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卿卿我我的两个人,还在玩少儿不宜的征服女王游戏,没想到这么快就相爱相杀,阴阳两隔。
苏从宇有些感慨,但他并不后悔,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黎梓涵已经威胁到他的财产和生命安全了。如果不及时把这个隐患除掉,说不定被装进麻袋沉到江里的,就是自己了。
说好听点,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说难听点,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苏从宇觉得自己杀伐果断,没有问题。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是受伤的那一方,感叹“女人因为多情而薄情,男人因为专情而绝情。”
这个夜晚,他彻夜未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跟黎梓涵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当然他不是在回忆美好时光,缅怀过去顺带着忏悔,他只是在思考,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还攥在黎梓涵手上,有没有疏漏,会不会存在她把证据放在什么地方,如果她没有出现,就有其他人把消息散布出去……
“柳腰轻,暗夜掠香影;如梦令,欲醉影依稀;拨弦曲献仙音,眼迷离;杀意忽觉,倏然惊起。
鬼目启,罂粟植心底;魅者姿,自此难割去;断肠草已埋伏,徒叹息,暄妍将逝心有戚戚。
绿孟舞风轻,满江红遍兮;暗香涌,实非我所料及;急钩吻射罔,但愿仇消弥;当归矣, 来日方长聚……”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反复地听着这首“情途”,感觉这种相爱相杀的意境跟自己的处境很是契合。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他正撑不住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是警察,还是掌握着黎梓涵留下的证据的人?
当一个人做了杀手灭口这种事之后,总是会特别的敏感,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特别紧张。很多杀人犯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目测苏从宇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
不过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心里的紧张暂时就放下来了。
电话是云纵打来的,这个家伙的酒醒了后,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不过苏从宇按照黎梓涵所说的晾几天的处理方式,都没有接;现在正是苏从宇心态波动最大,最崩溃的时候,正需要一个人来说话,或者说用来发泄。
“你怎么没有直接醉死在床上?”苏从宇接起电话,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要是放在平时,像他这样讲究文艺,有修养,素质高的人设,怎么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想骂人,去TMD素质!
不料云纵居然不甘心当他的出气筒,直接一句话就怼了回来:“信不信你醉死三次,我都没事。”
“你是不是有病啊,醉酒误事还有理了。”苏从宇骂道:“就你这个态度,当我的小弟都不合格,你不用到西北省来了。”
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现在钱都被转走了,云纵再来,除了事情暴露地更快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我本来就没准备来。”云纵笑道:“我打电话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不要等我了,等不到的,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什么,这家伙压根就没准备来?
苏从宇突然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他颤声问道:“你不准备来,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字吗,就是不准备来的意思,还要我教你?”
废话,字面意思谁不懂啊,关键是你为什么不准备来了,难道你和我合伙把杜成宇和陶乐平坑了之后,在容城还混得下去么?
苏从宇会认为云纵是傻子么,在昨天之前,确实是那么想的。但现在他的心里起了变化,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有可能之前所谓的“一手掌控局面,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一种假象。
苏从宇心里的不安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云纵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坐实了。
“苏大少,我是特意给你说一句谢谢的,千里送钱,这已经不是礼轻人意重的范畴了。”云纵赞道:“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慷慨大方的一个,而且你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冲着这一点,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苏从宇的心里咯噔一声,仿佛听见了心脏破碎的声音。
卧槽,居然被坑了啊,而且是被一个在自己心目中傻乎乎的,被自己吃得死死的人反杀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前期人头无数,抓人拿塔,团战超神,正在虐泉的时候,结果被对方的一个超鬼的人,偷偷把本方的水晶给偷掉了。
在游戏里,被偷掉了水晶,无非就是输一场;但在现实里,被极限反杀,苏从宇丢掉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还有更严重的后果,就是黎梓涵。她并没有背叛自己,虽然也并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但也算是好搭档了,结果就这么挂在了自己的手里,苏从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苏从宇现在是人也没了,钱也没了,而且手上还沾了血。就凭这一点,他就没法用正当的手段找云纵讨回公道,比如打官司……
“你那天喝醉,应该是个坑吧,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苏从宇问道。
“苏大少,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算计你呢,一直是你在算计我们啊。”
苏从宇嘴硬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们合作,带你们赚钱带你们飞。倒是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你这种人品,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郑重警告你,立即把钱还回来,并赔偿我的损失,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判决。”
“哎,苏大少,听你这么说,我好怕啊。你的背景那么深厚,是不是要把我关进监狱里啊,大概准备关多少年,不会是无期吧?哎呀,怎么办啊,我要是进去了,都没人给我送饭。”云纵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差点没把苏从宇气得吐血。
看这个家伙这幅嬉皮笑脸,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是靠威胁就能够吓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