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舞心里咯噔一声。
真的是没法阻止他们的暴行了么?
云纵真的要被他们打成残废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远处驶来了十多辆面包车,哗哗啦啦地下来了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包围。
接着,来了一辆超长的林肯,从车上走下一个人。
于轻舞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不是冤家不碰头,任同海居然也找上门来了!
单单是童波,已经很难应付了,现在任同海这么大的阵仗,云纵想来更是插翅难飞了!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童波也是一愣,旋即心里一喜:任同海也是被云纵这小子牵连,弄得强灌了一大杯酒的,估计不比自己好受到哪里去。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忍气吞声?
“任总你亲自来了?”童波赶紧搭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收拾这么个小虾米,交给我就好了,哪用得着任总出手啊,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么?”
任同海看都没看童波一眼,径直走上前去:“云先生你好,冒昧来访,叨扰了。”
童波顿时犹如遭受了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别说是他,于轻舞的大脑也快短路了:任同海不是来报复的么?
“云先生,这个人是不是在找你的麻烦?”任同海指了指吓得心惊胆战的童波,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个片区,我还是有一点薄面的,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童波听到这句话,顿时双腿发软,差点没吓得尿出来。
任同海的心狠手辣,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坊间传闻。
从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地步,这样的人能是善类么?任同海的每一步阶梯,毫不夸张地说,都是踏着别人的尸体。其凶残的程度,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反观童波自己,仗着家里的背景搞点生意赚钱,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在平头老百姓面前还能装装逼,但面对任同海这样的人,压根不够看。
“云先生,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一坐?”任同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纵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那辆威武霸气的加长林肯。
于轻舞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任同海回过头,对手下吩咐:“姓童的在医院住了几天,好像还没有呆腻,那就送他再进去住一个月。”
吩咐完,头也不回地就上车,走了。
一百多个人,将童波的二十个人团团围住,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
“乌拉乌拉”,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接到报案后,最近的派出所迅速组织警力,五分钟就赶到了事发地点。但就这么点时间,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童波带来的人,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尤其是童波本人,门牙都给打碎了几颗,说话直漏风。
“怎么回事?”带队的警官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地的惨象。
“报告警官,人是我打的!”任同海的手下直接举手示意,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
却不料童波躺在地上,大张着漏风的嘴喊道:“责任在我,是我先动的手!”
被人暴打,还得主动担责,这样的感觉得有多痛不欲生?
但童波没得选择,他并不傻,要是任同海的人因为受了处罚,到头来最后买单的还会是他。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但也没有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落后就要挨打。
当童波欺负比他弱的人时,不也嗨皮的很么,现在轮到更强大的人来欺负他,其实也算公平。
……
任同海的加长林肯,开到了河边的一家茶社里,环境很幽静。
任同海亲手为云纵和于轻舞斟了茶,刚想开口寒暄,云纵却突然说话了。
“你一直在派人盯着童波的吧?”
言下之意,就是等到童波快要出手的时候,才天降神兵一般地出现,而不是提前把云纵可能面临的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否则他只要稍稍暗示一句,童波哪敢有动手对付云纵的心思?
任同海这么做,就是想让云纵欠他一个人情。
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不用太透,任同海微微一笑:“一点小聪明,被云先生给看破了。”
云纵撇了撇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任总居然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动脑筋,让我很惶恐啊。”
“你说你是普通人,这话说给别人听,多半会信。”任同海只说了半句话,但潜台词显而易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他是亲眼见到慕然变着法子为云纵出气的,甚至不惜把黄家三小姐黄帧祥给整治地三荤两素的。别的人或许没有看出其中关窍,但瞒不过他这个老江湖的眼睛。
虽然他不知道云纵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并不妨碍他主动来打好关系。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当年跟着他喊打喊杀的兄弟现在依然在打打杀杀,而他的手,已经很多年没沾过血了。
他递过一张卡给云纵:“这是我们紫荆花的VIP金卡,请笑纳。欢迎云先生有空的时候,多来玩一玩。”
于轻舞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一下云纵,示意他不要拿这张卡。明白无故地收好处,总是让人内心不安,尤其是任同海这种人,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白白让人占便宜。
况且紫荆花给她留下的印象很不好,她也不希望云纵经常出入夜店这种场所。
但云纵却没有理会她的暗示,很自然地接过了卡:“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白食。”
“云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不装腔作势。我现在还有点事,要不咱们就先到这里吧?”任同海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云纵:“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的为人处世怎么样了。”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转身走了。
见任同海走了,于轻舞长出一口气,然后意识到什么,马上刻意地拉开了和云纵的距离,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