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恨篇(上)
无琼爱2018-02-25 10:003,130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一眨眼有到了今日。几十年前的今天,父亲为了自己的野心再次开启斩日夺魂鼎,引发第四次仙魔大战。然而结局以云梦渊带着谢文瑶牺牲而结束。当时的我已经身负重伤,无力阻止悲剧的发生,因而只好年年来这青冥河边缅怀故人。

  说起自己与谢文瑶的关系,到要追溯到自己幼年时候。

  我的出生,或许本就是一场意外。父亲醉酒临幸母亲后便有了我,但是他除了自己并未爱过任何人,即便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母亲生下我之后,就被父亲残忍的杀死,美名其曰留子去母。然而我从小未曾感受过母爱,也不曾体会过父爱,因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怨恨也没有期望。只是觉得生来就很是孤独,与其他人有些不同。

  即便我如此孤苦,父亲也未曾对我上心,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他这样的态度,导致我的童年无比黑暗,没有人真的将我当做魔族少主看待,跟多是将我当做魔族境内的闲人,连同龄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我玩,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怕我的父亲对他们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

  然而照顾我的几个人却知道,我根本不得魔君的宠爱,甚至连关心问一句都不会,因而这些恶仆欺负我,让我做他们本该做的事情,同时霸占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然后就在这样痛苦的日子中,出现了一个人对我好,那就鱼儿,也是谢文瑶的前世。

  那一日,恶仆又将为我的饭菜当做自己的下酒菜吃了,而此时的我已经饿了好几天,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地方倾述,只好锁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我不敢放声大哭,因为曾有一次父亲因为我哭出了声狠狠得给了我一记耳光,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我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便只能埋着头默默流眼泪,不敢哭出来。

  此时,一个身着绯红衣裳,长得十分排量的鲤鱼精出现在我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红豆糕递给我。我自是不管不顾的拿过来就往嘴里塞,鲤鱼精笑眯眯的摸摸我的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还有还有,您慢慢吃。奴婢叫鱼儿,是刚刚派来照顾您的婢女。”

  这甜美的声音我至今依旧记忆犹新,这也是我生活转折的开端。也是因为那一日,我觉得红豆糕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鱼儿像母亲,像姐姐一样的照顾我,关怀我,甚至她还在我受到欺负的时候为我挺身而出,争夺那些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即便她打不过那些人,但是她还是会不依不饶得坚持,直到那些恶仆畏惧她,再也不敢克扣属于我的东西。

  我还记得有一次,她满身伤痕得抱着一堆衣服回来,然后笑眯眯的叫我试穿。我知道,这是她从恶毒婆娘里抢来的,因为我以前的衣服都被他们拿去给了自己的孩子。应是双方争斗很是厉害,穿在我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有损坏,但是她看了看也没有沮丧,告诉我脱下来,今晚她给我补好,明天必定像新衣服一样好看。

  同时鱼儿又教导我学习,教我认字,教我诗词,教我人生道理。她告诉我战争是残忍的,虽然仙魔世代为敌,但是也需要尽量避免战争。她的这些观念深深的影响这我,也是我如今坚持和平的思想来源。

  鱼儿还教导我一些简单的法术,防止她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时我可以自保。就连我现在手上的式神鱼奴就是鱼儿留给我的。

  渐渐的我长大,变得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的青年,时常可以将她抱起来打转,她却一直将我当做孩子一样。在我不高兴的时候想要摸我头,却发现自己需要垫着脚才能摸到。

  而我对她的感情也越发复杂,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依恋,更多是像书中描述一般,相似入骨难以散去。我觉得自己未来或许有一天能够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只要父亲不在了,我就是魔族的魔君,我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了实现这个,我拼命的学习努力,并且找着机会让父亲看到我的身影,希望他认可我的能力,未来能够有机会从他手上接替一切。

  鱼儿对我这个方向不支持也不反对,她说只要我健康长大就好,不求我权势滔天,只求我一世长安。

  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下去,等到我成年就向父亲求情娶鱼儿为妻。然而我却未能等到那一天。

  鱼儿借着我的关系偷入父亲的书房,偷走了战略布局图。那个时候有人告诉我,鱼儿是仙族的卧底,她对我的好并非发自内心,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

  我虽是不信,但是却无可奈何,甚至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在战场上被魔物们凌辱,毫无反抗能力。

  我恨自己如今年幼无能,不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我也很父亲残忍暴虐,就让这样折磨鱼儿;我更恨对面仙族的无动于衷,他们难道不知道鱼儿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吗?

  战争结束后,我想在战场上找回鱼儿的遗骸作为纪念,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我一直以为是战争踏平了遗骸,我也终于明白战争的可怕与残忍。然而此时魅长老却出来和我说,鱼儿的尸骨被她的师父,仙尊云梦渊带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身边的魅长老开始对我上心,想来是父亲的安排,毕竟我还是他的儿子。魅长老也成为鱼儿离开后接替她的位置教辅我,告诉我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的我快要成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孩童,可还是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很多时候我知道魅长老的行为是父亲授意,虽然我心中不愿,却不能反抗。

  其中魅长老偶尔会说一些令我自己觉得胜生寒的事情,例如鱼儿并非死与魔族之手,只是仙族将她当做了弃子。当时鱼儿完全可以在拿到东西后顺利离开魔族回到兰倾门,但是来接应的人得了上面的指示,故意让鱼儿交出战略布局图后在一处地方等待,自己通知附近的魔物军队后逃离,鱼儿这样被抓。

  这个小心令我震惊,也让我对仙族有了更大的敌意,因为他们比我们魔族更为卑鄙,竟然连自己人都出卖!而且出卖的对象还是为他们贡献情报的鱼儿!这实在令我愤恨不已!

  魅长老也也曾给我一些惊喜,例如他施法推算出鱼儿转世为人投胎地并告知我。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的确是我心思所往,希望自己与鱼儿再续前缘。

  我在凡间田明镇的一户人家里找到了鱼儿的转世——谢文瑶。看到她天真烂漫的生活,有父母的疼爱和家人照顾,很是幸福。

  同时我有空过来带着这个女娃娃去玩,她天真的将我当做土地公公,不害怕也不不依赖。我便学者当年鱼儿照顾我一般照顾她,偶尔还带着她也行百公里去看引火虫和星河。

  我知道她如今是个平凡之人,再也不可能与我有任何瓜葛,我希望自己能够暗中保护她,帮她度过各种危机,也算是报了她上一世对我的恩情。

  但是很快我便发现,关注谢文瑶的人不单单有我,还有仙族的人,而且是好几个不同的人。然而他们并没有出面阻止我,也没有打扰到谢文瑶的生活,我们彼此进水不犯河水,都是默默看着谢文瑶成长,对此我便也没有多做考量。

  期间魅长老指派一个任务给我,等我处理完再回来时,田明镇已经变成废墟,到处尸横遍野,村民全都惨死。这些人连尸骨都残破不全,似乎被啃食过。而我疯了一般在这些尸骸中寻找谢文瑶的声音,却连一点骨头都没有找到!

  这些人的死我非常清楚,都是被魔物攻击致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时罪人!

  我猜测这一切的发生于自己脱不了干系,很可能是父亲知道我总是来这里,便派人将此捣毁,断了我的念想。

  然而魅长老却同我说,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我,而是仙族的虚伪和恐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仙族中有人一直与魅长老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仙族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高尚,他们也有许多龌蹉不堪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动手便用权利和财务收买魔族来执行。

  这样的仙族,更是让我痛恨!我不明白,当初鱼儿未这样的仙族牺牲有何意义?

  然而他却不肯告诉我谢文瑶的下落,而我却不知道她到底是幸存着还是被那些魔物给吃的骨头都没了。当初恨自己还没有那样深厚的法力可以窥视天命,不然就能寻找谢文瑶此时所在之处。

  直到又一次自己外出遇到一群仙人在攻击一个女仙子,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长大后的谢文瑶,因为她的容貌与鱼儿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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