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第二天一早,薇薇安就带着婧虞去看装潢一新的办公室。
粉白相间的墙面,温暖而不失大气。连电脑、打印机等办公用品,都是同色系的,婧虞不得不对薇薇安的办事效率说赞。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姚婧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左右挪动感受那舒适,简直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佩服、佩服!”
“无功不受禄,这可不是我的安排。”薇薇安连连摆手推脱,“这些都是乐总的安排的。”
她昨天下午通知装饰公司的时候,就被告知乐靖晟已经交代过。她当时很担心,因为乐靖晟喜欢的风格和姚婧虞要求的完全不同,既怕得罪婧虞,又怕得罪乐靖晟,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说,忐忑了一整晚,没想到一切堪称完美。
“他?”婧虞霍然起身,抓住薇薇安的肩膀,情绪激动起来,“你确定是他?你确定这都是他的安排?”
她不喜欢接任公司的事情,不喜欢黑白分明的办公环境。她说如果她将来一定要到公司工作,就要把办公司弄成粉色,连电脑、打印机都要用粉色……
可她不敢告诉乐瑶,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只告诉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南笙。
薇薇安没料到她那么大反应,木然的点点头。等她回过神,婧虞已经风一样的冲出去。
“副总经理,你不能进去。”罗大卫将完全进入自我状态的婧虞拦下来,“总经理不在这里。”
“他人呢?他人呢?”婧虞急切的拍着桌子,“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她要找到他,她要问问他,问他到底是南笙还是乐靖晟,问他为什么丢下她一走三年,问他这三年有没有想过她,哪怕一点点……
“他在酒店主楼,今天是酒店例会的日子。”
瑟瑟的秋风吹在脸上,那寒冷的气息随着血液流进婧虞的四肢百骸,无论她多用力的奔跑都无法使自己温暖。
入秋,满花园都是桂花的香气,这让婧虞想起古城微风中馥郁的百花香气,她最终停在离酒店主楼几步之遥的花坛边。
她不是个胆小的人,可一直以来她都活得那么简单,无论怎样都对生活满怀着希望,为什么局面会忽然变得这么复杂,让她措手不及,难以招架。
她想要让自己相信乐靖晟不是南笙,可短短几天,那么多相似的地方让她不能再欺骗自己,尤其是这一次,她确信,唯一一个知道她这个秘密的人,一定是南笙。
可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冷漠?又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有时不时的嫌弃和鄙夷!
这些疑问压得婧虞喘不过气,让她失去勇敢前行的力气。她在花坛上坐下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懦弱!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被人从花坛上拉起来的那一刻,婧虞回过神又丢了魂。
她闻到乐靖晟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跟南笙的一模一样。
“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她惴惴的开口,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乐靖晟皱了皱眉头,松开婧虞的胳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笙,你想演到什么时候?”这次机遇没有给他机会留下背影,而是在他擦身而过之际,紧紧抓住他的胳臂,“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她笃定,乐靖晟就是南笙,南笙就是乐靖晟。
“姚婧虞,你是不是昨晚没睡醒?用不用我让人事部给你批个病假,送你去精神病院看看?”乐靖晟回过身,狠心地掰开她的手,“你看清楚,我是乐靖晟,是你表哥,不是什么南生北生。”
“骗人,你是,你就是!”婧虞不依不饶的抓住他的衣角,“如果不是南笙,你怎么知道我看起书来就不吃饭?如果不是南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样的办公室?”
她噘着娇艳的红唇,眼睛里满是潋滟的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婉转的声音里透着哀怨。
任谁见了都会不舍得伤害,可她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乐瑶最大的劲敌:乐靖晟。
“姚婧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乐靖晟一声冷哼,再次甩开婧虞的手,“找人送饭过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傻。因为我让你看天使集团资料的时候,告诉过你,记不住就不许吃饭,我猜你不会去吃而已。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喜欢那样的办公室就更简单,因为你和薇薇安说话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口。像你这么笨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又是那种眼神,又是那种嫌弃,又想离开!
婧虞追着乐靖晟的脚步,“就算是我傻,是我笨,如果你对我全部在乎,何必赶着装修办公室?何必在意我吃不吃饭?难道你不是关心我吗?”
“OK!如果我的举动让你误会,那么我很抱歉。但我要跟你说清楚,乐世不养闲人,这条宗旨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找人装修你的办公室,不过是希望你快点进入状态;至于送饭,是一个领导照顾下属应有的风范,我不想落人话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解释完全否定了婧虞之前的判断,不但是不顾念旧情,甚至可以说是无情无义。
婧虞觉得无助,萧瑟的秋风让她不寒而栗。她缩着身子,抱着双臂蹲了下来。
她想起一句话,如果你觉得孤独,那就蹲下来抱抱自己,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电话铃声猛然响起,惊得婧虞一哆嗦。
“喂,小金鱼,中午下班等我,我来陪你吃饭。”
石谦新的声音里永远那么利落,爽快中透着阳光的力量。婧虞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撇撇嘴,“谦新,我不高兴,我想吃大餐!”
隔着电话,石谦新也感觉到婧虞那强大的怨念,“好,大餐就大餐。我再给你点份王八蛋,咱们玩扯淡,哪个王八蛋惹你生气,咱们就扯他的蛋。”
“噗,石谦新,你这个臭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分明是你自己邪恶好不好?”
“才不是,你流氓!”
“你邪恶!”
“你流氓!”婧虞终于破涕而笑,不管她有多难过,石谦新总是有办法哄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