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签证拿到了,我就走。”
“……”
……
苏家里。
苏夫人一回家,就口口声声的要找安宁。
“许姨,安宁呢?”她见许姨正在用一块抹布擦拭客厅里的大花盆,问道。
“哦,小姐一直在房间里呢,吃了早饭以后就没有出来过了。”
苏夫人听后,手扶着栏杆走上二楼。
这个孩子,成天呆在家里的,也不知道出去走一走。
苏夫人来到苏安宁的房门口,手指敲了敲她的门。
里面的苏安宁很快就说:“出去,别来烦我。”
语气十分不耐烦。
苏夫人半张脸贴着大门:“安宁,是妈妈,开开门,妈妈有话跟你说。”
听到是苏夫人,门里就没有声响了。
过一会儿,房门被打开。
苏夫人一看,苏安宁素着颜,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白色睡裙,赤着脚过来给她开门。
苏夫人眉头一皱:“你怎么邋遢成这幅鬼样子?”
哪里还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安宁面对苏夫人的不满,不以为然。
“在家这么注意形象干嘛啊?也没人看。”
如果冷御铭约她,她保准儿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
“谁说没人看了?那家里那么多佣人,不也都是一双双眼睛么?”
苏安宁白眼一翻:“他们?”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打扮也不是给他们看的啊。”
苏夫人进了苏安宁的房间,把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了。
她接着语重心长地说:“话是真的说,但你的身份尊贵,要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形象和举止,难道,你希望那些下人们在你背后嚼舌根,说你不修边幅么?”
苏安宁耸耸肩。
“我无所谓。”
苏夫人顿时气的骂到:“哎呀你这死孩子,怎么连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呢!”
苏安宁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哎,妈,没什么事儿您先出去吧。”
“我很困,还想再睡一会儿。”
这几天,每到晚上,苏安宁就失眠,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然而白天,又昏昏沉沉的。
昼夜都要颠倒了。
苏夫人对苏安宁的自暴自弃,要看不下去了。
“行吧,我可以走,但是我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咦?
苏夫人的话音刚落,苏安宁就一下子来精神了。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妈,难道是有好消息?”
苏夫人一脸的得意:“那当然,你妈妈办事,哪里有不靠谱的。”
这一下,苏安宁一丁点都不烦了。
她立刻亲昵的蹭着苏夫人的胳膊,满面笑容。
“妈,你快给我说说。”
“嗳,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失眠了。”
苏安宁哀求了几句。
苏夫人还是卖着关子不肯说。
“哎呀,妈,你快告诉我吧。”
“你看我都快急死了。”
苏夫人怜爱的看了一眼苏安宁兴奋的小脸:“行了行了,拿你也没辙,就告诉你了。”
“但是,听完就给我乖乖的去洗漱。”
苏安宁立刻点头如捣蒜。
紧接着,苏夫人附在苏安宁的耳畔,神神叨叨的耳语了几句。
苏安宁的眼睛由阴暗转而倏地亮了。
然后,她嘴唇轻轻一勾,又恢复了胜利者的高傲。
苏浅……这一回,就不信你还能再逃一劫。
……
苏浅的签证,比她预想的来的快。
她时时刻刻做好被电调的准备,签证却毫无防备的来了。
收到批签信的那一刹那,苏浅感触良多。
既有高兴,但也是伤感的。
高兴,她即将开始全新的生活。
认识新的伙伴、感受新鲜事物。
伤感,其实她对c市,是舍不得的。
舍不得这里的建筑、熟悉的小巷、熟悉的小吃、熟悉的人……尤其是,那个人。
但是从今天开始,是该放下一切了。
苏浅从网络上预定了机票。
她看了一圈,选择了最便宜的航班,还是转机的。
毕竟,转机比直飞便宜的很多。
她从现在开始,要更加精打细算才是。
再订了机票以后,苏安宁就向贺氏正式递交的辞职信。
同事们都知道了苏浅辞职的事。
“浅浅,你辞职了我真舍不得。”
“是啊,大家中午吃饭又少了一个人。”
虽然苏浅在贺氏工作才没有几个月,但她和这里的几个女同事,相处的明显融洽多了。
不像冷氏,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说话聊天的人。
同样都是大公司,苏浅不知道为什么差距可以这么大。
“我也很舍不得你们。”
“等我到了那边,给你们寄明信片啊!”
苏浅一边跟她们聊天,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到塑料箱里,今天下班,她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带回家。
“好啊好啊。”
“浅浅,等你到了澳洲,要帮我们代购哦。”
“现在假代购真的太多了,来海淘都有假的。”
“还是熟人放心。”
苏浅回眸朝后面的女同事微微一笑:“代购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正说着,苏浅的电话响了。
苏浅一看来电显示,刚才脸上还挂着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苏浅的手指往旁边一划,电话被她按掉了。
但是紧接着。
电话又响了。
苏浅不耐烦的蹙起了清秀的眉毛,抓起手机走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什么事?”
苏浅不知道,她和苏夫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浅浅。”
出乎意料,这一回,苏夫人的态度很好,温柔又和蔼。
也没像上次那样咄咄逼人了。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
“我觉得,我做的做法也是欠妥当。”
“我想向你道歉。”
呵。
真是见鬼了。
苏夫人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还会想给她道歉?
在她的印象里,苏夫人极端的固执,什么事情,永远是她正确。
这一点放到她的身上,就更明显了。
然而今天居然特地打电话说这种话,吃错药了?
“没事,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伤害到她的心。
像苏夫人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苏浅内心早就筑起了铜墙铁壁。
她再怎么样,对苏浅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