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鼠目瞪口呆的看着如画一般的“鱼跃荷花香”,眉头挑着疑惑看向木裁之:“你确定这道菜是可以吃的?”
没等木裁之回话,黄花菜倒是一脸得意且欢喜的解释道:“当然是可以吃了,这五条活灵活现的金鱼呢!是胡萝卜所雕;这六盏盛放的荷花呢!是红心萝卜所雕;这安静的荷塘呢!是秘制酸菜鱼汤。”抬手拿起白瓷勺子递给了孟灵鼠:“这道鱼跃荷花香,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菜雕一流,充满了诗情画意,堪称一绝!连额娘楼的大厨都不一定做不出的,快尝尝吧。”
孟灵鼠被勾起了旺盛的好奇心,抬着眉梢伸手接过了白瓷勺子,十分慎重的舀了一勺白浓酸香的鱼汤,眉眼迟疑了一下,送进了口中。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非常的好喝?”黄花菜一脸迫不及待的问询道。
见她如此兴奋,被鱼汤瞬间征服的孟灵鼠故意端着散漫的架子,不以为然的咂摸了一下被鱼汤滋润过的刁嘴,语气淡淡的道:“还算行吧,不难喝,也就比你烧的鱼汤好一丢丢。”
“不识货。”
黄花菜一脸嫌弃的拿过她手中的白瓷勺子,转而递给了霍凤凰,笑眯眯的道:“凤凰,你来尝一尝。”
霍凤凰瞥了一眼白瓷勺子,却伸手拿起了一条胡萝卜所雕刻的金鱼,十分清脆的咬了一口,语气丧丧的赞扬道:“菜雕手艺不错。”
黄花菜:……
木裁之从容且和气的道:“霍婵娟过奖了。”
霍凤凰看着他,妩媚动人一笑,转身向厨房外走去:“既然厨艺没问题,我们就去听听木公子的琴艺。”
木裁之抬脚跟随霍凤凰走出了厨房,孟灵鼠故意慢了一步,伸手拽住了满脸花痴状的黄花菜,低声认真的提醒道:“花菜,这木公子我怎么看着有些不靠谱,油嘴滑舌还色眯眯的,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你清醒点,千万别被骗了。”
黄花菜抬手拍了拍孟灵鼠的肩头,语调里带着轻松得意:“阿鼠你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谁都觉得是负心汉。木公子我看着挺好的,长得好,厨艺又特别好。简直是完美男人,如果琴艺也好的话,我就打算嫁给他。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捣乱,要是破坏了我的好姻缘,咱们就分分钟绝交。”扭头走出了厨房,快步去追木裁之。
“木公子,等等我。”
“见色忘义!”
孟灵鼠拳头捏的咯吱响,咬了咬牙,走出了厨房。
霍凤凰带着木裁之、黄花菜穿过花木长廊,将木裁之请到后庭湖边凉亭闲坐,与黄花菜转道行到了梅傲娇的寝居:“傲娇,借你的琴用一用。”
梅傲娇正在窗下绣婴儿福字肚兜,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走到了琴案前,黄花菜忙快步走过去,一脸欢喜的抱起了琴:“一会就送回来啊。”
见黄花菜喜气洋洋的抱着琴快步走出了寝居,梅傲娇一脸疑惑的看向霍凤凰:“花菜,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花痴病犯了。”霍凤凰语气丧丧的打趣道。
梅傲娇:……
“阿鼠,你放开,我自己走。”
孟灵鼠脸上带着勇猛,拽着一脸不情愿的囍宝走了进来:“有关木夫子的事,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不许有丝毫隐瞒,这可关系到花菜的终身大事。”
“木夫子人挺好的啊!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我觉得挺适合花菜姐姐的。”囍宝将自己的手抽离,甩着被孟灵鼠捏疼的手腕道。
“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苹果都多。别偷换话题,赶紧把你知道的有关木夫子的事,都告诉我们。”孟灵鼠将她按坐在木椅上,眼中带着认真的神色道。
“那可不一定,我自小跟着我娘行走江湖,啥人没见过呢!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囍宝抬手挑一下自己的额发,满脸不服气,眉梢挑着叛逆之色,抖着腿向孟灵鼠伸出了手:“不过你们真想知道有关木夫子的事,我呢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毕竟花菜姐姐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也希望她能幸福。这样吧,给你个亲情价,一个问题二两银子。”
“囍宝!你!”孟灵鼠看着囍宝的手,气得直吹胡子瞪眼,只能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拍二两在她手中,气呼呼的问道:“你们不听话的时候,木夫子会体罚你们吗?”
“木夫子很温柔的,从来不体罚学生。”囍宝摇了摇头。
“看来木裁之没有暴力倾向。”孟灵鼠皱着眉头总结道,再拍二两银子在囍宝手中,继续问道:“那木夫子和你们学堂的女先生们相处的怎么样?来往亲密吗?他可有调戏过你们女先生或女同学?”
“这是三个问题。”囍宝抖着腿,眉梢挑着叛逆,向孟灵伸出了手。
“大财迷!”
“彼此!彼此”囍宝笑嘻嘻的回怼道。
孟灵鼠脸上带着嫌弃,抬手拍了五两银子在囍宝手中:“赶紧说,别嬉皮笑脸的。”
“木夫子为人很和善,在学堂和女先生们相处的挺好,特别有女人缘,至于有没有和女先生亲密来往,这我就不知道了。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调戏过女先生或女同学,因为都是女先生和女同学主动调戏他,我好几个女同学都等着长大嫁给他呢。”囍宝拨弄着手中的银子,坦诚告知孟灵鼠。
“这么说,木裁之是招惹烂桃花的体质啊!”孟灵鼠一脸担忧的看向霍凤凰:“花菜若嫁给他,分分钟被小三取而代之啊!不行,这事必须得阻止,不能让花菜和木裁之相亲成功。”
见她快步出门,霍凤凰、梅傲娇、囍宝紧追了出去。
“阿鼠,你别冲动啊!”
花木繁盛的湖畔凉亭,一袭白裳的木裁之端坐石凳上,抬手拨弄琴弦,清幽、悦耳的曲调缓缓流淌而出。
孟灵鼠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湖畔,霍凤凰、梅傲娇、囍宝紧追其后,黄花菜见四人前来,脸上带着花痴笑容迎上前:“简直是天赐良缘啊!”
“你的意思是?”孟灵鼠一脸恐慌的追问道。
“木公子是我的菜,我打算嫁给他。”
孟灵鼠:……
目瞪口呆的看着黄花菜,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荒唐的选择:“才、才认识一个时辰,你、你就打算嫁给他?”
“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黄花菜一脸嫌弃的看着孟灵鼠,语气里带着笃定道:“反正我不管,木裁之是我的菜,我就要嫁给他。”
孟灵鼠脸上带着暴躁,回怼道:“一见钟情!我看是一见钟脸吧!”
黄花菜眉梢挑着得意:“你这是羡慕嫉妒!”
孟灵鼠:……
木裁之一曲弹奏完毕,起身温润有礼的道:“献丑了。”
“木公子,你愿意娶我吗?”黄花菜脸上带着娇羞的笑,走到了木裁之的面前,仰头直言问询道。
孟灵鼠、霍凤凰、梅傲娇、囍宝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看向木裁之。
木裁之迟疑了一下,看着身患智障、花痴双重病症的黄花菜,俊秀如玉的脸上带着和气的笑意,语调温润的道:“承蒙黄姑娘不弃,在下当然十分的愿意。”
孟灵鼠、霍凤凰、梅傲娇、囍宝顿时石化在了原地。
天生一对,大奇葩!
“木公子,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孟灵鼠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眼神示意霍凤凰、囍宝拽住黄花菜,上前劝告木裁之:“我告诉你啊,花菜一顿饭可得吃十碗米饭,你确定你养的起她?”
“她瞎说,我最多吃九碗。”黄花菜被霍凤凰、囍宝拽到了一边,挣扎着为自己辩解。
“家母说能吃是福气。”木裁之语气温和的应道。
孟灵鼠:……
继续黑黄花菜:“花菜,气急了会拿着烧火棍打人。”
“孟灵鼠!你闭嘴!”黄花菜叫嚷道。
“家母说,有脾气的姑娘最能持家。”木裁之保持着温润君子之态,继续淡定的应答道。
孟灵鼠:……
咬了咬牙,语气里带着遗憾和同情道:“其实呢,花菜有过一个相公,但是因为受不了她的泼妇暴力,和一位温柔贤惠的舞娘私奔了。”
黄花菜挣扎着扑到孟灵鼠身旁,被霍凤凰、囍宝拉拽进了凉亭:“孟灵鼠,我要杀了你!”
木裁之脸上带着同情之色,回望张牙舞爪的黄花菜一眼,眼眸中带着认真的神色,看向孟灵鼠珍重承诺道:“原来黄姑娘还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孟婵娟放心,在下若有幸娶得黄姑娘,一定倍加珍爱、尊重她,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孟灵鼠:……
抬手猛拍了一下脑门,强撑着僵硬的笑脸看向木裁之,语气里却带着抓狂:“唐突的问木公子一句,您没什么隐疾吧?”
“孟婵娟若有疑惑,在下可以去医堂做一个全身体检。”木裁之眼眸中带着平和之色,十分从容的应道。
孟灵鼠:……
一副无言以对的神色,盯着木裁之,十二万分不解的道:“不知木公子到底看上了花菜什么?”
木裁之眉眼上带着温和之色道:“六个月前,在下与黄姑娘在额娘楼有过一面之缘,黄姑娘慷慨出手解了在下未带银子的尴尬。从那一刻前,在下就喜欢上了黄姑娘。”
“原来是这样啊。”孟灵鼠回头望了黄花菜一眼,示意霍凤凰、囍宝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