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即墨渊把那只白皙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叶露不跟他计较，认真地把脉，可她越把眉心皱得越深。
“不行，一点儿也不见起色。”叶露摇头。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治好她。”即墨渊下了死命令。
“你急了？”叶露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么宝贝她，就好好珍惜，非得把人家折磨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完了还心疼得要死，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这也就罢了，你还非得让我从沣谷跑回来，就为了给她治病，你累，我也累。”
即墨渊任由她说些真话，他的心却早已麻痹，疼痛也感觉不到。
“有没有别的方法？”即墨渊淡淡地问。
“有倒是有，但是做了之后，只怕她醒来后会恨死你。”叶露撇嘴，“既然这么多副药都刺激不醒她，就只能触碰女人最敏感的点，强制性地把她唤醒，我这样说你应该懂吧？”
即墨渊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她早就把他恨透了，不在乎多这一点。
“看来你心中有数了。”叶露无奈摊手，“我承认这个方法有失道德，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你退下吧。”即墨渊放下床帘，眸子深沉。
能与她鱼水交欢，是至高无上的荣幸，但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若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叶露放下最后一句话，便麻溜地退出去了。
临走前，还好心地关上门。
即墨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过去了好些天，她的信期早就过去了，身上的红痕也消了。
他抚摸着她雪白的脊背，那两根漂亮的蝴蝶骨让他爱不释手……
宁轻歌迷迷糊糊中也有感触，弯弯峨眉轻皱了一下，感觉到痛，也闻到了血腥味……
即墨渊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能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要了她的第一次，他并没有假想了好久的喜悦，反而痛苦得不堪思言。
宁轻歌，我宁愿你恨我入骨，也不要你就此死去。
大床晃荡，白纱的床帘之中，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胴体若隐若现，带着沉重而压抑的感情。
……
他放纵了许久，直到天色暗沉。
“嗯……”宁轻歌有一种溺水的错觉。
她的身体就像一叶扁舟沉溺在大海里，起起落落，汹涌澎湃……每当她想要落下之时，眼前就出现一根救命稻草，她想摆脱、想溺死，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被迫地接受，同他一起在浴望的海洋里沉浮。
“轻歌，轻歌，你醒了？”
耳边传来欣喜的呼唤，她迷糊地睁开眼睛……
“即墨渊！”宁轻歌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你在做什么？滚！”
她抬脚踹他，却因为很久没动，那一脚根本没什么力气。
她都濒临死亡了，即墨渊竟然还想着那种事，这跟jian尸有何区别！
即墨渊苦涩地笑，身体僵硬着，他就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宁轻歌双目失神，仿佛灵魂被抽空，她本来就算死了，她也选择了死亡，可为什么，即墨渊还非要把她从地狱拉回来？他就这么自私，就这么不想让她好过吗？
宁轻歌浑身酸软无力，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硬撑着爬起来……
即墨渊赶紧拿过外袍给她披上，生怕她着凉。
“轻歌……你还没死，你被我救活了……”他的大手发颤，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不是做梦，这是宁轻歌，鲜活的她，这么多天的尝试，她终于活过来了！
“别碰我。”宁轻歌一把扯过锦袍，包裹住自己，站了起来。
即墨渊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她迈出每一步，柔弱的身子在烛火下摇摇欲坠，这是她，鲜活的她……
“即墨渊，我死了你都不放过我？”她忽地转头，看着他的目光宛如来自地狱，深沉而又怨恨，“我是不是应该火葬我自己？”
毁灭肉体，他会不会霸占她的骨灰？
只有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你就这么恨我？”即墨渊充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
“我恨你，恨透了你，恨不得让你下地狱！”宁轻歌嘴唇苍白，冷冷地望着他——她人生中跨不去的坎，她一辈子的孽缘！
“本王下地狱，一定会带着你。”他心口苦涩，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恶心。”宁轻歌神色淡漠，眸底一片死寂。
是他把她折磨至濒死，又是他把她从地狱里唤回。
她宁轻歌又不是他的玩物，凭什么这样对她？
“你跟殷夜离之间清清白白，你为何要骗本王？”即墨渊按住她的肩膀，逼问道。
“我说什么你就信？”宁轻歌冷笑，“下次我给你带点物证？还是要亲自观摩？”
“本王错了。”即墨渊生平第一次低声下气，是在她面前。
宁轻歌厌恶地别过头，掰下他按在她肩头的双手，漠然转身。
“宁轻歌，本王在给你认错！”即墨渊一把拽回她。
“噢。”淡漠的回应。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世上的人渣岂不是均可被原谅？
她无法忘记，即墨渊是怎样对她的，她会永远记住，他的所作所为！
“往后不准跟殷夜离来往，本王会好好弥补你，忘了过去吧。”即墨渊做着最后的祈求，心脏抽痛。
“放开我。”宁轻歌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本王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本王？”他的语气卑微至极，是他曾最不屑的哀求。
可是，为了挽回宁轻歌，他说了。
“和离。”
“这一点本王无法答应你。”
他什么都能将就她，唯独不能离开她。
“那就放手。”宁轻歌冷冷地看着他。
“你这么虚弱，还想去哪里？”即墨渊不放心她。
“我不会离开王府就是了。”
即墨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放开她了。
宁轻歌头也不回地走掉，解脱一般。
夜色中那一抹白影，像孤独游荡的鬼魂一般，徘徊在阴阳两界的边缘……
宁轻歌浑浑噩噩地跌在书桌前，眼神死寂得如飘荡的幽灵一般。
“小姐，你吃点吧。”衾云端着一碗药粥，她已经热了好几次了，小姐还是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