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时隔那么多年,原本瘦弱的少年此刻成长为高大威猛的男子,老人看到后也第一时间猜到他的身份,喊着他的名字。
此番左语堂寻来的本意是为了报仇,但是见到这个样子的母亲,他虽然有满心的恨意,但也有担忧和体系,他竟然一下子不知所措。此番他在手札中这般写道:
“我依稀记得她年轻时候姣好的容颜,可此番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一只脚踏入死亡的老人。原本所有的恨仿佛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来……我突然觉得,她或许一直在后悔将我和妹妹丢弃,而眼下的处境便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左语堂母亲这一生也过的极苦。她原以为弃子改嫁之后能够有一段美满的婚姻生活,却不想那猎户脾气很是暴躁,喝醉酒总是打骂她。她曾想离开这个猎户,但是她再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后来好不容易她给猎户生了一个儿子,猎户对她好了一些,至少不再动手。她便觉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放下发展,愿意继续和这个老男人守着这个山头和这个孩子过日子。原以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下去,可那猎户突然失足落下山崖,最终只是寻回别野兽咬的支离破碎的残骸,留下他们孤儿寡母。
左语堂母亲还算坚韧,带着这个儿子在山上开荒耕种,再加上可采集一些野果子和野菜,至少可以做到果腹生计。可之后命运又对她一番重击!那男孩十岁的时候冬天跑出去玩雪,待她苦苦寻了几日之后,在结冰的湖水中看到自己儿子的遗体,应该是这孩子贪玩掉入水中被活活冻死。且因为天寒地冻,冰面冰层非常厚实,她在上面撬砸了好几日才将儿子的尸体挖出来掩埋……
经历着两场变故,最终她又是孤苦一人,凄惨度日至今……
左语堂母亲原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几日,却不想竟然在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到亲生儿子一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同时她也非常后悔自己之前抛弃亲生骨肉行为,苦苦哀求左语堂的原因;如果现在她还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让左语堂不要客气。然而从同到位,左语堂除了一开始喊了一句母亲,之后便未曾发声一字。当晚,左语堂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
左语堂的眼眸本就随了母亲,因而他便用死去母亲的眼睛替换了自己的瞎眼,以此满足母亲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的愿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他的双眼再次完好的原因。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左语堂本就不喜欢解释,他突然恢复正常眼眸当然引得他人很是好奇,便有好事之徒四处打听,后面传言就变成他霸占自己母亲眼睛的卑劣行为。
这个事情他用极长的篇幅进行描写,可见这件事情对他有非常答应大的影响。很可惜那时我不能陪在他身边,因为那会我和云梦渊之间的流言蜚语最为鼎盛,我根本无心关注左语堂那边发生的事情。
紧接着我就被凌秋华埋伏重伤。因为左语堂对我下了“代命咒”,因而我生死攸关之际他总是能够感知到危险,可却不知道去哪里救我。好在夜恨及时出现将我救走。之后我背叛仙族与魔族一起屠杀仙族。左语堂对此一直觉得我是别人蛊惑,或者是他人冒充我,一直以来都不相信这些事情是我所谓。
我想她如果一早就知道这些,很可能会提我先向那些仙族败类下手屠杀,就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
等到他能够帮上忙时,我已经为了救云梦渊回到兰倾门被捕。但是到那个左语堂都觉得杀害仙族同僚之人肯定不是我,但是他当时又没有其他办法救我。许是走投入路,或者在我身上他难以保持以往的冷静筹谋,居然想到求娶当时的我。
当时仙魔第二次结束,他因为表现出色,已经公开成为云泽门的掌门弟子。但是我长期处于魔教,之后有作为叛徒身份别关押在九曲玲珑塔中。此时两人身份可谓是天壤之别,他的求娶自然引得很多人的好奇和围观。
当时左语堂天真的以为,按照他当时的身份地位,倘若我成为他的妻子,只要我承认自己是别魔族蛊惑,很多事情便可以有缓解的可能。然而他虽然想的很好,但是当时我已经犯了众怒,根本不可能那么简单得到原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云泽门的老掌门重重惩罚了他,并将他锁在自己房间里不得外出,免得他之后又做出什么让云泽门蒙羞之事。之后他有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左语堂,以为有个女子便能够让他对我消了不该有的念头,对云泽门死心塌地。
通过左语堂的记录,那女子到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而且那姑娘的眼眉与我有几分相似之处,他对着女子礼遇有加,两人一直相近如冰。其实那姑娘早就有自己的心仪之人,只是那情郎在云泽门中身份太低,法力也不行,因而被老掌门一直嫌弃,才将两人硬生生拉在一起。然而两人都不可能违背老掌门的意思,只能拜堂成亲,但是两人却从未越界。
凌妙思同我说的左语堂妻子红杏出墙便是那女子和自己心爱之人私会缠绵。左语堂本就对那姑娘无心,也默许她继续同心仪情郎交往,甚至有时候会为两人打掩护,成全这对苦命鸳鸯。然而不知怎么的,他两私下约会竟然被其他弟子看到,并且捉奸在床,很是难堪。
老掌门知道后自然是恼羞成怒,将自己孙女的情郎直接处死。那姑娘觉得是左语堂背叛了自己才会让他们的私会别人所知,咒骂左语堂之后也跟着情郎一起殉情而亡,之后外界便流传是左语堂将两人逼死的传言。
对此左语堂在手札中写道:“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习惯她在我身边的陪伴,我也愿意对她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可是她的心思从未在我身上,我也只能尽我所能给她自由。那日之事我并不知晓为何会如此,想来门中必定是出了异心之辈!”
随着时间推移,老掌门对左语堂的喜爱慢慢减少,而对他的敌意也越来越强烈。正如云梦渊所说,长时间拥有权利之后,对权利更是难以割舍。老掌门看到左语堂的年轻有为;同时也有不少人进谗言,说左语堂为人心狠手辣,怕是那天他会直接对老掌门取而代之;再加上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就此死去,老掌门心中多多少少埋怨着左语堂。
左语堂自己也知道老掌门对他的信任越来越少,但是这是他的恩师,也是带他离开底层的引路人,他尊重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妙思主动出面结识他,希望他能够尽快获得云泽门的掌门之位;之后连公良令仪也找上他,说他有办法助其一臂之力。
一方面老掌门夺权厉害,已经差不多要将他架空,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另一方面凌妙思和公良令仪多次出面,开出许多不错的条件引诱他夺权。甚至凌妙思还说可以带他去荆棘岭见我,这个诱惑对他而言十分巨大。
然而就在他还徘徊不定时,公良令仪他们设计陷害他,一方面告知老掌门左语堂有夺权的准备,逼的老掌门直接上门去围剿左语堂。左语堂虽然法术很是精湛,但是也抵不过那么多人的围剿,为了保命他只能付下凌妙思之前给他的魔果,顿时发力大涨,打败那些围杀他的人。可是他并没有下杀手,也没有动手杀自己的师父。就在他向老掌门说明自己的意图,甚至愿意离开云泽门保全门派更多实力时,一群人突然别人用冰针射杀。
这冰针是非常细小的针,上面应是萃了毒液,刺入人体后不是中毒,而是这些毒液会引发他人心跳加速,最终导致五脏六腑爆裂,看起来像是他人用醇厚内力打死一般。更决的是,这冰针进入人体后,会被人体体温融化,最终连伤口都难以找到。
此刻,左语堂便成为杀害这些人的“杀人凶手”,无论他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说辞。这也成为凌妙思一直用来威胁他的手段之一。
左语堂为了有能力抗衡这些,也为了避免自己被仙族追杀,更为了有一日能够将我从荆棘岭中救出来,他只好忍辱负重,背负着别人的骂名登上云泽门的掌门之位。
之后便是他在云泽门、魔族之间的协调和寻求平衡,这段关系一直维持到我醒来。后续的事情我也大体了解,他也没有再下面细说。
手札最后写道:“瑶见此,应是安康长了。左兄此生多舛,幸天厚待,遇之,万幸。愿其长乐安康,勿挂……”
见到此处,清泪两行,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一生对我的全部情愫。我也只能祝福他在来世有一段美满的姻缘,愿我们来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