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电话里李小曼的声音很失落,像似有很多的心事。高雅想起昨天答应过马爱爱去找陈怡谈,大概李小曼是催她来的吧。
“我生病了,想你陪我去趟医院,你有空吗?”李小曼有气无力的说。
病了?为什么没找马爱爱,高雅有些疑惑,但也不好意思问出口。既然人家求到面前了,高雅也不好意思拒接:“行,我马上来。”
挂掉电话后,高雅对小文说:“我一个朋友生病了,要出去一会,梁永成来了,你记得帮我将这份文件拿给他看。”
小文接过文件满口答应,高雅转身出了法律部,拿出电话给马爱爱打过去,想将李小曼的情况跟她说一下,但电话转到留言信箱。
难怪李小曼会打给自己的,高雅联系不上马爱爱,一个人去见了李小曼。她的脸色很不好,情绪也很低落。
“高小姐,打扰你了,我找不到爱爱,也没有别的朋友,只好麻烦你。”见高雅过来,李小曼赶忙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小声的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高雅没有听说李小曼有什么大病隐疾,尤其是冬天容易感冒,她也没有往别处想:“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小曼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别这么大声。”
自己怎么忘了,她可是大明星,虽说只是生病,要是给记者知道了只怕又会乱写一通,高雅也放低了声音说:“抱歉,我们去医院吧?”
李小曼眼泪一下子下来了:“高小姐,我怀孕了。”
高雅先是一愣,难怪她联系不上马爱爱,宁愿找自己也不让助理陪,她接着小声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李小曼还没结婚,高雅也不方便问别的。
听了高雅的话,李小曼哭的更加伤心:“孩子是江权的,可他现在去了法国……”
李小曼的确有给江权打过电话,可他并没有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忙没看见,还是江权根本就是故意不接。
江权的身世李小曼知道,这次并没曝光,只怕是江家为了顾忌自己的面子才没说的。但江权去法国,不就是江影将他给贬过去的吗?
他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李小曼还不如直接求高雅。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别说高雅,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剩下自己的哭声。
高雅递了张纸巾给她,心里也酸酸的,李小曼跟江权之间的关系太复杂,高雅也不能保证就算江权知道了会对他们负责,但孩子是无辜的:“别哭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将孩子打掉。”江权又不可能跟她结婚,而且她还官司缠身,万一要是被判刑,孩子还能跟她一起坐牢。
“你别激动。”高雅也没别的办法,虽说对不起小生命,可也比生下来被人骂野种的好。
李小曼止住了哭看着高雅说:“高小姐,你会帮我的对吗?”
高雅点了点头。
李小曼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高小姐,你知道我是个艺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打过胎,我想用你的名字好吗?”
啊?高雅有些为难了。
“高小姐,求你了,我现在能找的人只有你了。”李小曼紧张的抓住高雅的手。
又不是什么大事,高雅就答应下来。
医院里,一排排洁净整齐的椅子上,坐满各色各样的人,他们普遍成双成对,有些是一男一女,有些是家人陪伴。
高雅安顿好李小曼之后就去替她挂号,她静静坐着,一手轻轻搭在腹部,低垂着头,神色无限哀伤,还隐约有点凄凉。
“高雅,你怎么了?”戚美珍陪父亲来复诊,却没想到在这遇见高雅,站在大厅跟高雅聊了两句。
“美珍,你怎么来了?我有点头疼。”高雅显的有些不自然,她瞟了一眼一旁等候的李小曼对戚美珍撒了个慌。
“你家的江总没陪你一起来,男人都是粗心大意。”戚美珍的父亲正在检查,她正好有时间陪高雅。
高雅望着手中的单据笑了:“就是普通的感冒,他过来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也去照顾戚总,我真的没事。”
高雅的气色还不错,既然她这么坚持,戚美珍也没强行留下来:“你呀,小心将那位给宠坏,我就在里面,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替我跟戚总问好。”高雅见前面的人已经空了,赶忙向前走了几步。等她交完费之后,转过身来戚美珍已经走了。
“戚美珍怎么在这?”李小曼心里很紧张,戚美珍跟有多讨厌她,她心里明白,要是给她知道了,也就是记者知道了,刚才也不知道她看见自己了没有。
“她是陪她爸爸来复诊的,放心吧,她已经去找她爸爸了。”高雅在李小曼的身边坐了下来,感觉她的手微微在发抖,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
“高雅,我真的好害怕。”李小曼几乎是带着哭腔,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别,别哭。”高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默默的拿出纸巾,将李小曼脸上的泪水轻轻的给擦干净。
接着两人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突然,一个略微粗鲁、但语气尚算客气的女嗓音从头顶传来,打断她们的沉思:“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坐吗?”
李小曼心虚赶忙躲进卫生间,高雅抬头,发现问话者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于是摇摇头,拿起原本放在旁边椅子内的矿泉水和雨伞。
女孩坐下之后,与高雅搭讪:“你也是做人流的吧?一个人来?”
高雅怔了怔,随即点头,还礼貌地回问:“你呢?先生没陪你来吗?”
“我还没结婚!我家那个啊,现在还在家里蒙头大睡呢!”女孩依然粗着嗓门,看到高雅一副惊讶的模样,接着道:“觉得很奇怪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四无产品,没样貌、没钱财、没前途,没情义!”
“那……你怎么选择和他一起?”高雅忍不住问。
女孩苦涩一笑:“大概上辈子欠他的吧。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看中他。我和他都是外地人,粗茶淡饭,照理我早该甩了他,但我没有,跟他熬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