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容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总不能玩逼婚那一套吧。根据她对云纵的了解,这家伙软硬不吃,如果不能让他自觉自愿,那谁也没法勉强他。
哎,碰到这么一个人,真是够头疼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百依百顺的男人,郑有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呢?
“算了,这事急不来,以后再说吧。”郑有容说道:“既然这样,房子还是写你的名字吧。装修什么的我可以掏钱,不过住房公积金就只能办你自己的了。”
云纵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看着云纵这幅表情,郑有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真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地是这个男人很慷慨大方,一点都不计较;难过的是,他似乎没有把自己太放在心里,至少不是很重要的位置。
“哎,先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个事情。”郑有容说道:“最近有人在举报,说是有些老师在朋友圈里发广告,变相暗示家长去买。据说你也在其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玩意,云老师也被举报了!
“不是吧,我啥时候做微商了?”云纵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郑有容皱了皱眉头,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开朋友圈看了看,指着云纵发的一条朋友圈:“你看看,这不是在推销水果吗?”
云纵看了一下,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发的,只是帮忙转发了一下。”
“哎,你作为老师,发这种东西要慎重一点,很多时候你没有这个想法,但家长们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老师,你的朋友圈里出现这种消息,肯定会有很多人特意去买的。”郑有容叹道:“现在的送礼手段,真是花样百出,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
自从上次小张老师跟郑校长撕逼那件事之后,上级部门对曙光中学的自由度确实放得比以前更开了,也给了郑有容很大的空间,所以曙光中学迎来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日子,心无旁骛,发展也很迅速,老师和学生的情绪也都很高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子太好过了,就有人眼红,又去教育局告了叼状。
除了说部分老师朋友圈发广告之外,还曝光一些更夸张的事情,并且都是标题党。
诸如什么“现在当个班委,要给老师送礼。明码标价,班长一万,学习委员八千。”
“有些老师长期跟家长打麻将,一晚上就是上万的输赢,而且老师只输不赢。”
“还有些老师不顾上级部门的规定,擅自在家里开补习班,疯狂敛财。”
一堆举报材料送上去,然后上级部门把材料返到郑有容手中,让她查一查,拿出一个处理的意见来。
这种事怎么查,难道老师就不能在朋友圈里发消息么,人家一口咬定是转发的,你又能怎么处理,哪条规定明文要求,老师不得在朋友圈里发商品信息?只要不是老师本人代理的微商,你都没法说。
而且告状的人也很刁钻,特意把云纵给点名了。郑有容是处理好呢,还是不处理?
如果不处理,那别人就有闲话说了。凭什么自己的男朋友不处理,就只知道欺负其他老师;如果其他老师也一并不处理,又会说郑校长为了男朋友一己之私,放任整个教师团队赚这种昧良心的钱。
但要是处理云纵呢,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且不说她跟云纵会不会因此产生矛盾暂且不提,但即便这样,别人也有闲话可说,说她假惺惺的,沽名钓誉,居然就因为男朋友的朋友圈里有一条广告就处理了。
无论郑有容怎么做,想说闲话的人都有话可说,而且角度十分刁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了,正说反说都有理。至于需要什么说法,就看屁股坐在哪边。
郑有容面对这样的局面,就感觉有些头疼,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个应该是熟人作案吧,至少能看到我的朋友圈。当然,也有可能是复制粘贴或者截图,但肯定要通过我的好友才行。”
云纵的社交软件上,加的人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不过学校里的同事,也就只加了十多个。
郑有容看了看云纵的这十多个好友,很难判断出是谁干的,似乎在动机上都不太具备。
这些人就算让云纵弄到一个处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做来干啥,更别说一旦被查出来,以后将面对如此险恶的局面,难道心里还没点逼数么?
而且能够跟云纵加上好友的这十多个老师,说明平时的关系还是比较到位的。这些人巴不得傍上云老师的大腿,就等于变相投靠了郑校长这棵大树下,巴结还来不及呢,谁会傻乎乎地做那种自毁前程的事。
“这几个老师,似乎都不是啊。”郑有容秀眉微蹙。
“你只盯着老师看有什么用,谁说就一定是老师举报的?”云纵说道:“我还加了很多学生呢,说不定是他们干的呢。”
郑有容惊讶地问道:“你在学生中不是很受欢迎的吗,谁会针对你?”
“我又不是钞票,怎么可能人见人爱,总有几个刁民想害朕。而且也未必就是本人干的,有可能是被其他人利用了。”云纵淡定地笑了笑,说道:“关注我的人还是不少,这至少说明我的名气和威望还是很高的,朕感到很欣慰啊。”
“亏你还笑得出来。”郑有容白了云纵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闲来没事转发消息,现在弄出问题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
“我个人意见,奖励我最好。”
“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不是啊,你就奖励我一箱水果,表扬我为了同学们的身体健康操碎了心,同时说明我懂生活。”云纵说道:“然后可以让食堂与这些水果的供应商签个协议,形成长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