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光荏苒
一路向前,该是每个人都应具备的理念。不纠结过往,不犹疑未来。走好当下的每一步,向着前方行进着,便会有属于自己的豁然开朗。而回忆年少时光,却是共同走过那段路程的伙伴间,最美好的事情。没有杂念,只是单纯的忆起那时的一笑一颦。甚至,连男孩子们间的拳脚相向都变成激昂的乐章,透着青春的气息,为成年后的某天,圈点出豪情万丈的可能。能够在彼此的年少时光里留下痕迹,这缘分不浅。能够将年少时光的情谊延绵,这友情很炫。很多人会说,人活着很苦,其实,那是太过于选择性的面对了。放大愁苦,似乎是人的本能。变换下,放大喜悦,则会完全不同。就像是曾经的少年时光,不富裕的生活,不现代的一切,却充满了清新和如乐园般的场景。于是,回首时,没有纠结,只有笑意。于是,觉得生活真美好,而明天,美好会照旧如约而至。
1 。 有你们真好
吴晓溪、肖真和穆春生是实实在在的发小。甚至父母一辈就相识于微时。在那个美丽的小岛上,人与人之间都不陌生。叫不上名,也知晓是谁家的谁。
晓溪的父母做茶叶生意,春生家则有个小饭馆。肖真五岁的时候随母亲回到岛上,和开小客栈的外婆一起生活。
晓溪和肖真第一次见面,在春生家的小吃店里。晓溪最爱吃春生爸爸做的沙茶面,鲜汤浓浓,虾仁很大,沙茶酱将鱼干、葱头、蒜头,老姜等各种食材的香味毫无保留地传递到面中。不满五岁的小女孩能呼噜噜吃下一大碗。
每一次,春生都会托着腮龇牙咧嘴地望着满嘴流油的晓溪,说:“你已经很胖了,还吃这么多,你不想当个漂亮的女孩子嘛?”
“我很漂亮呀。”晓溪摸摸自己滚圆的小肚子,抹抹嘴,“不就是肚子鼓点吗?可吃的多,妈妈说能长高个。”
“嘿嘿。”春生还没开口,边上一个年龄相仿,瘦瘦的小女孩扑哧笑了。她也在吃沙茶面,是小碗的,一根根挑着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得这样吃。”晓溪端起空碗,做了个呼噜呼噜吃的动作,还砸吧下嘴,“这样吃着香,你试试。”
瘦弱的小女孩端起碗,面没进到嘴巴里,汤洒了一身。
春生赶忙跑进内屋,取了条毛巾,让小女孩擦拭。晓溪也拿了一摞纸巾帮着擦。
“你是来岛上旅游的吗?”晓溪问,“怎么没有跟着爸爸妈妈?”
“她不是来旅游的,她是吉祥客栈阿婆的外孙女。”春生抢着替小女孩回答。
“吉祥客栈就在我家那条街巷,我怎么没看见过你。”晓溪家的茶叶店和吉祥客栈正好在街巷的两头,但之间也不足一百米。
“我昨天才跟妈妈回到这儿,但是以前我也回来过,可能我们都太小了,所以不记得对方。”小女孩虽有些腼腆,说话却很有条理,“今天,妈妈来找他的妈妈,我就在这吃面。”这便是肖真,后来肖真成为女主播,晓溪一点儿不奇怪,因为她自小语言天分极高,不说话则不说,一旦说话,条理清楚,逻辑分明,还特别有理有据。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和谐,片刻,三个人就熟络了。跟大人们说了声,春生便带着两个小女孩跑去了沙滩那边。
日落,对于常年生活在岛上的晓溪和春生并不新鲜,但肖真却完全被那渐渐沉溺于远处水中的红色火球吸引。站在岩石上,张大嘴巴,目不转睛。
晓溪晃晃荡荡走过来,在另一块岩石上坐下,说:“肖真,你特别好看。跟电视剧里的那些小明星似的。”
的确,傍晚时分,柔和的光线,润泽的气息,将梳着马尾,眉清目秀的一张鹅蛋脸衬托得更加精巧。
“真的吗?”可能是因为晓溪热情大方的性格,让内向的肖真也释放了孩子的天性,嘻嘻地笑着说,“你也很好看,春生也很好看。”
“什么呀。”春生颇不服气,“女孩子叫好看,男孩子是帅,你们可以说春生哥哥很帅。”
“你就比我大一天,凭什么叫你哥哥?”晓溪蛮不讲理地追打春生,“穆春生,就叫你穆春生,才不叫你哥哥呢。”
春生抱着头假装躲闪,却还是成了晓溪的靶子,小小的拳头落下,并不疼。晓溪不会真打,春生不会真躲,这是他俩从小的默契。他们只是玩笑而已。
两个活宝带动了吃吃傻笑的肖真,整个人都欢脱了很多。
“肖真,你会在岛上住到什么时候?会不会等到明年上学,就会回广州。”晓溪已经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充满好感,生怕她过些天就回家去。
“她不会回去了。”春生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真真的爸爸妈妈离婚了,爷爷奶奶嫌她是女孩,就让她妈妈带她回来了。早上我妈跟我爸说的,我都听见了。”
“啊?”晓溪伸出肉肉的双臂,抱住肖真,“我们岛上可好了,以后,都有我和春生陪着你。”
“嗯,有你们真好。”
天渐黑了,海浪声回荡,像是为三个人的友谊奏响的鼓乐。时缓时急,却不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