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沫处理完工作的事情,伸了伸懒腰,准备下楼觅食。
刚走出公司大厦,便瞧见了程青书,吊儿郎当地斜倚在他骚包的跑车旁边,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打火机,抬头瞅见邹沫下来,立刻笑颜如花地迎上去。
“邹沫,你让我苦等好久。”程青书语气委屈。
邹沫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些无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那天你在飞机上处理文件,不小心瞄到你的公司名。”程青书笑着耸耸肩,“真的是无意中看到的。只怪我记性太好。”
邹沫无语,那日他竟是在飞机上默默观察她良久。
“我送的花束你可喜欢”他看着她,像个求夸奖的孩子。
“很好看,谢谢你。不过,你大可不必为我如此破费。”邹沫礼貌地答,认真地看着他。
程青书恍若未闻,只问她:“小学妹赏脸一起吃个午饭”
“程先生”邹沫思索着如何拒绝他,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和程青书有太多的牵扯,他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过亲密。
“青书。应该这样叫,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他皱着眉头纠正她。
“好吧,青书。我等会儿还要上班,午间并不是有太多时间和你一起吃饭。”邹沫解释。
“你现在要去干嘛?”程青书问。
“吃饭。”邹沫答。
“那不就对了,好歹你也要去吃饭,你不介意对面多坐一个人吧?我保证,我绝不打扰你,也不拖延你的时间。我都已经在楼下等你很久了,就考虑考虑?带上我?”程青书亮晶晶的蓝色眼眸瞧着邹沫,模样认真而固执。
邹沫叹口气,认命地点点头,这个程青书,总是有办法让她没法拒绝。
“那快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保证你喜欢,也不远。一定按时在上班时间之前把你送回来。”程青书晃了晃车钥匙,神情愉悦。
邹沫想了想,此时公司大厦附近的餐厅都是熟识的面孔,自己带着程青书去吃饭,不知又会引来多少猜测,要知道,职场最不缺的就是话题和八卦。去其他地方吃饭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邹沫点点头,说:“那就有劳你。”
“我的荣幸。”程青书为她打开车门。
*
程青书带邹沫去的餐厅在班霍夫周围的小巷子里,一家很小的韩国餐馆,看起来其貌不扬。
推开门,一阵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
装修很简单,但可能因为格局小的缘故,竟然觉得有点温馨,门口的小风铃倒是吸引了邹沫的注意力,小小的一个,很是别致。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从堆满小器物的柜台前抬起头,看见他们,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程,你来了。”
“好久不见,老崔。”
“女朋友?”男子看一眼邹沫,对着程青书挤着眼捉狭地笑道。
程青书浅笑着不否认也不确认,带着邹沫到卡座坐下,问:“喜欢吃什么”
“看起来你常来这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招牌菜,麻烦你帮我点吧。”邹沫放下包,四处打量着,轻声答。
程青书点点头,转头对柜台的男子喊:“还是老样子的菜式,两份。”
“好嘞。稍等。”男子笑着转头到厨房吩咐去了。
这家韩国餐馆虽然小,但是客人倒是不少。
好在菜也上得蛮快,并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
“请好好享用。”男子将菜品摆齐,看看程青书,又对着邹沫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回了柜台。
邹沫被看得发毛,看着程青书,低声说,“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嗯?”程青书只当不知,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她,“误会什么?”
这人便是如此了,明知道她是在问他那个男子是不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却也不说,不解释。
邹沫有些恼他,不再说话。心里盘算着专心吃完饭,等会早早回去工作去了。
餐桌上的菜色很是丰富,烤肉、打糕、辣白菜,冷面、拌饭荤素相糅、相得益彰,颜色搭配得也漂亮,让人食指大动。
“吃饭吧,邹沫女士。”程青书递给她一双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邹沫确实有些饿了,此时倒也顾不得拘谨礼节了。
这家韩国料理店倒是和其他的韩料店不一样,酱味浓郁,而且十分特别。
“这里用的的酱料全部都是老板自己亲自酿的。所以特别的鲜美。”程青书一边吃,一边给邹沫介绍,“尝尝这个。”他夹给邹沫一块年糕。
“谢谢。”
“觉得如何?”程青书满脸期待地看着邹沫。
邹沫尝一口年糕,酱香味的浓郁和年糕本身的软糯口感结合起来,实在是美味。
“很好吃。”她忍不住称赞。
邹沫吃起东西来,像一只猫儿一样,眯着眼,看起来十分满足,十分好养活的样子。
蓝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邹沫,程青书笑起来,真没想到,她这样瘦,竟然还是个小吃货。
“果然美食在深巷。”邹沫说。
“你似乎是被瑞士无聊的奶酪火锅和烤奶酪给荼毒得挺深。”程青书笑着看她。
“还好啊,闲下来的时候我也喜欢去“军活库”吃,那里的德国猪手和小牛肝都很不错。”
“你对吃食方面颇有研究?”
“不敢不敢,就是好吃罢了。”邹沫耸耸肩,难得开一个玩笑,“幸好我不是懒做的人。”
“你的笑话也很冷,邹沫。”程青书捧起瓷杯喝水,眼眸仍注视着她,带着打趣的笑意。
他这是在回敬那天在飞机上邹沫嘲笑他的笑话太冷的事情。
“没想到你这么记仇哇。”邹沫看着他说。
“我最近在补习中文,我的中文老师刚刚教会我一个词,叫’田铢必较。’”
闻言邹沫含在嘴里的一口大酱汤,差点喷出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程青书看着邹沫脸憋得通红的样子,着急地问。赶紧递给她纸巾,又帮她拍背。
“程、程青书先生,那叫’锱铢必较’,不是’田铢必较’。”平复下来,邹沫喘着气,断断续续解释着,笑得不可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