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鸿尘抱着孟灵鼠行上石阶,走进了YY坊,迎面撞见了容色急切,慌张出门的霍凤凰。
“阿鼠?”霍凤凰顿住了步,瞧着一派清逸俊朗的贺兰鸿尘,抱着脸颊泛着红晕的孟灵鼠,眉梢挑着一抹笑意:“你们这是?”
“我、我脚扭伤了。”孟灵鼠脸上带着难为情且娇羞的笑容,坦诚告知。
“扭伤脚了啊?”霍凤凰眉眼含着打趣的笑意扫视一眼她的脚,语调里带着愉悦:“扭得好。”
孟灵鼠:……
眉梢带着害羞的神色转话题,好奇且疑惑道:“这么晚了,表姐你要去哪里?”
“傲娇不见了。”
“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孟灵鼠忙从贺兰鸿尘的怀中提脚落地,手扶着他的肩头,一脸担忧的问道。
“她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傲娇是不是知道沈大哥被赐婚给八公主的事了?”孟灵鼠意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涌起了担忧、焦急:“走,我们快去沈府。”
“阿鼠,你的脚!”
贺兰鸿尘却伸手拽住了打算提脚快跑的孟灵鼠,提醒她现在是位行动无能的瘸子,不能奔跑走路。
“算了,你在家等消息,我去沈府问问。”霍凤凰见孟灵鼠痛得咬牙切齿,十分心疼的道。
“好。那表姐快去快回。”
目送霍凤凰快步走出大门,贺兰鸿尘俯身重新抱起了孟灵鼠,语调清沉的宽慰道:“别担心,梅姑娘既然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说明她早有打算,并不是冲动行事。”
孟灵鼠抬手猛拍额头,一脸自责的道:“对了,我记起来了,前两天我去傲娇屋中看她,她正在整理衣裳首饰,还把她最爱的玉钗送给了我。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打算离开了,我可真傻,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贺兰大哥,你说傲娇不会选择轻生吧?!”
贺兰鸿尘脸上带着清和之色,语调沉稳的道:“不会,梅姑娘若选择轻生,不会选择带走衣裳首饰,她会留给你们。她带走衣裳首饰,说明她有旺盛的求生之心,她只是想离开落凤城,去别地生活。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可是傲娇她现在身怀有孕行动不便,她一个人能去哪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孟灵鼠忧虑、慌急之余,又十分心大的自己找理由宽慰自己:“不过傲娇现在挺个大肚子,应该不会被劫色。”
贺兰鸿尘:……
“你倒是心真大!”迈着清逸的步伐行上石阶,将孟灵鼠抱进了寝居,放到了床榻上,俯下颀长的身姿,打算给她脱绣鞋。
然而孟灵鼠却抬脚躲避开,迟疑了一下,有点难为情的道:“我、我想上茅厕。”
贺兰鸿尘:……
起身重新将孟灵鼠抱进了怀中,行出了寝居,穿过花木长廊,走到了后庭茅房前,将孟灵鼠放到了地上,让她扶住茅房的小木门:“小心点,注意安全。”
孟灵鼠提着肿起来的肥脚,向后灵活的蹦跶一下,拉开小木门,提着脚跳出了茅房,关上了小木门,语调里带着难为情:“贺、贺兰大哥,你、你稍微走远点。”
贺兰鸿尘:……
脸上带着清沉之色,转身行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等待。
片刻之后,孟灵鼠提着脚,兔子似的跳出了茅房,贺兰鸿尘又重新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穿过花木长廊,一路送回寝居。
囍宝等在门外,见贺兰鸿尘抱着孟灵鼠回来,娇俏的眉梢挑着调皮跟着走了进去,脸上带着八卦笑意,瞧一眼贺兰鸿尘,再看一眼落座在床榻上的孟灵鼠。
“阿鼠、贺兰大哥,你们俩……。有戏哦!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赶紧回去睡觉。”孟灵鼠嘴角憋着幸福的笑,摆手催促道。
囍宝自衣袖里拿出了信,递给了孟灵鼠:“也不知道花菜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封信阿鼠你想办法交给她。”
“信?什么信?”孟灵鼠抬手接了过去。
囍宝有些惭愧的道:“蔡青盐让我交给花菜姐姐的,那天我给忘了。”
“蔡青盐给花菜的信?”
孟灵鼠迟疑了一下,伸手打开了信封,自里面拿出了一副折叠起来的小画,小心翼翼的打开,看见手持铁勺、笑得春光灿烂的黄花菜与执着木筷的云水涯,如一对浓情蜜意的夫妻般,并肩站在摆放着家常菜的桌前,似在品评菜的味道。
整幅画中,未有一个字。
蔡青盐?
木裁之?
孟灵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小画思虑了片刻,眼眸里带着慎重且认真的神色看向贺兰鸿尘:“贺兰大哥,你查一下蔡青盐和木裁之有没有什么隐秘关系?”
“你怀疑木裁之被杀与蔡青盐有关系?”
孟灵鼠眉梢挑着思索之色,语气缓慢的道:“木裁之和师父很像,所以他来相亲,一下子就入了花菜的眼。随后蔡青盐来了YY坊,花菜见过她之后,就执意嫁给木裁之,想要划清她和师父之间的关系。蔡青盐来YY坊是另有所图。”
“好,我去查。你好好休息,不许下地乱跑。”贺兰鸿尘清沉的眼眸看她一眼,嘱咐道。
孟灵鼠十分乖巧懂事的应了声:“好。”
半个时辰后,霍凤凰脸上带着浓重的担忧,走进了寝居:“傲娇没去沈府。”
“没去!会不是是沈大哥暗中接走了傲娇,有意欺瞒我们。不行,我得找沈大哥问清楚?傲娇可不能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孟灵鼠一脸气恼的下床,提脚向门口走去。
霍凤凰抬手拽住了她:“沈不闷昨日进宫抗婚,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啊!沈大哥居然有胆抗婚?!”孟灵鼠一副惊呆下巴的表情看着霍凤凰:“明天请几百个乞丐,把沈大哥抗婚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出落凤城到处去传播。想必傲娇得知此消息,一定会主动回来的。”
“倒是个好办啊!”霍凤凰点头赞同道。
孟灵鼠落座在椅子上,揉了揉高高肿起来的肥脚:“藏獒不告而别,贺兰大哥离家出走,花菜被冤枉杀人,傲娇带球失踪,我扭伤脚。表姐你说我们YY坊是不是最近全体水逆啊?”
霍凤凰:……
“你想多了。”转身准备出门,却看见满身脏兮兮的犬宝摇着尾巴跑了进来,绕过她跑到了孟灵鼠身旁,摇着尾巴撒娇卖萌。
孟灵鼠一脸欣喜的揉了揉犬宝毛茸茸的狗脸,像迎接一位归家的亲人般欢喜的道:“犬宝!你可回来啦!想死我了!”
“想犬宝,那有没有想我呢!”
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如乞丐的藏獒,手提着一只金黄酥脆的烧鸡,满脸匪气的走进了寝居,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
孟灵鼠:……
冷哼了一声,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小耗子,别生气了。”藏獒提着烧鸡上前,抬手揉了揉孟灵鼠的头发,将泛着油光的烧鸡放到了她的手中:“来!这只大烧鸡给你赔礼道歉了。”
孟灵鼠:
脸上撑着笑,咧了咧嘴:“我这只手刚揉过脚。”
藏獒:……
微微怔了一下,抬手将烧鸡放到了脚下,招呼低头嗅着地面的犬宝:“儿子,来今儿爹给你改善伙食。”
犬宝抬头跑了过来,伸出粉红色的大舌头,舔了一下烧鸡,仰头十分兴奋且激动朝着藏獒汪汪了两声。
藏獒抬手揉了揉犬宝的狗头,一脸宠爱的道:“儿子别客气!赶紧趁热吃!”
犬宝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又仰头汪汪了两声,叼起了烧鸡,仰头摇着尾巴给孟灵鼠。
藏獒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不亏是我的好儿子,真个懂事。”
孟灵鼠:……
看着叼着烧鸡朝她摇尾卖萌的犬宝,抬手摸了摸他的狗头,像哄孩子般道:“乖,你自己个吃啊!趁热吃!”
犬宝挺会做狗,叼着烧鸡转头,走到了斜靠在门旁妩媚动人的霍凤凰面前,继续摇尾卖萌。
霍凤凰:……
俯身揉了揉犬宝的狗头,抬眸向孟灵鼠嘱咐道:“阿鼠,你脚扭伤了自己多注意点,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转身走出了寝居,犬宝叼着烧鸡跟了出去。
“小耗子,你脚扭伤了!”藏獒得知孟灵鼠扭伤了脚,伸手抓住了孟灵鼠的伤脚:“伤得重不重,我看看!”
“痛,痛!快松手!”
贺兰鸿尘手拿着一只瓷瓶,面色清冷的走了进来,轻咳了一声,藏獒看见他进来,松开了孟灵鼠的脚。
“贺兰兄,好久不见啊!”
然而,贺兰鸿尘清沉的眼眸直接无视他,径直走到了孟灵鼠面前,微微俯身动作轻柔的查看了一下她高高肿起了的伤脚,自瓷瓶里倒出了淡青色乳液状的药膏,动作轻缓的擦拭在了孟灵鼠的脚踝。
藏獒眉梢挑着霸道,抬手夺过瓷瓶,递给了孟灵鼠:“小耗子,你自己来。”
贺兰鸿尘:……
孟灵鼠脸颊上泛着桃花红晕,眉眼间带着娇羞看一眼贺兰鸿尘,抬眸看向气得炸毛却强撑着笑意的藏獒。
“贺兰大哥,擦得挺好的。”
藏獒:……
手紧握着瓷瓶,看一眼面若桃花的孟灵鼠,一脸嫉妒的看向贺兰鸿尘。
贺兰鸿尘一脸清沉的拿过他手中的瓷瓶,自瓷瓶里倒出了淡青色乳液状的药膏,十分从容淡定的继续给孟灵鼠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