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得够远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说我就回去了。”
乐靖晟回过头看她,深陷的眼眸里幽暗一片,“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婧虞昂着头,她说的是事实,故意气他也是事实。
乐靖晟仿佛知道她会这样说,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双手按住婧虞的肩膀,“答应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等了你三年,已经不能再等了。”婧虞冷冷的侧身甩来他的手,“如果杨子娇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就应该好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稚子无辜,没有父亲的有一个就好,何必再连累别人。婧虞回头,石谦新还站在原地,她应该尽快找个时间跟石谦新谈谈团子的事情。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杨子娇,难道你已经喜欢上石谦新?”他在罗大卫那里想了两天,才决定今早来见她,他没料到结果是这样。
“你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婧虞闭上眼,就看见杨子娇穿着纯白婚纱,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亦或是真心,这样的感情都太复杂,婧虞不想碰,她只想要一段简单的感情。
“对不起,我失态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根本无权过问,何况我已经决定跟谦新在一起,我会祝福你们的。”
说多了只有泪,婧虞没再看乐靖晟的表情,转身就走。她顶着巨大的压力欣然让他爬窗户,跟他缠绵,都因为心里藏着那份眷恋,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这份真心却一再被人践踏,她等那个解释,等到再也不想要了。
风一阵凉过一阵,婧虞缩着肩膀回到石谦新身边,强挤出笑容,“走,我们带阿姨去医院吧!”
不管怎么样,她算是回来了,石谦新心里觉得很安慰,搂着婧虞的肩膀紧了紧,“好,我们一起去拿车。”
蔡晓云站在门口,看着勾肩搭背的他们,脸上堆满笑意,“谦新,你有时间给你爸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他有事?”石谦新一面答话,一面小心开车,路边已经没有乐靖晟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
“你看婧虞整天为我的事情忙里忙外的,我们应该正式请她们吃个饭吧!”
“阿姨,不用,不用,这是当晚辈的应该做的。”没等石谦新答话,婧虞连连摆手推脱。
蔡晓云看着婧虞暧昧的笑起来,“你这个当晚辈的,总的要个师出有名吧?”
她这摆明是在着急自己和石谦新的关系,婧虞红着脸再不敢答话。
石谦新立刻大笑起来,“好,我一会儿就告诉他你在医院检查,我估计都不用到晚上,他一准回来。”
他仿佛能看见石学广大步流星的样子,“那干脆就这样,婧虞,我们今晚就上你家吃饭,谢谢你这段日子帮忙照顾我和我妈。”
婧虞满脸黑线,她还记得石学广那天意味深长的样子,“先检查身体,别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别啊!咱们先商量好的,要不,我现在就给爸打电话。”知道她怕见石学广,爱看她羞怯的样子,石谦新真的把电话拿出来。
“谦新,不许欺负婧虞。”
还好蔡晓云出来圆场,婧虞才松了口气。
趁着红绿灯,石谦新靠过去在婧虞耳边吹了口气,“下次你再捉弄我试试,保证你白细胞死一半。”
碍于蔡晓云在,婧虞只能用眼睛瞪他,看她生气的样子,石谦新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检查结果不尽人意,蔡晓云腰胀痛的原因是她的肾上有两颗结石。值得庆幸的是颗粒不大,医生建议先进行辅助治疗,试试自己能不能排出来。
安顿好蔡晓云,婧虞才赶到公司上班,意外看见杜纯等在办公室的外间。
“多罗,找我有事?”婧虞不能确定她等了多久,只知道她面前的咖啡杯,时间肯定不短,“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是贵人事忙,我是闲得发慌,等你一会儿算什么。”杜纯跟着她进办公室,“怎么样?最近跟谦少如胶似漆,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净胡说!”婧虞回头嗔她一眼,但脸上是掩不住的羞涩,“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也跟八卦杂志一样学会捕风捉影了?”
“如果你只当我是捕风捉影,你应该说‘是啊,是啊,我们从小到大都如胶似漆,你不知道吗?’而不是说昧着良心狡辩。”
婧虞身子一滞,回头认真的看了杜纯一眼,“你这是干嘛?吃火药了?还是我哪儿招你惹你了?”
“我哪敢啊,你现在有谦少撑腰,我要请你吃个饭都困难,哪儿还敢生你的气。”
原来是吃醋!婧虞笑眯眯的把她按在座椅上,亲自给她冲了一杯茶,“吃吃吃,今晚就去吃,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那我先走,免得打扰你工作。”
婧虞还来不及说什么,杜纯已经飞快的离开,她挠挠头: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她有很多事情做,自从当上公司的董事,加上这段时间乐靖晟忙着婚礼的事情,她的工作比以前多一倍。
忙碌一直持续到傍晚下班,若不是杜纯打电话来催,她又会把吃饭的事情忘记。出发前她给石谦新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好好照顾蔡晓云。
“婧虞,我觉得应该给你改个名字叫姚妈,罗里吧嗦的像个老太!”隔着电话,石谦新心情愉悦,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他们分开的时候,三五年不联系也可以,每时每刻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腻,这大概是世上最好的感情。
“少得意,我是关心阿姨,不是关心你。帮我跟阿姨说,我跟纯子吃饭,晚点过来看她。”
“你放心,她现在还只是我妈,不是你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石谦新一笑,婧虞就觉得脸颊发烫,慌忙挂断电话。
诺大的包间里只有她和杜纯两个人,婧虞心里泛起狐疑,“纯子,你搞什么?”
杜纯看了看时间,“再等两分钟。”
她话音刚落,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服务员领着孔立业进来,杜纯立刻站起来,“其实不是我请你吃饭,是孔少想请你吃饭,你们小时候肯定见过,不用我再多说吧?”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若不是看见杜纯脸上带着讪笑,眼里透着祈求,婧虞一定会起身离开。她和孔梦琳不合的事情,两家人里面就没有不知道的,她拿不准孔立业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她相信杜纯。
“不知道孔少这么神秘的请我来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呢?”
孔立业吩咐完服务员上菜,才专注的看着婧虞,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指教,是请教猜对。”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孔少请教。”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去陪蔡晓云,婧虞直接开门见山,“孔少,你有话不妨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瞧,你这不是在指导我了吗?”孔立业笑得一脸的流氓气,“我想请教婧虞小姐,怎么才能得到你的芳心呢?”
这根本就是鸿门宴,婧虞偏头看了杜纯一眼,她正低着头,专心致知的喝茶,分明是做贼心虚。
“孔少别开玩笑,我哪儿是你的菜呀!”婧虞笑嘻嘻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我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你们两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姚小姐,别着急,好事不在忙上,先吃完这顿饭,我待会儿送你回去。”孔立业站起来,张开双臂,拦住婧虞的去路,“今天的菜,都是特别为你安排的,保证你喜欢。”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给我龙骨,我也不稀罕。”婧虞气孔立业,更气杜纯,她一直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孔少,如果你不想我抓破你的脸,就麻烦你让让。”婧虞说着,故意亮出五指,在他眼前攥紧拳头。
孔立业小时候到乐家玩,跟婧虞打过一次架,被抓了个大花脸,那是他唯一的童年阴影。
果然,孔立业无奈的耸耸肩,给婧虞让出一条路。
婧虞拉开门,门外站在两个彪形大汉,一看见她,就立刻并排在一起,将包厢的门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