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中这边迟迟没人站出来，赵曼森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要是就这么被人打发了，灰溜溜地滚回一中，那自己别说当英雄，恐怕直接就成罪人了，搞不好还有人落井下石，顺势给自己扣一个罪名，给一个处分，搞不好主任这个位置都坐不踏实了，那自己以后在一中还怎么混？
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扭转不利的局势才行。
赵曼森把牛教练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篮球队里就没有一个比陶然更能打的了？”
牛教练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不应该啊，陶然那身板看着也一般。我看队里那两个打中锋的大高个，有身高有力量，应该很能打吧。”
“能不能打，跟身高力量有一定关系，但是起不了决定性作用，你看那边先前上的195大个子，一下子就被陶然收拾了，而现在这个把陶然一招秒的人，身材也是一般的。”
牛教练解释道：“没功夫底子的人打架，身体素质占很大作用，但是对有经验的人而言，技巧就很重要了。你力气再大，打不到人的身上有什么用？更何况对面的那个家伙不是单单有经验有技巧，那是一个练家子！”
练过武的人，跟普通人是有区别的，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但牛教练本就是散打出身，一眼就能看出来凌晨身上是有功夫底子的。
练家子跟普通人打架，那就跟职业球员打野球似的，纯粹虐菜。所以他才反对让陶然上去送人头，结果陶然坚决要上，又有赵曼森的支持，自己也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陶然被打断了腿。
“这么说来，没人能打，就只能认输了？”赵曼森的语气，透露出他的不甘。
牛教练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谁上去都是打不过的。”
“那你呢？”
听到这句话，牛教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听岔了。但赵曼森的眼神让他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吧，我是教练啊，居然去跟学生打？”牛教练惊讶地说道。
身为一个教练，前职业散打运动员，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高中学生对打，这是多么自降身份的举动！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要受到很大影响，太跌份了。
“哪条法律规定，教练不能跟学生打了？”赵曼森瞪着眼睛说道：“组织上决定了，就由你上。”
赵曼森就这么代表了组织，发布了命令。牛教练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好了，我们已经决定，由牛教练上场，指导这位同学。”赵曼森转过头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截了当地说道。他的语气很坦然，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篮球馆里一片惊叹声。
不是吧，教练亲自下场，跟学生打架，这真的好么？这种行为跟小孩子在外面跟同学打架，打不过就回家哭着叫家长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
非常之LOW啊。
云纵说道：“辈分上都差着呢，以大欺小，不太讲究吧。”
“教练指导学生，也不算欺负嘛，也是对这位同学的提点。以后他进步了，还要感谢咱们牛教练呢。”赵曼森厚着脸皮说道，迎接他的是一片嘘声。
但他显然是不会为此感到羞耻的，只见他冲着牛教练挥了一下手：“我看这位同学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牛教练你一定要好好教导他。”
牛教练这会也知道自己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更何况，凌晨打断陶然腿的举动，已经让他心里充满了怒火。
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凌晨也尝尝断腿的滋味。
你站到篮球馆中央，面对面直视着凌晨，眼中杀气纵横。
“年轻人，你戾气太重，难成大器，今天我就来给你上一课。”
凌晨无所畏惧，回道：“我不是来听课，是来打架的。”
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咱们这是切磋武艺，不是街头斗殴。
不过听起来真的很提气啊！
两人互相抱了抱拳，倒是讲究了一下礼节。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就没那么和谐了。
牛教练如猛虎下山一般，发起了一波接一波地攻势，直拳，摆拳，勾拳，鞭腿，侧踢……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水，尽显前职业散打运动员的风范。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外行，压根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即便如此，也能直观地感觉到威力惊人。
在暴风骤雨般地攻击下，凌晨有些狼狈，左支右绌，没有反抗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他还从来没有跟这种级别的人打过架，甚至连见都很少见到过。大概只有他打工的那个武馆的馆主，能达到这种职业的水准。
牛教练步步紧逼，逐渐破开凌晨的防御，拳拳到肉，一时间险象环生。
观战的人群，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谁都能看出凌晨不是牛教练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不出意外的话，这句输定了。
但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他，对方以大欺小，实力碾压，的确没有办法。凌晨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就是凭着一口气在撑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一中的人这会倒是来了精神，大声吆喝着：“打断他的两条腿！”
赵曼森眼中带着笑意，故意说道：“不要那么血腥，打断一条腿就行了，留一条给他拄拐。”
牛教练闻言，说道：“那行，就留一条腿吧。”
只见他一串连环踢，将凌晨逼到了角落，然后一记扫腿，凌晨躲闪不及，重重地挨了一下，顿时方寸大乱，中门大开。
牛教练顺势伸手一探，架住了凌晨的右腿，就像之前凌晨架住陶然一般。看这个架势，又将上演断腿的场面。
众人见状，一阵惊呼，尤其是一些女生，发出阵阵尖叫。
令牛教练想不到的是，凌晨的腿被架住后，居然没有挣扎，像是彻底认命，放弃了抵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断了别人的腿，现在轮到你自己了！”牛教练低喝一声，手上准备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