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在国外找了个金主，苏黎世地产商的少公子当男友，怎么？回国准备脚踏两条船？”
“对，我就是准备脚踏两条船，也好过沈姐一条船也踏不上。”
邹沫的声音回荡在孟庭之耳边。
他嘲讽地勾起笑。
“孟大老板，你是打算把我这儿的酒全部喝完吗？”钟醒山抱着空酒瓶心疼得哇哇大叫，“你已经喝了我四瓶藏私房的酒了！你太残忍了！”
孟庭之不言语，盯着玻璃杯里晶莹剔透的酒水，倪自出神。
“你怎么了？”钟醒山皱着眉，“何时见你孟大老板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醒山，我年纪大了，大概是真的碰不得爱情了。”孟庭之呢喃着，往后一靠，仰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任由闪烁着的灯光照得眼睛酸涩，神情落寞。
“到底怎么了？你被那个小姑娘甩了？”
“不是，她另有男友，我好像被人当成备胎了。”孟庭之缓缓开口，神情嘲弄。
余下钟醒山错愕的目瞪口呆的脸。
“所以说，孟庭之，你被人免费睡了，人家还不给你名分？”钟醒山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
邹沫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
项目交接，是要花费不少气力的。
孟氏集团给安排的办公区域直接是在他们的项目部，小小的一块格子间，倒是让邹沫找回了在苏黎世时斐大楼工作的感觉。有时候忙完抬头，会恍惚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孟庭之的办公室在楼上，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见面了。
忽然想到他，邹沫手上动作一顿，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他和她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他深谙成人间的游戏规则，她也得乖乖遵守不是？
邹沫低头淡淡苦笑。
“邹沫，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起去吃饭吗？”罗懋蓝敲敲邹沫的桌子。
“我还有些工作。”邹沫礼貌地想拒绝。
“这会儿都下班了，要不要这么拼命？走吧，就只是普通的员工餐厅而已。我们好歹现在算是并肩作战的同事嘛。”罗懋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也好，Estelle最近和陈江打得火热，让邹沫几乎怀疑Estelle对于这个项目如此热情、前期投入那么大的精力是否掺杂有私心了。
总是一个人去吃饭，似乎显得太孤僻，太不合群了。
“那好呀。谢谢您这么照顾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邹沫浅浅一笑。
“哎呀，别客气，应该的嘛。走吧走吧。”罗懋蓝率先拿起她桌上的包，殷勤地走在前面。
“邹沫你大学也是在苏黎世上的？”
“是，苏黎世大学。”
“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我年前去瑞士旅游，去过那里，很不错。怪不得你这么优秀，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时斐的项目负责人呢。”
“罗哥过奖了。”邹沫礼貌地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
电梯到了，罗懋蓝绅士地伸手帮邹沫将电梯门挡住，让她先进。
邹沫抬头与里面的人对上视线，微微一愣，却也只能石更着头皮走进去。
不知为何，见到他，特别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让她突然想逃。
“哎呀，孟总也在。实在好巧。”罗懋蓝笑着打招呼。
孟庭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便不再言语。
电梯玻璃里映出多日不见的娇俏容颜，头颈微微低垂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白藕，利落而帅气，黑裙紧紧地包裹着动人的曲线。站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她在躲他？想到这里，孟庭之心中微微不悦。又见罗懋蓝帮着她提包，神态亲昵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罗懋蓝有意缓解：“我们正要去员工餐厅吃饭，孟总也要去吗？”
“嗯。”简短的一个字。却让罗懋蓝额头微微沁出了汗。
孟总平时温文尔雅，向来待他们都是和颜悦色，却不知今日为何隐隐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巧好巧”罗懋蓝顶着孟庭之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勉强地笑着说。
果然是孟氏的员工餐厅，装潢得一点儿也不比外面的店铺差，有邹沫喜欢的大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眺望这座城市的江景。光线从玻璃窗外投涉进来，室内铺满了阳光的味道。
“西蓝花，胡萝卜，龙利鱼，土豆泥邹沫你就吃这么少啊。”罗懋蓝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对着她盘子里的餐念念有词，神情讶异，“你们小姑娘现在都流行减肥吗？这样怎么行，你已经很瘦了。”
“不是减肥，就是突然不想吃得太油腻。”邹沫语气轻柔地解释着。
“你这样吃，还能每天跟我们一起熬夜加班到那么晚，真乃女中豪杰。”罗懋蓝对着邹沫竖起大拇指。
邹沫莞尔一笑。
不远处孟庭之端着餐盘坐下，立刻有面容姣好的女郎凑上去同坐，果然是个招蜂引蝶的。
罗懋蓝见邹沫盯着孟庭之的方向出神，凑过去压低声音，谈起了八卦。
“我们孟总还是很有魅力的，是不是？”
“啊”邹沫回过神来有些恍惚。
罗懋蓝神秘一笑，继续说：“从前都是沈秘书和孟总一起来就餐，公司里其他女人连靠近都没机会靠近。现在不知道为何，孟总都不和沈秘书一起吃饭了。从前人人都以为沈秘书和孟总是一对，沈秘书看孟总的那眼神能温柔到腻死人，不过孟总对沈秘书倒是没什么表示，一直不温不火，规矩得很。现在沈秘书不在，各种莺莺燕燕就开始大展身手啦。孟总可是块大肥肉，拣着了不知能榨出多少油水呢。他这样身家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与貌占尽，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扑上去。”
“这么厉害。”邹沫淡淡评价，镇静从容地低头喝汤。却在瞥见他和身边的女郎相谈甚欢的样子，而心下微疼，突然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