑过去一个个地拿起来仔细查看,眼睛瞪的越发大:“都,都是假的……”
郑思淼和谢冬青四目相对,他们在想同一个问题:莫双双这么多假首饰是哪儿来的?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手里的紫云凤环,也是假的吗?
两人下楼又对其他姑娘们进行了问话,试图找出能看到凶手把莫双双的尸体运回翠仙楼的目击证人。
可是大家都是茫然地摇头。
要知道,就是因为谁都没看到莫双双的回来,空了多日的房间里突然出现莫双双的尸体,才会让大家陷入恐慌。
从翠仙楼出来,郑思淼拿着账目伸懒腰:“要不就是有人说了谎,要不就是这个凶手是个妖怪,懂得上天遁地之术。”
谢冬青手握长剑持于胸前,静默不语。
郑思淼扭头:“哎,小谢犬。”
谢冬青环顾四周,困惑:“你喊谁呢?”
“你啊。”郑思淼笑,“我刚给你取的名字,怎么样?喜欢不?”
“……”谢冬青压眉,“我叫谢冬青!”
“你刚刚去其他房间发现了什么?”郑思淼挑眉,“别打岔,我可看到你偷偷拦下那个送茶丫头说了话。”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还给他起了外号,真是够讨厌的!
谢冬青没好气地说道:“我发现除了莫双双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残留有曼陀罗草的味道。那个送茶丫头也说,这段时间姑娘们的精神都有些不济,特别是到了晚间,她都需要煮好几壶提神茶送到各个房间给姑娘们才行。”
郑思淼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是凶手给她们下的迷药,便于他把尸体运回进房间。”
“有这个可能。”谢冬青顿了顿,睨他,“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还不能妄加猜测。”
郑思淼哼笑,这家伙是逮着机会就要反攻啊:“另外还有什么收获吗?”
“送茶丫头说莫双双喜欢房间里都是香香的,所以即便是在她失踪后,她还是会固定一个时间去房间把香料点上,并揽一揽灰尘。她那天进去后,发现一个男人站在莫双双尸体前,那个男人并不是你……”谢冬青一边说一边看向郑思淼,“那个男人该不会……”
“对。”郑思淼避免谢冬青把小皇帝宣之于口,适时打断,“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谢冬青叹了口气,“莫双双有个神秘的相好,和紫云凤环有瓜葛,老鸨说她赚的不少,可得到的赏银那么多却是满屋的假首饰,现在真是迷迷糊糊,一筹莫展啊。”
郑思淼用账本拍他:“先回祠堂吧,看看这上边会有什么新发现。”
一听这话,谢冬青开心地说“好呀好呀”。
大家汇合后,郑思淼开始整理线索——
说丢了紫云凤环并强行要他们把镯子留下这样不知道真假说辞的万南山,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并且还有翠仙楼老鸨的证词,说他和莫双双不熟;
山庄里发现的血迹和莫双双的死两者是否有关联不得而知;
莫双双生前被人拷问过,且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莫双双屋子里的首饰全部都是假的,这一点是否和她的死有什么关系暂且不得而知;
莫双双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和紫云凤环有关。
郑思淼看向江茯苓:“茯苓,你是堂堂宰相千金,看过的宝贝不计其数,你看看,这个紫云凤环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茯苓生闷气,这个家伙“茯苓茯苓”叫的还真是顺口,她只当自己的耳朵被堵住算了,认真地看向石桌上的紫云凤环。
那天轰动全城的紫云凤环竞价会,她自然也是去了的,有幸亲眼鉴赏过,所以对这镯子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这紫云凤环通体晶莹,流光顺畅,握在手里还透着冰层之下蕴藏的寒气,是上品中的上品。更何况它是最近才发现的宝贝,不可能会这么快有赝品出现。
“在我看来,这紫云凤环不该是假的。”江茯苓再三斟酌说道。
“那这个呢?”郑思淼从怀里变戏法地拿出一个普通玉镯,这是从莫双双梳妆台里的抽屉拿出来的。
“这个是假的,不过做工还不错倒是了。”江茯苓看了一眼便说道。
“若紫云凤环是假的,万南山不会连我们的身份都不顾,不惜动刀动枪,要我们把镯子留下。又或者说有假货存在的话,他也会先看清楚再行动。”白晓初微微蹙眉,“所以这说不过去。”
谢冬青附和道:“就是说啊,这紫云凤环现世才几天功夫啊,哪儿来那么多假的。咦,郑思淼,你是不是跑题了啊?我们现在是抓杀害莫双双的杀人凶手,而不是讨论这些。”
郑思淼没接茬,而是看向白晓初:“这账本,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白晓初摇头:“单看账目没有任何问题。”
“名目呢?”
“老鸨都用姓氏来书写,白公子,章公子诸如此类,看不出来。”白晓初仍然摇头。
郑思淼分配任务:“晓初,茯苓,这些名目,由你们去搞清楚谁是谁,我要详尽资料,包括他们生辰八字能搞到也是最好。另外,小谢犬,你就跟着这两位,去找找你嗅到的檀香味能不能找到主人。”
谢冬青皱眉,其他两个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