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吃完了饭,咱们就继续吧?”
邬莓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粘在了萧九熊的身上,嗲声嗲气地说。
“咳咳——”
萧九熊尴尬地笑了两声,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邬莓起来,走了几步,坐在了圆桌前的矮凳上,伸出手来,轻轻地将邬莓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头给挪开了。
“娘子,我们先吃饭吧。”
“夫君,我不饿……”
“你不饿,我都饿了呢!你的夫君我饿坏了,你又其心何忍呢?”萧九熊捏了捏邬莓的鼻子,“你就一个傻蛋的样。”
“夫君,这是说哪里的话?奴家怎么会忍心让你饿肚子呢,更何况如果新婚第一天,邬家堡传出姑爷被饿死的消息……”邬莓娇嗔着说,“……那我不就冠上了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了吗?你可真是讨厌呢!”
“讨厌”二字一出,九熊眼中的幻影逐渐地消失了,牡丹仙子那个绝世的容颜已经被邬莓那肥胖的脸蛋所取代。
“我艹,本王看花了眼!”
迫不及待与邬莓热乎的萧九熊清醒了过来,一脸恶寒地看着此刻正向他撒娇的邬莓,萧九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邬莓身上因为他的动作而上下抖动的肥肉,他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此刻已经掉了一地。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九熊给邬莓夹了一点菜:“娘子,来尝尝这道菜,我看这菜色配的还不错,想必味道一定很好吧,你先尝尝看!”
邬莓看着萧九熊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是很满意,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没有抬起来拿筷子,扭头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合欢酒。
“夫君,这进洞房的第一步是挑红盖头,第二步不就是喝着交杯酒吗,为什么你都不和我喝着交杯酒呢?”
邬莓说着就扭捏着伸手想要去拿放在桌子另一端的合欢酒,萧九熊瞪眼一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急忙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扑了过去,一把将邬莓伸出去的手给抓在了手里,然后一点一点给拉了回来。
“娘子啊,有件事情我真真是说来惭愧呀,如果不是因为今晚你和我成亲,成为了我的夫人,想必这件事情我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
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一个想法就在萧九熊的脑子中产生了,随后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上也患上了一脸痛心惋惜的神情,说着还用手握成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似是有多大的遗憾一样。
这一系列的转变成功的引起了邬莓的兴趣,她此时此刻特别好奇萧九熊口中的一辈子都不会告诉的她事情是什么。
“夫君,你说我一定认真听着,并且给你保密的!”
萧九熊眯着的眼睛,在邬莓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张开了一只,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邬莓此刻的神情:“作为一个男人,并且是一个行走江湖的男人,按理来说酒量应该是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饮三百杯的。可是我不从小就不能沾酒的,一沾就醉,一醉就生病的……”
九熊故意又冲着邬莓挑挑眉,顿了顿。
“夫君,你继续……”
“而现在这里竟然有一大杯的酒,这一杯下去,我怕是烂醉如泥了,所以呀,娘子,你还是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吧。”
萧九熊啰哩啰嗦的,邬莓也不介意,爱屋及乌嘛。虽然九熊身材不是牛高马大,但是和邬莓相比,略高半个头,也算是丈夫了!
邬莓沉默了几秒钟,双眼一直打量着几乎赤身的萧九熊,好似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随后她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是……夫君,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呀。如果你喝醉了,也没有关系的。”
喝醉了,该办的事,照样也可以办的呀!当然那后半句邬莓并没有说出来,虽然她是一个活泼开朗、外向性格豪爽的女生,但是在闺房之乐这方面上,还是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和娇羞的。
萧九熊看着邬莓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漂泊数年的人,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但是眼下并不是揭穿邬莓心里那些小九九的最佳时机。
“娘子,我本不该瞒你,早在之前我也喝醉过几回,但是每次喝醉了剑南兄弟说都我就像是一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动都不动的,任凭其他人怎么叫,都不会将我叫醒。”
“夫君,酒,助兴罢了……”
“你看今晚是咱们俩的洞房花烛夜,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我喝醉了,那娘子你今晚只怕要独守空闺了!”
萧九熊说着脸上心痛惋惜的神情瞬间又被纠结所取代,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邬莓,原本他的意思是想看邬莓的脸色行事,却不成想他这一副模样,在邬莓的眼里就成了一个上门女婿害怕惹恼自家媳妇儿的可怜样,这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心底里那一抹怜悯之心。
“既然如此,那合欢酒不喝也罢!”邬莓说着主动给萧九熊舀了一小碗的粥,而后又夹了点菜。
“我萧九雄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竟然娶到了你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儿。”
被萧九熊这么一夸,邬莓又感觉不好意思了,只是低下头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渐渐的一碗粥就要见底了,萧九熊觉得此刻是他自己实施计划的最好时候了,想着他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转过身去面对着邬莓说道。
“娘子,我看外面很多人都是一个手刀劈在了颈部的后面,然后那个被劈的人就会晕倒,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此刻的萧九熊化身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邬莓。
“夫君,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知识都不知道啊,你这几年行走江湖到底靠的都是什么?竟然还混的小有成就都没有被人给卖了。”邬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拿起摆放在一旁折叠整齐的锦帕擦了擦自己的嘴。
身子稍微向萧九熊的身边靠了靠,抬手将自己披在身后的一头秀发拢了拢,放在了身前,低下头指着自己颈后的一个位置说道,“这里有一个穴位,外面的人就是用力劈在了这个穴位上,然后那个力度就使被劈的人陷入了昏迷,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而已,下次有机会夫君你可以找人试一试。”
邬莓给萧九雄指完了那个穴道之后,抬起头就想要把身前的头发放回脑后去,却不曾想耳边传来了萧九熊的声音。
“娘子,你看是这样不?”
随后邬莓只感觉后颈处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双眼前就一片漆黑,“啪”的一声头就垂在了圆桌上,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邬莓?邬大小姐?哦,不,娘子?”
萧九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邬莓那庞大的身躯,却终究没有得到一个回应,想来邬莓是被他给打晕过去了。
萧九熊心下一阵窃喜,不敢弄出特别大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昏迷中的邬莓给惊醒,所以他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怕三怕四的。
九熊叉开着双腿,做出一个蹲马步的姿势,一点一点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大红喜袍给脱了下来,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
萧九熊低下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中衣,心下一个寻思,这不管是红色的衣袍还是白色的衣袍在晚上那都是十分的惹人注意的,他这样子如果出去的话只怕是还没逃出这邬家堡,就要被人给认出来了。
越想,萧九熊就越发的觉得自己此刻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身适合在夜间行走的夜行衣,可是这偌大的婚房中又怎么会有他现在想要的夜行衣呢?
抱着死马就当活马医的想法,萧九熊踮着脚走到了邬莓的衣柜面前,拉开衣柜的那一瞬间他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原本放满了邬莓衣服的衣柜,此刻却已经空出了一半放置着他的衣服。但是他来这邬家堡的方式说出来都让人大跌眼镜,更别指望着那些家仆们会将他的包袱一起带过来。
所以很明显,此刻摆在柜子里的那些属于他的男子衣袍,八成都是邬老爷或者是邬莓给他新添置的,想到这里,萧九熊的心里就划过一丝暖流。
“如果不是因为本王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留在这邬家堡,作为一个上门女婿,也是美事一桩。”
“不愁吃,不愁穿,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这邬莓虽然长相有点对不起观众,但心灵确实很美,心灵美,压倒一切。邬莓对本王的爱绝不二意,日月可鉴。唉,可我真的下不了手……”
萧九熊一边惋惜的摇摇头,一边从衣柜中折叠整齐的衣物里,随手拿出了一件墨色长袍。
虽然没有他想要的夜行衣不是很理想。但这墨色长袍,在黑夜中也是不怎么容易辨别的出的,将就一下吧。
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衣物之后,萧九熊就走到了新房中的窗户前,轻轻地撬开窗户右脚抬起踩在了窗户的木框上。
一个用力就要跳窗而逃跑了,但是他却发现在这间房子的二十步远的地方,竟然……每隔三米远,就站着一个家丁把守着,而且警惕性非常高。
这下就算他有的绝世武功,想必也是插翅难逃了。邬家堡人强势大,逃出第一关下一关又会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