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的伤若是被苏夫人看见,苏家势必又要掀起一场小风波了。
冷御佲盛怒,接下来苏浅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宋俏迈了一步,上前抱住苏浅,柔软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从她认定苏浅这个朋友开始,苏浅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
苏浅一听,鼻子发酸。
受伤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她也伸手抱住宋俏,没用言语,用行动来表达她此时的感激。
……
冷御佲提前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冷氏。
苏安宁本来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如今冷氏集团里多了一个她的内线——练筱筱。
所以冷氏一切的消息,她自然是了如指掌。
苏安宁收到练筱筱发来的信息。
她望着手机里的信息,眉头紧紧的皱着。
一张精致到近乎完美的小脸没有了面对着冷御佲时的温婉。取而代之的,一双深咖色眼睛里带有着不可轻看的敌意。
苏安宁就端坐在那里,显得孤冷又高傲,远远看着,就给别人产生一种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
苏安宁点开冷御佲的对话框。
上面最近的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她昨天给他发送的那条。
然而,冷御佲并没有回复她。
就连他今天提前回来的事情,也都没有告知她。
若不是练筱筱通知,她铁定还蒙在鼓里。
苏安宁冰冷的看着手机屏幕,平静的面庞上美的妖气却也很淡漠。
敏感的她,早就已经感觉到了。
这几天的时间,她更是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冷御佲变了,变的对她很冷淡,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老是围着她转的大男孩。
以前,冷御佲不可能会超过一天不主动联系她,更不可能改变了行程却不通知她。
苏安宁无法判断到底是时间慢慢改变了这一切,还是她动的手脚不再有效了,反正,冷御佲陌生的让她都不认识了。
但是。
苏安宁霜白的嘴唇缓缓勾起,睥睨凛然的双眸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深意。
这样的冷御佲,她更爱了。
他的冷淡,恰到好处的点燃了她的征服欲。
从小时候开始,不论是长相,还是成绩,她永远是佼佼者,永远是第一名。
换成男人,她同样不会输。
尤其不会输给各个方面都不如她的苏浅。
苏浅,走着瞧。
冷御佲,一定会是她的。
……
第二天,是苏浅正式开始放长假的日子。
她昨天已经向人事部提出了请假,长达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她要坐月子。
因为请假时间太久,算上苏浅的年假,总共都才只有十五天。
人事部的总监不敢擅自批准。
这么久的假期,通常都要报个冷御佲亲自审批。
人事部让苏浅等答复,但现在,消息还迟迟没来。
苏浅不以为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管冷御佲同不同意,反正这假她是请定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能连健康也离她而去。
苏行已经帮她聘请了一个顶级的月嫂,很有经验,在这一个月里,月嫂会和她同住,全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就在今天早上,月嫂已经来报道了,将住在她隔壁房间的侧卧里。
苏浅静静坐在床上,旁边的电脑上,正放着悠扬的轻音乐。
而她的手上,还是捧着CPA的习题册。
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搅得她好几天都没有看书了。
好在,冷御佲之间给她写的解题步骤她还夹在书里。她自己琢磨一下,也能融会贯通了。
正读的聚精会神,月嫂轻轻敲了敲她的门。
“苏小姐,吃饭了。”
啊。
苏浅一看手机,居然不知不觉到了饭点了。
可是她还饱的很,一点也不觉得饿呢。
“好的,我这就来。”苏浅说着就放下书,移步到餐桌前。
今天中午的主食是猪肝,主要是益气血的。
她才刚刚开始做月子,这个阶段不能吃的太补。不然,恶露反而排不干净了。
苏浅拉开椅子坐下,月嫂已经帮她拿好了碗筷,省的她再自己动手。
她夹了一块猪肝,放到口中尝了尝。
好吃!
很香!
她本来不太喜欢内脏之类的东西,但这个月嫂的手艺很好,她不仅不排斥,反而很喜欢。
“好吃麽?苏小姐。”月嫂关切的问。
“很好吃。”苏浅微笑。
这个月嫂,确实是值这么贵的价格。
如果不是苏行坚决的要出资,以她自己的经济实力,是请不来的。
也许都是接富人的单子,这个月嫂举止得体,气质也佳。
资料上写的四十多岁,但却很年轻,看起来像三十多的。
月嫂笑着说:“那苏小姐慢慢吃吧。”
说完,月嫂就回房间了,她是不与雇主同桌吃饭的。
有些人,会很忌讳这个。
等苏浅吃完了,她会再出来洗碗。
……
此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
可是冷氏的大厦,一整栋楼全部漆黑,唯独冷御佲的办公室里,还灯光通明的。
冷御佲正安坐在皮质椅子上,锐利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文案。
他的怒气还是没有散去。
只要一闲下来,他的思绪就会不自觉飘到上午,见到苏浅时的场景。
他不会忘记她的表情。
那极冷的目光,怨念的盯着他,然后冷冷的叫他滚。
冷御佲甚至在苏浅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对他的厌恶。
一瞬间,他的心刺痛。
嘴角的被苏行揍出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只要微微一扯嘴角,便会隐隐作痛。
这痛比起他心里的疼,简直是九牛一毛。
冷御佲还在不停的工作,从今天回来,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工作,几乎不带停的。
只有工作,才能令他暂时忘掉愤怒。
午饭,是程颢给他打包的,晚饭,他没有吃。
心里的疼痛,好像使他的感觉都麻木了,他一点也没觉得饿。
今晚,冷御佲不打算回公寓了。
苏浅几天前还住在那儿,整个家,都残留着她的气息。
这样,他就更没办法平复心情了。
蓦地,桌上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