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败落之前,也是大户人家,郑母也是享受过好日子的人,自然明白,拥有贴身丫鬟,那得是什么样的富贵家族才办得到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云纵自己说过,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
一个山里出来的小农民,也能有贴身丫鬟?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郑母都差点忍不住质问云纵,把洛洛当作小三了。但是人家云纵又没跟郑有容结婚,哪来什么小三的说法呢。
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立场去管别人的事。
但管不了是一回事,但你居然大过年的带到家里来,就太不是东西了!
“随便坐吧,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会。”郑母把围裙从身上取下来,随意往地上一扔,自顾自去卧室里歇着了。
前后忙活了好几天,要招待云纵吃年夜饭,结果就来这么一出?那还吃个屁啊,谁愿意做菜谁做去,我不伺候了!
郑有容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很不合适。
她赶紧招呼云纵和洛洛坐到沙发上,又把郑鸿图拉过来做苦力,端茶送水,然后走进父母的卧室,见到母亲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妈,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给客人脸色看?”
“不是我说,这个小云也太不像话了吧,在外面勾勾搭搭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往我们家里带。大过年的,这不是给人添堵么?”郑母气不打一处来。
“我以为你生什么气呢,原来是这回事,你也够无聊的。”郑有容说道:“洛洛是云纵的丫鬟,一直都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大过年的,云纵到我们家来吃饭,总不能把洛洛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家里喝西北风吧。”
郑有容最早见到洛洛的时候,也以为是云纵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后来开始跟云纵合伙做局后,与洛洛打了些交道,也就知道洛洛的确是云纵的丫鬟。
虽然她也不清楚云纵的家境是什么状况,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穷困潦倒的山民,否则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农民,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根据她的猜测,云纵出身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里,普通人应该是接触不到的。
“你怎么也相信他的鬼话啊,他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有贴身丫鬟呢?”郑母当然不相信,还以为女儿是受人蒙蔽。
郑有容自然也不方便把自己猜测的想法说出来,只能简单地说一句:“人家有个贴身丫鬟怎么了,咱们也管不着。”
郑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觉得自己的女儿感觉像是被云纵给彻底忽悠住了。
说来也是矛盾的很,以前总是担心女儿眼光太高,能力太强,性格又太独立,看不上一般的男人,嫁不出去;现在反而又担心她一往情深,被洗脑了。
哎,有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郑母还在长吁短叹,郑有容却揉着她的肩膀,说道:“马上吃饭了,不要冷落了客人。”
郑母长叹一口气,还是跟着郑有容出去了。
客厅里,云纵正在与郑鸿图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你怎么没把傅采菱叫回家来过年呢?”云纵的问题,角度很刁钻,但实际上他自己已经知道答案。
傅天生目前正忙得焦头烂额呢,同时遭到火门和本地的雁尾帮报复,他的日子能好过吗?他一旦忙碌起来,傅采菱还能闲着么。
这个年,他们注定是过不安稳的。
“别说这个了,我跟她的八字还没一撇呢。”郑鸿图说道:“不过说来也怪,我以前一直嫌她长得丑,但现在好像有点看习惯了,倒不觉得有多不顺眼了。”
人都是有惯性的,无论是人还是事物,看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哪怕是一个天仙,让你天天盯着看,过不了一年,你也觉得一般般了;过上两年,你对她的感觉就是左手碰右手了。而她的一些缺点,反倒会越来越突出,让她在你心里的评分不断下降。
反过来,一个很丑的人,你天天生活在一起,看久了也就不觉得多辣眼睛,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发掘其他的优点,让你对她的评价不断提升。
云纵拍了一下郑鸿图的肩膀,说道:“单纯的用外貌去评价一个人,是很愚蠢的,最终吃亏的也是自己。”
“这个道理我懂,内在的性格和修养才是最重要的。”郑鸿图说道:“不过呢,要是颜值不高,很多人就没有兴趣去了解内在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该吃饭了。”郑有容招呼几个人上了桌。
郑书行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终于把大龙虾端上了桌。
与郑母的闷闷不乐不同,他还是很热情的,不断地招呼云纵和洛洛吃菜。
到底是文化人,修养很高。
“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多吃一点。”
云纵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至于洛洛,那是比云纵还要抠门的存在。花钱买了水果和礼盒,她还记了帐呢,要是不能吃回来,她的心里指不定会有多别扭。
不一会,两人面前的碗碟里,就堆满了骨头和龙虾壳。
郑母见状,心里更不乐意了,对云纵和洛洛的印象继续下降。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她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好歹是过年,她倒是没有直接爆发出来。
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云纵已经从最受欢迎的人物,被列入了最不受欢迎人物的清单里。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这时,门铃响了。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登门呢?
郑鸿图小跑几步,去开了门。
“二叔,二婶,你们怎么来了?”令人意外的是,登门的居然是他的二叔二婶。
这可是稀客。别说今年郑家说好不团年,各过各的,就算以前要团聚的时候,老二一家也是从来都不参与的。
郑家破败了,但老二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逍遥。他并不愿意跟其他兄弟姐妹来往。
说白了,他有一种优越感,看不起比他穷的这些人,还生怕被沾了光。
如果没记错,十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