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手机放到耳旁,冷御佲就听到苏雪宁尖锐的声音。
还不等自己说话,那边就急躁的恨不得直接飞过来。
“冷御佲,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好那件事情。还是说,和苏浅想相比,你的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苏雪宁面目狰狞,手指掐着手机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冷御佲的耳朵里。
冷御佲的一言不发,令她十分的没有把握。
她现在过着东走西藏的日子,万一冷御佲先找到自己了,那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冷御佲挪开手机,仿佛被什么东西玷污了一样,他不耐烦的扣着耳洞,一脸的嫌恶。
“你想怎么样。”
片刻,冷御佲才说出一句话,听出来苏雪宁的急躁,他也不想惹怒这个女人,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她。
“冷御佲,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现在也是知道了,你就是再拖着我,算了,我也不要你的公司,至于苏浅,你就等着她彻底忘记你吧。”
“等等,我告诉你……”
冷御佲刚要说话,就听到冰冷的占线的声音,猛地推开自己身下的椅子,冷御佲恨不得整个人直接穿梭到苏浅哪里去。
手指灵活的拨打着熟悉的号码,冷御佲额头上全是冷汗,和刚才镇定自若的那个人不同,此刻的冷御佲仿佛变了一个样子似的。
安逸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苏浅一脸的疲惫,想到冷御佲或许在忙,苏浅也就打消了给他打电话的念头。
反正,自己早晚都要回去的。
想到之前林致对自己说的话,苏浅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白兔,不谙世事。
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挫败过。
努力的回忆了一会儿自己之前的事情,除了那些想起来的,无非就是零星点点的一些琐事罢了。
剩下的,就是那个模糊的身影。
最近,苏浅总是能够在自己的脑海里看到他,但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她都看不到那个男人的面容。
梦醒之后,苏浅就会不自觉的将那个男人的身影和冷御佲联系在一起。
想来想去,苏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联系不到苏浅,冷御佲坐立不安,坐在车里,程颢只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像是有人那些一把刀厄在自己的喉咙处,程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秉着呼吸,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怎么来的这么慢。”
像是一头苍狼一样巡视着外面倒退的风景,冷御佲不耐烦的埋怨着。
浑身的细胞在一瞬间闭塞,甚至忘记了新陈代谢。
看到冷御佲阴森的面容,程颢顿时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
那边的苏雪宁得不到冷御佲的回答,后知后觉的发现冷御佲不过是在吊着自己罢了。
心里对苏浅的恨意越来越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想到之前她和苏浅之间的差异,苏雪宁心中的怨怼越积越深,她恨不得现在就让苏浅去死。
就算自己和他同归于尽,也无所谓。
带着这样的目的,苏雪宁开着车去了苏浅住的地方。
被仇恨支配的她,甚至忘记了带上催眠师,此刻的她,已经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看着因为她疾驰的车子而日出躲避的人们,苏雪宁发出野兽般笑声。
透过敞开的窗子,苏雪宁此刻的做法被他人一览无余。
到她却置若罔闻,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样。
“苏浅,我一定要杀了你。”
大喊大叫的苏雪宁癫狂的控制着方向盘,整个人都不停的颤动着。
就像是一个瘾君子,苏雪宁发疯的大叫着苏浅的名字。
那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恨意,更让她此时此刻显得更加恐怖。
瞬时间,整个街道都像是成为了苏雪宁一个人的赛车场似的。
车头像是被控制一样的四处转动,一边的警方跟在苏雪宁的后身后,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却却并没有阻止那个女人的做法。
相反,她倒是愈加兴奋。
锐利的刹车声传进周围人的耳朵里,苏雪宁双目怒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用力的按在了那里似的。
轰的一声,两辆车相撞,因为惯性,苏雪宁的车不可避免的向前移动着,最后,终于冲破了栏杆,跌落下去。
好在另一辆车的车速并不是很快,所以司机并没有太大的伤亡。
除了车前灯被撞坏,那辆车并没有多大的损失,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车门被撞了一下之后用力的弹开,更加方便了对司机的抢救。
相比之下,苏雪宁就没有那么大的运气了。
她整个人都呈四脚朝天的状态仰在车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车身底盘朝上,如果不是因为车顶结实,苏雪宁此刻可能都已经被压成肉饼。
她一直胳膊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另一只胳膊还是挂档的姿势,就连她被医护人员救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一副动作。
被抬到担架上的苏雪宁一脸的惊恐,明明已经归去,但她还是迟迟不肯闭眼。
浑身都是血迹的苏浅身上再也没有一块好地方,仿佛被人用红色的蜡笔在身上肆无忌惮的涂鸦。
苏雪宁四肢奇怪的扭曲着,若不是因为目睹了那一场车祸,可能更多的人会以为这是艺术工作者吧。
取证的警察来到天桥下面苏雪宁出车祸的地方,仔细看去,车头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车尾也因为重力的原因而变形,就连里面的座位都已经连在了一起。
驾驶座紧紧镶嵌在后座上,显得邪魅而又诡异。
这场车祸,不太像是意外,倒像是一个谋杀案。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两辆车相撞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更多的,倒像是另一辆车用力撞上去的成果。
只不过现在没有苏雪宁的家人,而肇事者本身又憨厚老实,所以警方只能简单的要求他的赔偿。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可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和爱心在这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