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皱眉,垂着头,焦躁的把脚旁柏油马路上的小石子踢开。
然后,她就看见彭少董的车从远处开过来,又停在了她面前。
“走吧,上车。”他这回没有奚弄她。
苏浅蹙了蹙眉,自然是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等公交。”
“不行,上车。”彭少董的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他对苏浅没兴趣,但他对所有女性都是一视同仁的好,把苏浅一个人扔在大太阳底下,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绅士作风。
“……”
苏浅沉吟了两秒,抬头看了看马路。
放眼欲穿到了马路的尽头,都是空荡荡的,她再等下去,
也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
苏浅终是妥协,拉开了车门,带着一丝歉意的笑:“那麻烦你了。”
砰!
苏浅上了车,把车门关上。
顿时,狭小的空间里,挤着苏浅和彭少董两个人。
撇开公事,苏浅对彭少董这个人根本不熟悉。
她一向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拘谨。
狭窄的空间,更是平添了她的尴尬,一时间她竟是坐如针毡,想找个话题活络气氛,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思忖两下,她索性别过脸,选择装睡。
一开始她还清醒,可是渐渐的,苏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在运动的劳累、感冒药的催化下,她更加爱犯困。不一会,她就真的睡着了!
驾驶座上,彭少董双眼直视着前方。
车子即将离开郊区,下一个路口,就要进入市区了。
“你去哪儿?”彭少董问道,他还不知道,苏浅要去哪儿。
但副驾驶座上,却没人应他。
“你去哪儿?”彭少董声音更大,但他转过头来看苏浅,却怔住了。
旁边的苏浅,头靠着窗,陷入深深的沉睡。
彭少董哑然一笑,惊叹苏浅的单纯和没心机。
坐在一个刚见过第二回的男人的车里,她也能睡得这么毫无防备。
想到苏浅正犯着感冒,彭少董伸长了手,把正对着苏浅吹的冷气调高了几度。
此时车子正在等着红绿灯。
当指示灯变成绿色,彭少董眸中的光一闪,车子就朝冷氏的方向急驰而去。
……
半小时后,正在昏睡中的苏浅被彭少董拍醒。
被人扰了清梦,苏浅眼未睁开,眉却紧蹙。
她恍惚间,听到一个男人叫她的名字。仔细一听,还是彭少董的声音。
苏浅正想嘲笑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个只见了两回面的男人,眼睛却是倏地睁开,意识被拉回到现实中。
然后她的眸里,就印着彭少董那张性感到危险的脸。
“抱歉。”苏浅不免有些局促。
她抬眸看了看车窗外四周的建筑,她竟然已经置身在冷氏大厦的正门口!
她本来想让彭少董送她回家,但她这一睡,却误了事!
苏浅有些心神不定,要是被同事看见,她们又要闲言碎语!
“谢谢。”苏浅飞快的下车,立刻离车远远的。
“不客……”彭少董一句话还没讲完,苏浅已经走出好几米。
不再言他,彭少董准备把车开走,但他视线落在副驾驶的包上——苏浅的包包没带走!
彭少董无奈,只得摇下车窗,冲着苏浅的背影叫喊。
“你的包!”
叫喊三声,苏浅都没听见,直到第四声,她才折回去匆匆取了包。
苏浅提着包迅速迈进冷氏大厦。
而刚刚这一幕,却被几个提前下楼吃饭的女职员目睹。
……
苏浅在冷氏一楼绕了一圈,又出了冷氏。
她早晨出了一身汗,车里的空调一吹,已经干透了。但身子却有些粘糊糊。
她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上一觉,下午再来上班。
苏浅回到家,随意给自己泡了一碗杯面,就先去洗澡。
待澡洗好,面条刚好可以吃。
苏浅又吃了药,舒服睡了午觉。
而此时的冷氏,只是短暂的午休时间,苏浅又抱上彭氏集团总裁大腿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那几个女员工信誓旦旦的描述着她们看到的画面,甚至添油加醋,宛如彭少董和苏浅已经处在热恋之中。
苏浅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就察觉气氛不对。
经过那些同事,不管她认不认识,她总觉得她们在后面窃窃私语。
她甚至在某些女员工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憎恶和嫉妒。
难道今天中午彭少董送她回来被看到了?
“对,听说两个人还特别亲密。”
“哎呀,你说她咋这么不检点呢。”
苏浅跨进财务部,这段对话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看到苏浅在门口,那两个聊着天的同事瞬间闭嘴了。
“你们在说谁?”苏浅冷淡的问。
“我们……”
一个同事有些谈虎色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倒是比较平静:“就是人事部的小赵啊。”
小赵?苏浅不记得有这号人。
但冷氏这么大,她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苏浅没再问,开了门,就坐进办公室里。
……
下午,冷御佲从医院直奔冷氏。
离开医院前,他嘱咐了几个护士,要好好照顾苏安宁。
冷御佲下车后,直奔总裁专用电梯。
然而,在到达电梯口几步之遥处,冷御佲顿住了脚。
电梯门口,摆放着一个标语牌,上面写着“检修”两个红字。
冷御佲不悦,这电梯从来不在工作日检修。
看来新上任的维修部总监,他得再换人了。
冷御佲转了一个方向,来到普通员工用的电梯处。
里面几个女人正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他本没兴趣听。
但他却从她们的谈话里,一清二楚的听到了“苏浅”两个字。
冷御佲情不自禁竖起耳朵,他倒是挺好奇,这些女员工在聊苏浅什么。
但那些女人却骤然发现了他的存在。
“总裁好。”
“总裁好。”
看见冷御佲,她们瞬间吓得面如土色。她们不知道冷御佲为何今天乘坐员工电梯。
但接着她们全都噤了声,一瞬间,电梯间里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冷御佲不免有些郁闷。她们越是不说,他就越想听。
“你们刚刚在讲苏总监什么?”他几乎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