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啊。”
九熊再次凌乱在风中,他万万想不到,原来昨夜那上千名刺客,竟然是刘彻派来的。只是不太明白,刘彻除掉柳七的动机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柳七是冒名顶替的?
“这不可能。”九熊马上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算是看清了,朝廷也是一个圈子,一个不一样的江湖,一个深不可测的江湖。里面有好人,也有坏人,而刘彻就是那个好人中的坏人。
好在昨晚几人齐心协力,不仅将西瓜精给收了,还将刺客全部给吓跑了。
“王爷,那狗皇帝面上对我们这么好。”罗德昌忿忿不平了,“谁知道背地里就要杀了我们,好狠毒的心呀。”
也罢了,这大汉是待不下去了。还好水龙把真相告诉了我们,不然我们还傻傻地回去送死呢!
九熊拍了拍额头,一手攀在水龙的肩膀上,如兄弟一般,嘿嘿一笑,“明日起,我们就从长安卷铺盖走人,月牙花不找了!”
“月牙花?”水龙戳了戳九熊手上的那只戒指,“好像在月牙泉边,才有这种稀世珍宝哦。”
“不对,匈奴地才有月牙花花。”九熊指向了北边的天空。
他清楚地记得,河西走廊那里有一片绿洲,北麓有鸣沙山,山下有月牙泉。
自汉朝武帝年间,霍去病击败了匈奴,此地即为敦煌八之一的“月泉晓澈”。
有“沙漠第一泉”之称的月牙泉弯曲如新月,泉内生长有眼子草和轮藻植物。南岸有茂密的芦苇,四周被流沙环抱,即使遇到强风,沙子也不掩盖不了泉水。
而月牙花生长在月牙泉边,甚为珍贵。匈奴单于命自己的部下采摘月牙花,用来泡茶和泡澡专用。
西汉大军逼近匈奴王庭之时,驻守月牙泉的匈奴人奉命撤退,顺便将月牙花人连根拔起,全部带到大漠去了
想要拿到月牙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随公主嫁入匈奴。
月牙花,是治疗蛊毒不可缺少的主材料,没有它,彩蝶性命难保。
在水龙的提醒下,九熊改变主意了,决心回长安城去,和阿忧公主冰释前嫌,加入和亲队伍。
水龙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一朵祥云就飞了过来,于是三人站在云朵上,腾云驾雾的,很快就到了云阳宫的上空,一切还是依旧,侍卫们在云阳宫各司其职,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停!”
水龙一挥衣袖,祥云落在了柳七的宫殿前,三人走下了云端。
九熊带着罗德昌、水龙急不可耐的走进了柳七的宫殿,拉着柳七出来了,而后急急地说了与阿忧合作的设想。
柳七对九熊的建议不甚理解:“我们被阿忧整得够惨了,和她搅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
“为了彩蝶,你同意也得同意。”九熊抱着双臂,走下了石阶。
“我帮不了你,抱歉。”柳七说什么也不愿,“本宫与阿忧之间的恩怨这么一笔勾销,也太便宜她了!”
“柳鸢鸢,大局为重!”九熊气得不行,“柳七,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王爷,我……”一向口才极好的柳七找不到
“你们在说什么呢?”
解忧公主正好路过宫殿前边,提着一个水罐过来了,见到萧九熊,笑眯眯的。
九熊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我们……正找你……商量个事……。”
“找我?”阿忧将信将疑的,将水罐搁在了台阶上。
“公主……”九熊靠近阿忧,搓搓手,“还是不说了。”
“小熊熊,本公主早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姑娘家。”阿忧附在九熊耳畔小声地说。
“纳尼?”九熊一听,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了。
“你笑啥?”阿忧戳了一下九熊的喉结,又戳了一下他的飞机坪。
“公主,你放尊重点。”
九熊伸出两根手指,他真想“回敬”过去,还是忍住了,毕竟阿忧是女儿身,戳她就有亵渎之嫌。
阿忧突然一把搂着九熊的腰肢,和颜悦色的说:“小熊熊,你还是想个办法吧。我不想去匈奴和亲,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如此近距离接触,九熊闻到了阿忧身上的香水味,是天然的花粉那种香味,他又开始同情起阿忧来了。
公主嫁到匈奴去做侧室,本来就是很丢面子了,可是汉朝皇帝为了国家利益,也只能如此了。
在匈奴,女人就是似有财产一般,最父亲死了,儿子可以继承后母,甚至孙子都可以继承爷爷的小妾,对于大汉的公主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阿忧其实也不是那种坏得无可救药的女子,她在宫中不断搅局,就是不想去匈奴和亲。每次一想到匈奴那毫无人性的收婚制度,阿忧有种想吐的感觉。
“阿忧,要不我们回宫去,和柳婕妤说说?看她有没有办法。”九熊建议道。
阿忧对柳七有成见,想了好一会,才勉强答应,“那本公主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决定和柳婕妤握手言和。”
见阿忧放下了架子,罗德昌认为是时候告诉阿忧公主,关于她身世的真相了。
罗德昌径直走了过去,挽住九熊的胳膊,与阿忧并排站在一起了:“公主姐姐……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不知当不当讲?”
“小丫头片子,一边去。”九熊使劲向罗德昌挤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
罗德昌揪着衣角,并没有理会九熊的意思:“我要是再不说出来,就没有机会了!”
“你要是敢说出来,我们就不是好兄弟了……哦,不,是好姐妹。”九熊一激动就说漏嘴了。
阿忧很快就发现九熊在故意隐瞒什么,将揽住九熊腰肢的手放了下来:“萧兄弟,从你们进宫的第一天起,本公主就看出来了,你们不简单。”
“你叫我兄弟?”九熊不由捧腹大笑,“公主,我可是女儿身哦,千万别弄错了啊。”
“你是男人!”公主伸手往九熊下边抓了,发现空空的,不好意思一笑,“小熊熊,我错了。”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九熊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责备起阿忧来,“公主喜欢信口开河,刚才这些话,若是常惠听到了,他去皇帝那里打小报告,皇上认定我们是男人,那柳婕妤会被株连九族的。”
“他敢!”阿忧柳眉倒竖,“除非他不想在朝中混了。”
这个常惠可不是他兄弟常清,虽然比常清要小几岁,但是内心机灵着呢,深藏不露。
与公主接近,他是想做驸马爷的,然后借着公主的身份,一步步往上爬。
他的人生理想大着呢,衣锦还乡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像大将军霍去病一样,能够带着汉军骑兵,打败匈奴,将西域完完全全归于汉朝的统治下,名垂青史。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阿忧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让阿忧看扁了自己,与公主下棋,也是一直让着,就是为了哄她开心,毕竟女人是用来哄的嘛。
常惠更是异想天开,希望公主不要嫁到匈奴地去,等时机成熟了,他要向刘彻请求赐婚,对象自然是解忧公主了。
“公主,你和常惠很熟吗?”罗德昌问道。
“不太熟。”公主笑了笑,“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回宫再议,这里不安全。”
罗德昌立刻同意了公主的建议:“也是,我们快离开云阳宫。”
不知何时,贺剑南带着出现了,背上有一把伏羲琴,而彩蝶姑娘化作了一只蝴蝶,附在琴袋上。
贺剑南大手一挥:“你们都回宫去吧,至于彩蝶与柳婕妤,交给我照看就行。”
与西瓜精打斗了一场,贺剑南的元气大伤,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其他人了。因而萧九熊对他的好心也就只能呵呵了,“剑南春,不要逞能了,要走大家一起走。”
西瓜精被俘获了,杀手们也全部退却了,应该没有危险了,所以罗德昌对贺剑南很有信心,微微一笑:“贺大侠与彩蝶姑娘有伤,留在云阳宫也无妨。”
这下,九熊心里纠结了,贺剑南留下来,那彩蝶岂不是要被……
他赶紧否决了罗德昌的提议:“不行,不行。刺客们随时会杀回来的。”
“刺客都走了一天了,你还疑神疑鬼的做甚!”阿忧公主用指甲使劲地掐了一下九熊的手臂。
“啊呦……”九熊忍不住大叫起来。
“本公主在呐。叫我有什么事?”阿忧假装把“啊呦”听成了“阿忧”。
九熊撸起袖子来,一看,手臂被掐掉了一块皮,流血了耶,他抹了抹细细的伤口,骂道:“阿忧,你这臭婆娘,太狠毒了!”
阿忧低头一看,忍不住大笑起来,满眼都是鄙视。
天空中飘过一个身影,一道绿光射到了九熊的后背上。
“臭婆娘,你笑个毛线。”九熊伸出右手,猛地掐住了阿忧的脖子,“让你掐我!让你掐我!死八婆!”
也不知九熊哪来的气力,掐得阿忧两眼发直,舌头都伸了出来,剧烈地咳着嗽,可怜的阿忧公主!
九熊咆哮着:“我掐死你,掐死你!”
“咳咳咳……”
阿忧感到大脑缺氧了,呼吸急促起来,两手拼命地抓挠着九熊的手背,眼巴巴望着身边的罗德昌,希望他能够出手相救。
罗德昌见势不妙,大声叫道:“王爷,快松手,否则会闹出人命的。”
九熊哪里肯听,依旧死死地掐着阿忧公主,他的两眼充血了,血红血红的,就如魔鬼附身那般惊悚。
“噗——”
几乎要窒息的阿忧吐出来一口鲜血,喷到了九熊的脸上。