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的掠夺,渐渐变成彼此的互动,热烈而缠绵。
手臂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东动动,西撞撞。
嘴唇被他啃咬得酥酥、麻麻的,脸红红的,心跳的好快,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好像身子都要被融化的时候,褚浩宇终于放开。
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峰,恋恋不舍的浅啄几下。
期间,他一直望着林夕的眼睛,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至少不是玩世不恭,不是戏谑的笑,“以后,我来接你上班。”
他已经发动车子,林夕悻悻的系上安全带,“不要。”
他多怕林夕也选择赵泽,可刚才那个吻她没有拒绝,褚浩宇纠结整晚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理由?”
“我高兴。”林夕摸着发麻的嘴唇,暗暗发狠。早晚一天,她要把褚浩宇的嘴唇弄成香肠。
望着前方过来的车,褚浩宇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按响喇叭。赵泽闻声也看见他,还有坐在他身边的林夕。
只一秒钟就擦过去。
“幼稚!”这种挑衅根本是不成熟的标志,林夕不屑的瞥褚浩宇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这不是幼稚,是免得他浪费时间在楼下等,免得他给你打电话浪费钱,这是环保节能。”没有什么比得到她的回应更高兴,褚浩宇的声音跟着跳跃起来,又是一副坏坏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不要脸已经变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生活还要继续,公司的困境还要面对,可幸运的事情是两个人之间已经达成一种默契。
“下次看到阮思雅,别跟她正面冲突。”林夕出电梯,褚浩宇站在里面叮嘱。这个时候瀚宇还需要阮思雅,他不是怕林夕受欺负,是怕阮思雅受欺负,因为也许下一次,自己会忍不住站在林夕一边,功亏一篑。
一个忙着出去应酬,一个在公司和各部门配合制作计划书,两个人各自忙碌却又默契。
“吃饭没?”
对着电话林夕笑起来,“吃过了。你明天别让四季斋送饭过来,太浪费了。”
“现在就知道给我省钱了?”
“滚!”
林夕嘴上骂着,脸上却笑着,褚浩宇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娇嗔的样子,心神荡漾。
“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你不是晚上要陪阮思雅去见岑美新吗?”
“那也不耽误吃饭。”
林夕想拒绝,抬眸却看见一个跟小雨年纪相仿的女孩直奔自己而来,看着她随手操起走廊上的花瓶掷过来,林夕慌忙闪躲。
“砰”隔着电话,褚浩宇听见一声巨响,“夕夕,你怎么了?夕夕?”
“没事。”林夕不知道这丫头到底什么意思,匆匆挂断电话,正视前方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你干什么?”
被林夕躲过一击,那女孩很不高兴,加大步子往这边过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你说呢?”
花瓶破碎的声音足以惊动办公室的同事,幸好是午休时间,很多人不在。
“我不认识你。”林夕一面后退,一面解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她这么说,那女孩也停下脚步,“误会?你是不是阮林夕?是不是李小雨的姐姐?是不是公司的首席秘书?”
“是,我是阮林夕,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听她这么说,林夕是就知道对方没找错人,但她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号人物。
电话忽然挂断,虽然她说没事,可褚浩宇心里还是隐隐不安,她的声音分明是压抑,所以一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东西之类的小事。
“Rose,公司有点事情,我要先过去一趟,sorry。”
“很着急吗?”不过去趟洗手间回来就变了样子,阮思雅隐约感觉到不安。
“有点,”褚浩宇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乖,你下午随便逛逛,给自己买点东西,我晚上过来接你。”
看在那张面额不小的金卡份上,阮思雅乖巧的点点头,“好,我等你。”
褚浩宇赶到公司的时候,整个秘书部已经狼藉一片,看到那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他觉得头疼。
“住手,跟我进来。”
封闭的办公室外,是众人兴奋的讨论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甚至期待,热火朝天。
办公室内,是一片死寂,半路杀出的丫头刚擦一顿乱砸,累得够呛;林夕忙着躲避,也是气喘吁吁,完全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公司的,她可不想赔钱。
褚浩宇是唯一情绪正常的,他坐在林夕的位置上,看着各自环胸站着两个人,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到底怎么回事?”其实他也很生气,非常生气,“你,你先说,大白天不好好上课,跑来干什么?”
看他指着那丫头,听他说话的口气,再看看两人的五官,阮林夕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丫头的时候会觉得眼熟,她是董事长的女儿,褚浩宇的妹妹:褚天娇。
林夕之前只见过照片,但照片里的小姑娘素颜朝天,清纯可人;而眼前的虽不是浓妆艳抹,但眼角眉梢都是成熟妩媚,所以才会导致她对不上号。
“哥,你开除这个女人,现在就开除。”褚天娇扑过去,拉着褚浩宇的胳臂晒撒泼。
“理由?”褚浩宇看着这个小时候最疼爱的妹妹,渐渐变成最头疼,九年时光,让人措手不及。
“她就是贱,教人当第三者。”褚浩宇面无表情的询问给褚天娇长胆,她的印象里,只要哥哥不生气,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成了。
“喂,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教人家当第三者。”
第三者,林夕听到这个词简直就要炸毛,这几天总是在频繁的遇到这个词。
“你没有,李小雨根本就不会弹钢琴,到哪里找的琴谱给静腾,还哄得静腾神魂颠倒的,你当我白痴啊?”林夕一搭话,褚天娇就气不打一处,她恶狠狠的看着林夕,“以前跟我爹地那些花边新闻我都不想说了,现在还来**我哥,破坏我哥和Rose姐的关系,果然两姐妹都一样。”
等她机关枪一样噼噼啪啪的把话说完,褚浩宇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天娇,你太过分了!”
说林夕教坏李小雨,那简直是无稽之谈,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李小雨那让人毁三观的说辞,褚浩宇至今还记忆犹新。
“哥,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褚天娇拉着褚浩宇,急得跳脚,“以前滨海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她的花边新闻。”
“够了!”褚浩宇彻底被激怒,他推开褚天娇的手站起来。他一开始对林夕的那些拙劣印象,真是来自于这个好妹妹,若不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先回学校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决绝的样子是也是褚天娇从没见过的,以前的褚浩宇,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是他唯一的妹妹,最爱的妹妹。
“哥,她是个贱人,你忘记了吗?我们说好回国你要好好收拾她的,骗她的感情再将他一脚踢开,你不会玩真……”
“滚,现在滚。”褚浩宇指着门口,再没看褚天娇一眼。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兴许就不是这句话,而是一个耳光。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决定,尤其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
“哼,阮林夕,你别得意,我早晚收拾你。”褚天娇撂下狠话,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静谧的空气,压抑的气氛,林夕静静的站在那里,静得像一尊雕塑,因为她已经被掠去生机。
“夕夕……”
褚浩宇舔着嘴唇,犹豫怎样开口,他也没想到褚天娇竟然在冲动之下会把那些说出来。那时候他在国外,根本不了解林夕的情况,两兄妹说话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些混账话。
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有自己是傻瓜。林夕微微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连眼眸也没抬一下,“你出去,或者我出去。”
“夕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褚浩宇再次伸出手,可林夕已经默然的转身,“你喜欢就留下来,我先走,辞职信我会补给你的。”
林夕昂首挺胸迈动步子,努力的让自己走得正一些,走得直一些,走得潇洒一些。
可为什么心那么痛?腿那么软?眼睛那么酸?撞到茶几上的花瓶,玻璃四溅,她好像听见心碎的声音。
打开门,那群挤在门口听热闹的吓得缩回去,看她脸色苍白得吓人,谁也不敢阻拦,谁也不敢说话。
她就一直走,一直孤独的走。
褚浩宇还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一直看着。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林夕不知道她是怎样到家的,她用被子盖着头,身子缩在被子里发抖,她觉得好冷,冬天为什么来得那么快?早上的时候,明明还是春天。
“夕夕,你怎么了?”何咏思正睡午觉,被林夕开门的声音吵醒,这可是林夕工作以后,第一次回来这么早。
“妈咪,我没事,好像有点感冒,睡一下就好。”她躲在被窝里抹眼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
沙哑低沉的声音,让何咏思心里不安,昨晚两个人都没睡好,夕夕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感冒的,“那你休息,我给你煮碗姜汤?”
“不用了,妈咪,我回来的时候吃药了,睡一下就好。”所有的坚持不过是一场笑话,妈咪说得对,居心叵测的人如何能托付终身!
“妈咪,晚饭别叫我,你自己吃,让我多睡一会儿。”
听见何咏思隔着门叹气,林夕压抑着哭泣不敢发出声音,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直到听到何咏思出门买菜关门的声音,她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哭得昏天黑地,她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哭过。
哭得累了,就不知不觉睡着,醒来天已经全黑。
这么多年睡眠一直是治疗林夕疗伤的最好办法,所以李小雨会说睡醒的林夕是最二的,因为睡醒后的她是全新的,伤她记在心里,但心情不会再难受。
“妈咪,妈咪?”林夕起身上厕所,才发现客厅黑漆漆一片,她喊了两声无人回应。
以往的这个时候,何咏思应该在看电视。
难道不舒服?
她推开卧室,还是没人。
何咏思的身体不好,在滨海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平常在家也就是买菜做饭,唯一算得上爱好就是在小区或者附近的公园转转,锻炼锻炼身体。
但那仅限于白天,而现在是晚上。
林夕翻出电话,拨号,接通,重复的铃声之后是冰冷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如此重复数次,林夕再也呆不住,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冲下楼。
“喂,小雨,你在哪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何咏思这样一声不吭的出门,还是第一次,林夕很担心。
“玩呢,怎么了?”终于和薛静腾重归于好,李小雨声音里透着喜悦,“大夕,我和静腾和好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来,妈咪不见了。”今天听过褚天娇那番话,林夕就知道一定是小雨和静腾重归于好,当然也知道那本钢琴谱的去处。
“什么?”李小雨的声音瞬间上升几千分贝,“你再说一次?”
“妈咪不见了,你赶快回来帮我找。”林夕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她早该注意到妈咪这几天情绪不对,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难过,忘记关心妈咪。
“怎么会不见?是不是出去了?你打过电话没?”
伴随李小雨的追问,深深的负罪感笼罩着林夕,“打过电话,没人接,你赶快回来,回来再说。”
她很着急,她几乎是立刻想到报警,但是时间不够是不足立案的,只有自己先找找看。
她用二十分钟,跑遍小区所有的健身区域,没有何咏思的身影,她准备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正好遇到赶回来的小雨和薛静腾。
“怎么样?”李小雨看着林夕跑得满头大汗,就知道是多此一问,“我刚才一直在给妈咪打电话,不是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你说,会不会妈咪把手机弄丢了?”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凉飕飕的秋风中,林夕擦了擦额上的汗,丢手机多大的事情,她担心何咏思像上次一样走出去晕倒。
那天是在菜市,万一这次是在马路中间怎么办?万一忽然急性肾排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