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我要你死——”
“浅浅!”
“浅浅丫头!”
“苏小姐!”
谁都没有料到,苏安宁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竟敢当众杀害苏浅!
冷御佲目眦欲裂,为了医生检查方便,他本就站的远,又被苏安宁砸过来的输液瓶挡了一下,再伸手已是不及。
电光火石间,也不知哪里涌来的力气,苏浅抬起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苏安宁想要刺向她心口的手腕。
但是她终究有些力不从心,尽管及时止住了来势汹汹的水果刀,抓住苏安宁手腕的手却没多大力气。
苏安宁调转手中刀子的方向,往苏浅的手臂上划过。
尖锐的水果刀闪过一抹寒光,纤细白嫩的手臂上,很快就被划了长长的一道血痕,立刻有血珠渗了出来。
“浅浅!”冷御佲心疼惊呼。
苏浅吃痛,手中不自觉松了力道,苏安宁冷笑一声,正欲重新把刀子刺进她的心口,却被及时上前的冷御佲狠狠扯开,用力摔在地上!
两人之间几番突发的变故,足够让冷御佲跑完这短短的几步了。
水果刀“哐当”一声掉了出去,寒光阵阵,带着殷红的鲜血。
冷御佲一把托起了苏浅正在流血的手臂,转头冲着呆愣在一边的医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止血啊!”
“……哦,哦!”医生和护士一下反应过来。
护士将口袋里的医用棉签和消毒药水递给医生,急急地跑了出去,“我去拿纱布过来!”
医生就着冷御佲托起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番。
“万幸伤口不是特别深,没有伤到筋骨,但是还是会在一段时间内,对手臂的使用产生影响。”
他用棉签小心翼翼地吸收伤口上的血珠,苏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就虚弱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更是白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迷倒下去。
“浅浅,很疼吗?”冷御佲见她疼了,自己也跟着心疼得不行。
他冲医生说:“你的动作再轻一点,别压着她了。”
医生无语,“……”
他已经很小心了好吗?谁的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不会痛的?很正常好嘛!
尽管内心腹诽,但是医生还是依言更加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然而,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总归划破了皮肉,鲜血不停地冒出来,几根棉签根本止不住。
冷老爷子同样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到不断冒出的鲜血,老人家急得团团转,但是无可奈何,只能一声接着一声地喊:
“医生,医生,你轻点啊!没看到浅浅丫头疼得脸都白了吗?”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医生,你快止血啊!”
“丫头,你别怕,爷爷守着你啊,不痛,不痛……”
跑出去拿纱布的护士很快就回来了病房,除了纱布以外,一并还带了止血的药粉和绑带过来。
与此同时,被冷御佲摔在地上的苏安宁慢慢爬了起来。
刚才冷御佲完全没有收敛力气,她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浑身疼得跟散架了一样。
她慢腾腾地爬起来,视线在病房内扫视一圈,停留在落在床脚的刀子上面。
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狠绝的色彩,她想要俯身去捡,视线中突然伸出一只脚,牢牢地踩住了那把水果刀。
宋俏双手叉腰,娇俏的脸庞此刻冰冷异常,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安、宁!你今天休想我会放过你!”
“哼!就凭你?”苏安宁不屑冷笑。
“别以为你爸是市长,我就怕了你!”
“如果再加上我呢?”低沉的嗓音似乎蕴含着滔天怒火,冷御佲面沉如冰,看着苏安宁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苏安宁,你真的非常有能耐,成功激怒了我!”
三番两次陷害浅浅还不算,竟敢当着她的面,用刀子捅向浅浅的胸口,谁给她的胆子!
苏安宁不怕宋俏,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不怕冷御佲。
她第一次看到冷御佲如此实质的怒火,那种狠厉毒辣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把她撕成碎片!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声音凄厉而怨怼,“御佲,我都是为了你啊!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你看看你为了那个贱人,变成什么模样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大声吼我的!”
“谁给你的权利骂浅浅的!”冷御佲冷声喝止。
“苏安宁,在你一次次把我对你的容忍,变本加厉地伤害到浅浅身上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原本,我打算把你扔进监狱度过余生就算了,现在,呵……”
他不会让她的后半生过得那么舒适!扔进监狱,太便宜她了!
苏安宁莫名产生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你想怎样?”
她说完,就想逃走。
宋俏一直都紧紧地盯着她呢,几乎在苏安宁想跑的瞬间,她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动作利落地将苏安宁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抵在墙上。
“你放开我!”
病房内的动静不小,冷御佲安排在门外的几个保镖都冲了进来,在冷御佲的示意下,其中两人接手宋俏,一左一右按住了苏安宁。
苏安宁娇小的身子被两个保镖牢牢架住,像是古代即将行刑的囚犯,在等待最后一刻的审判。
她双目猩红,美丽的脸庞呈现扭曲的狰狞感。
“冷御佲!你竟然这么对我!”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你说过你爱我的!”
冷御佲眯起眼,“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曾经喜欢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说完,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看向她,转身回到苏浅身边,只留下一句话。
“堵上她的嘴!”
马上有一块厚重的毛巾塞进了苏安宁的嘴里,带着一股浓郁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她被两名保镖堵着嘴押在一边,显得可怜又可笑。
不过,很显然,病房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会可怜她。
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受伤的苏浅身上。
医生给伤口边缘消毒以后,立刻撒上了止血的药粉,头也不回地喊道:“赶紧打盆热水过来,先把周围的血迹简单擦拭一下,然后进行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