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郑有容对云纵的了解,这厮从来就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热心群众,怎么可能没事跑去打水,服务大众?
要说这有问题的水跟他没关系,郑有容打死都不信。
一想到自己是喝了云纵下了手脚的水,导致那么羞人的场面出现,郑有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横看竖看,越看云纵越不顺眼。
吃完饭之后,云纵正要告辞,又被郑有容拉进卧室里了。
郑鸿图目瞪口呆:“卧槽,下午才嗨皮了那么久,吃完饭又要开始,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撑不住啊,太特么牛逼了!”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郑母横了儿子一眼:“嘴巴放干净点。”
郑鸿图乖乖闭上了嘴。
郑书行则是轻轻皱了皱眉,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是我担心他们不注意,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所以说你是个老古董啊,就是早点闹出人命才好。”郑母高高兴兴地说道:“你不想早点抱外孙啊?”
郑书行想了想,也是,早点抱外孙,自己就退休回家,也懒得再管企业里那坨烂摊子了,带带小孩儿,享受天伦之乐。
“孩子她妈,没事多炖点汤,给他们补补。”郑书行说道:“对了,每天早上煮点桂圆红枣茶,让有容带到学校去。”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考虑问题都要全面一些。
在卧室里,郑有容坐在床边,一副审讯犯人的架势,瞪着云纵,说道:“你干了什么坏事,自己交代,从实招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往水里加了一些——调料……”
调料两个字,用的真是精髓。
“你这个所谓的调料,就是让人浑身发热的么?太流氓了!”
“呃,具体是什么症状,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估计,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云纵对郑有容说道:“我给你服了解药,不过只能缓解一时,还没法根治。如果不处理的话,过两天恐怕会更严重。”
郑有容顿时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过两天还会更严重,我的天!先前遭遇的灼热,已经是她有生以来,遭受过的最大痛苦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解毒啊!”郑有容问道:“是要针灸还是吃药,或者按摩什么的,哪怕让你这个坏蛋占点便宜,我都认了。”
卧槽,难道在你眼中,云老师就是色狼吗?
“废话,我要是能解这个毒,还在这里跟你磨蹭干啥?”云纵拿出手机,说道:“我早就跟大夫联系了,不过他一直没回我的话。”
在郑有容昏睡的时候,云纵就已经在联系半根草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去哪里嗨皮了,一直没有回音。
正在这时,云纵的手机终于响了,半根草回了话:“老夫今天给一位小娘子打通经脉,不想遭遇了天葵,真是晦气,准备闭关两天,以净身心。”
我勒个去,这厮真是无耻啊,勾搭了有夫之妇,打通“精”脉,结果巧遇姨妈,就要闭关两天……这种人简直是社会的渣滓,医德何在啊!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云纵迅速回了信息。
“你来找我干嘛,难道你也有天葵?”
“我来给你送钱啊,傅天生那事成了。不过既然你对送上门来的钱不感兴趣,那就算了。”
“别啊,老夫就是考验一下你而已。想不到你小子办事还挺利索的,你现在到南门天桥下来找我吧,我正在这里听评书。”
这厮的日子还真是逍遥,刚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还抛头露面听评书,不怕别人的老公来找他。
不过真正让云纵想不通的是,这个女人图个啥,半根草长成这个样子,她还能下得去手,真是女中豪杰!
云纵对郑有容招呼道:“走,我带你去南门听评书。”
听评书?这家伙啥时候有这种雅兴了?郑有容感到有些诧异,旋即又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找个由头,想跟我约会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么,对了,或许是为了在我父母面前演戏吧。
“行,那就去吧。”郑有容应了一声,但明显兴趣缺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两人走出了卧室,跟郑有容的父母打了声招呼,要出门一趟。
郑有容的父母当然是高兴地赞成,还对郑有容说如果天色太晚就不用回来了。
郑鸿图乍了乍舌:云哥这火力也太猛了吧,连着嗨皮了这么多次,晚上还要接着战斗?我的天啦,他真是钢筋铁骨么!
南门距离郑有容的家倒是不远,两人没有开车,在夜色下慢慢溜达,不一会就到了天桥下。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一个身穿长袍的说书先生正说得口沫横飞。
云纵撇了撇嘴,这尼玛不是在剽窃少爷当初在茶馆里说书时的开头么。呃,尽管这首诗压根也是他抄的……
时间过去了也只有仅仅半年时间,但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想想当初的窘迫,再看看现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云老师来这里,可不是来伤春悲秋的。他很快就在听众的队伍中看到了半根草,他的长褂,萨满巫医皮鼓,依然是那么拉风,引人注目。
半根草此时正单独占了一张桌子,他也看到了云纵和郑有容,向着两人招了招手。
云纵带着郑有容走了过去,坐下。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半根草挥手制止:“先听完这段再说。”
“一段评书而已,有个屁的意思啊,回头我找段名家的录音给你慢慢听,让你听个够。”云纵嘟哝道。
“你小子不懂,这是民间艺术。”半根草指了指说书先生,对云纵低声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大有来头。”
“怎么个不简单法,是有两个嘴巴,还是四个耳朵,没看出来呢?”
“别抬杠。”半根草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李门的亲传弟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装逼了。”
李门,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自称是李隆基的后人,在江湖上行走,说书唱曲演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