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内心冷哼了一声。
这个苏安宁,她都签署了解约协议了。
她还来跟她宣誓主权?
苏浅心里觉得膈应死了。
一看到这张照片,苏浅心里就泛起了隐隐的酸楚。
冷御铭比她想象中还要袒护苏安宁。
不仅打电话过来质问她不说,她刚一搬走,苏安宁就入住公寓了。
幸好,她提前把东西都给搬走了,不然,冷御铭也会把她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吧。
苏浅放下手机。
突然觉得肚子好饱,没有胃口。
而她刚才进门时,还感觉很饿呢。
本来苏浅买了好些菜,现在,她也懒的做饭了。
通通把那些生鲜放进冰箱里。
今晚,她就泡一碗泡面吃好了。
……
冷氏的公寓里,冷御佲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看见,厨房里面有锅碗瓢盆响动的声音。
他好奇的往厨房里有,看见苏安宁正在往锅里倒水,然后把水放到煤气上加热。
苏安宁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冲着冷御佲盈盈一笑。
“我煮面给你吃。”
面条?
一瞬间,冷御佲仿佛回到苏浅还在的日子。
她做的鸡蛋面,他真的难忘又怀念。
好久没有吃了……
苏安宁看见冷御佲的目光有微微的游弋,冲着他微笑:“你在想什么呢?坐一会儿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冷御佲不假思索的问:“做什么面条?”
苏安宁一愣,没料到冷御佲会这么问。
“麻酱拌面啊。我看见你厨房的柜子里有一瓶没开封的麻酱。”
麻酱?
苏浅没弄过这个面给他吃。
“可是我想吃鸡蛋面。”
“啊?”苏安宁看了看刚放下锅的面,愣了一下。
“没事,那就煮鸡蛋面吃。”苏安宁很温顺的依了冷御佲的要求,她端起锅,把多余的水倒去了一些。
她背对着冷御佲,眼睛里的光,突然严肃了不少。
苏苏安宁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冷御佲真的改变了很多。
这种改变,不知道是时间的造化,还是苏浅造成的。
但苏安宁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
冷御佲是因为苏浅,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要求吃什么。
她做什么,冷御佲都爱吃。
而且,她也都没有做过什么所谓的鸡蛋面。
苏安宁想,像鸡蛋面这种普通的食物,肯定不是冷家大厨做的。
那么,就是苏浅曾经做给冷御佲吃的了。
苏安宁眼神冰冷的看着那泡在水中的面饼,她必须马上行动。
今晚,就要行动!
……
晚饭后,冷御佲提出,要送苏安宁回苏家。
苏安宁微笑的收拾着碗筷,话语间,有无尽的温柔:“没事,你太累了。不用送我,等晚一点的时候,我自己开车回去。”
冷御佲默不作声的望了一眼苏安宁,就去书房了。
反正,苏安宁只要晚上不在这里过夜就行。
而他,现在要继续批阅文件。
苏安宁动作十分缓慢的洗着碗。
她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越看,她越急躁了。
怎么时间过的这么慢啊?
这样一算,她就算洗了碗,也才八点多而已,冷御佲,一定会让她回家的!
不行,她今晚,一定得在这里过夜。
苏安宁皱着眉头,思忖着到底怎么样才能留下来。
她手里,刚好抓着一碟洗净的白瓷盘。
苏安宁咬了咬下嘴唇,狠狠的把盘子摔到了地上。
盘子落到厨房的瓷砖地板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那么易碎的瓷盘,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
然后,苏安宁快速的拾起一片碎片,在她的脚恻缘,划下了一道血口子。
苏安宁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微微的刺痛和灼热感。
一看,她脚丫旁边已经渗出了一点儿血。
冷御佲听到外面的声音,立刻从书房里冲出来。
怎么回事?
他看见苏安宁蹲在那里,手扶着脚,地上,一整滩白色的碎片。
“安宁!”冷御佲叫了一声,冲到厨房。
苏安宁本来低垂着头,听见冷御佲叫她,她仰起头看他。
“御佲,对不起啊,本来是想帮你洗碗的,可是我笨手笨脚的,反而越帮越忙。”
“先不说这个了。”
冷御佲看见苏安宁一直用手捂着脚,他就把她的手扒开。
看见了一道不长但是也不短的伤口,流着深红色的鲜血,所以伤口看着还挺深的。
“哎。”冷御佲叹了口气。
他不确定苏安宁现在走路方不方便,所以他一下子抱起来她,再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卧室里面有一个备用的药箱子。
冷御佲把药箱拿出来,半蹲在地上,用镊子沾棉花给苏安宁脚上的伤口消毒。
那碘酒渗进了苏安宁的伤口里,更加刺痛难忍。
苏安宁脚轻轻往后一勾,疼的“吱”了一声。
可冷御佲,却紧紧的抓住了苏安宁的脚踝,力道丝毫没有减轻。
“哎呀,好疼,你轻一点啊!”
“谁叫你这么毛手毛脚的呀,我刚才都说了,我先送你回家。”
“明天阿姨就来打扫了,放在那里留给阿姨洗也是一样的。”
“你又要自己洗。”
“看吧,现在受伤了!”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疼,还是冷御佲的话太不怜香惜玉了,几句话后,苏安宁的眼泪立马被逼了出来。
她眼圈微微的发红,眼睛里闪着泪花,样子委屈极了。
“你上班那么辛苦,我也是想要为你做一点什么啊。”
“再说,碗筷放在水槽里阿姨明天收拾,那多脏啊,会滋生很多细菌的你知道么!”
“我收拾了,你还要训我。”
冷御佲看了一眼苏安宁。
他到底是没有看见过苏安宁哭。
态度软下来了。
“好吧。那你就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冷御佲重新把药箱整理好,准备放回卧室。
苏安宁脚丫上是新伤,刚才又被他用创口贴贴住了伤口。
她穿的高跟鞋来的,冷御佲估计,苏安宁一时半会是走不了路了。
冷御佲正欲起身,他感觉苏安宁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疑惑的转过头,看见她颇为委屈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