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有外面的人将人带了进来,那人恭敬地跪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
“叩见将军。”
“听说你带了荣伯爷给我的密信过来,赶紧呈上来吧!”吕放盯着匍匐在下面成一团的灰蒙蒙的身影说道。
那人一辈子没有和军队打过交道,刚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几乎吓破了胆。不过好歹是跟着容梵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识到的也不是一星半点,过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语气了没有之前的时候诚惶诚恐了,舌头都捋直了,“小人正是奉了我家伯爷的命令,特地过来给将军送信了。”
“你家伯爷可有交待一些什么?”吕放问仔细了。
那人摇了摇头,上面的人没叫他起也不敢起来,从怀里面把信掏出来举过头顶说道,“这封正是我家伯爷写给将军的亲笔信,您一看便知。”
吕放斜觑了旁边的侍卫一眼,然后示意那人将书信拿过来。
等下面的人将那封书信拿到自己面前的按几上面之后,吕放看了看信封,也没有将书信立刻就拆开。
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小兄弟既然远道而来,现在天色已晚,若是这个时候赶路怕是路上不安全。这戈壁晚上是有狼的,单身旅客最好不要出军营。这样特别容易被狼群相中,到时候怕是尸骨无存。不若今天歇息一晚,明早赶路,正好傍晚的时候能够回去。”
“将军所言甚是。”那人立马赞同的说道。
“那我就让人去给小兄弟安排了,只是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在外面走动,不然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吕放严明了军中的顾忌。
那人爽快的说道,“我家伯爷临走的时候叮嘱过小人,小人省的,不会给将军添麻烦。”
吕放见状点了点头,连忙示意旁边的侍卫将这个人待下去安置。
等人走了之后,吕放示意账内的闲杂人等都出去,这才将手中的信件打开。
看过之后,吕放面上的神色不怎么好。
下面的人有些急了,连忙问道:“可是伯爷在信中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将军定要说与我等知晓。”
吕放见着几个心腹急得像猴崽子一样,连忙将手中的信件给这些人传阅了。
“你们先看看吧,有什么意见等看过了这封信之后再说。”
信件在众人面前传阅了起来,第一个看完的人立马说道,“就这些?这荣伯爷到底打得什么哑谜?”
“将军,这伯爷会不会再给我们开玩笑。”另一个人又说道。
等到传到最角落里面的军师手上,军师半晌没有说话,就像将手中信件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都吃进肚子里面一样。
吕放见着军师拿了那张字条之后,一直都没有出声。连忙问道,“军师可是有何高见?”
“老朽看着不然,这些东西应该就是破阵的关键所在。荣伯爷应该想让将军搜寻这些东西,然后送到他们那边去。”那军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军师何出此言?”吕放有些不解,就算寻东西也不应该找他们这些人吧,自己找不是更加快一些。
“老朽认为,荣伯爷毕竟初来咋到,对于这边的情况也不清楚,所以这才写了这封信。将军尽快派人将信件上所需的东西找到,然后给伯爷送过去,那也就是皆大欢喜了。”军师又言。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军师所言的是什么意思,当初其实他们一早就发现了风城的蹊跷。然后派了好些先锋军进去城内打探,结果那些先锋军到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将军就知道怕是出事了,只是不敢确定。
那些兵都是将军一手一脚带出来的,失去哪一个兵都像在剜将军身上的肉一样。一下子没了那么多人,将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着,派人在城外观望。
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自然不敢向朝廷禀告。
正巧漠北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军师就想到将朝廷的人引来,自然就能够发现蹊跷之处。
这朝廷的人自然并非个个都是脓包,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至少让他们这些人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最后这个陈大人竟然失踪了,将军这才发现这个是个好时机,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大帅,最后大帅从中斡旋,好歹将将军半路插了回去,至少能够跟朝廷交代了。
“那我赶紧让下面的兵将这些东西抄录下来,让他们一起出动去找寻,应该来得更快一些。”吕放说道。
“不可。”军师阻止的说道,“这样会打草惊蛇的,那边的人不是瞎子,怎们能容我们就这么胡搅蛮缠,老朽认为最好还是在暗地里面进行。兵贵神速,方为上策。”
“先生高见。”吕放恭敬的说道。
“老朽只是尽了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军师摸着自己老长的胡子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军师请放心。”吕放说道。
“老朽估摸着荣伯爷那边肯定一早就知道将军应该对风城的事情知情,只是双方都没有戳破的意思。”军师又道。
“他知道了。”
军事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一早就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写下这样的一封书信给将军,明显就是在卖将军一个好,大家你好我好。”
吕放抿着唇没有说话,右手缓慢的敲击着桌面。军师知道这应该就是吕放在想事情的时候的讯息,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字都不敢说的看着上面的人。
良久之后,就见吕放说道,“我们只当不知就好了。不过既然伯爷给我们的情面,我们也接着,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就赶紧去做了。”
“属下明白。”下面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吕放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事情大家就尽早散了吧,让侦信营的人去办这纸上的事情。”
这时侦信营的头领出来领命,“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